星期三, 3月 29, 2006

保羅 - Frederick Brotherton Meyer

揀選之恩--提摩太前書一14



就如江河的源頭,不隻來自山谷,或峰嶺上的碧湖,更可遠溯到海面上所蒸發的水氣,和上窮至籠罩群峰的雲靄。同樣的,神在我們裡面的生命也是源遠流長。初時,我們總以為它起源於個人的自由意志之抉擇,終而回到父的家。等我們年歲漸高,回顧過往,卻發現我們作這樣的抉擇,實因我們先蒙揀選;我們能愛,實因我們先蒙神愛;我們能超脫自私的墳墓,卸除死亡的裡尸布,實因神的愛子對著墳墓的洞口吩咐:「出來!」成熟敬虔的信徒都會由衷頌贊神的恩惠一一人受之有愧的大愛。「我今日成了何等人,是蒙神的恩才成的,」一—這是每個登上頂峰的人,回首俯瞰自身所逃離的浮華市塵時,從心底發出的感懷。

保羅十分強調他重生前這份長闊高深的主恩,喜愛將他心中及生命裡的一切美善均歸源於神在創世之前即厚施於他的大愛。



—、預知

使徒雅各曾說:「自創世以來他的一切工都是神所知道的」(中文聖經作「這話是從創世以來顯明這事的主說的」(徒十五18);如果神早已知道它將成就之工,那麼他應該更清楚它所要揀選的聖徒是那些人!主耶穌從一開始就知道誰不信他,誰將出賣它;他當然也預知誰會信他,成為它最忠實的門徒。早在時空存在以先,神就預知那些人會被十字架的愛所吸引,誰會信靠他死而復活的愛子;誰會在死與復活中與他永遠聯合。聖經告訴我們:「他預先所知道的人,就預先定下效法他兒子的模樣,使他兒子在許多弟兄中作長子」(羅八29)。

這並沒有完全澄清預定論之謎,隻是稍把奧秘向后后推一層而已;然而其暗示已在深不可測的幽暗中投下一線亮光,讓我們知道神在永恆的計劃中,已預知那些人將因著信,與神子的生命緊緊聯合。凡跟從耶穌的人,都有分於神給其愛子的一切。至於為何有些人會親近十字架的主,有些人遠避;有些羊聽牧人的聲音,緊緊跟隨,有些卻頑冥不靈,偏行己路,則仍然是不解之謎。

但是無限慈愛的神,透過千世百代的時間長廊,看到保羅這顆熱誠、敬虔的靈魂時,必格外喜悅。神早已認識並預光揀選了他,使他有分於神完備的計劃。當保羅身陷羅馬監牢,寫下這樣的字句時一一一「願頌贊歸與我們主耶穌基督的父神,他在基督裡,曾賜給我們天上各樣屬靈的福氣,就如神從創立世界以前,在基督裡揀選了我們」(弗一3一4)一一他臉上必然煥發著喜樂的光芒,感念著神的大愛宏恩。



二、在耶穌基督要造成的善工

保羅一再強調:我們的信心及得救,都不是可自豪自夸的人為成就。他大聲疾呼道:「這並不是出於自己,乃是神所賜的,也不是出於行為,免得有人自夸。我們原是他的工作,在基督耶穌裡造成的,為要叫我們行善,就是神所預備叫我們行的」(弗二8一10)

希臘文把「工作」譯成「詩」。我們都是神所創作的詩。回顧信主后的歲月,除掉故意違背主明顯心意的那些片段,我們可以發現,我們的生命是循著一個計劃,不斷的往前發展。「你雖不認識我,我必給你束腰」一一一這話用來形容我們的生命,就和形容摧毀巴比倫帝國、釋放神子民的古列一般恰當。神在每個人身上都有一個特別的心意。他的每一項創造都含有特殊目的。偉大的詩人在創作詩時,往往藉各種不同的音韻、格律來表達他的構想,但每一首詩隻有一個主題。同樣的,神在每個人的生命中,都擬定特別的計劃。如果我們不阻擾他,他會將我們的一生一一一從搖籃到墳墓一一一譜成一首對稱、和諧的美詩,雖然其中交織繁復的意象、比喻、例証、細節,卻有一明顯的主題貫穿全詩。

詩的表達法必須配合其中心思想。抑揚頓挫、急勁高亢的曲調,適合傳達雄渾、明銳的思想。婉轉、柔美的音律,則流露款款、哀怨的情愫。依此類比,我們也可辨識各種獨特的人生:有些像一首雄壯、氣勢磅礡的史詩,有些則是情節曲折感人的敘事詩或抒情歌,另有些則像十四行詩或挽歌。你的一生也許有順暢、婉轉的時候,偶爾突然迸出哀傷的節奏,或急轉成激昂、躁烈的高潮,那是因為神的心思意念須陪襯最能傳情達意的音律才能表達完全。保羅的一生使我們聯想起荷馬的「伊裡亞德」、「奧德賽」,或彌雨頓的「失樂園」,但丁的「神曲」。它像海洋一般深湛、多變、繁復。就像一首雄渾的聖樂劇一般,造物主運用了各種絕妙的表達法,深刻而淋漓盡致地傳達了他的意旨、情操、思想。

詩人的生花妙筆所勾勒的曠世佳作,絕不含拖泥帶水的冗詞費語。畫家的嘔心瀝血之作,也不會充斥與主題無關的人物或景象。一部經典名著,其情節發展也是一步一步地鋪設穿插,峰回路轉,接近尾聲才躍升高潮,真相大白,一氣呵成。

同樣的,神在每個人身上的創作,都有他預定的藍圖或構思,我們乃按此藍圖發展。我們的出生年月,童年生長的環境背景,我們的家庭及所受的教育,塑造我們人格的各種影響力一—不管是書籍、藝術、或日常的作息一—都經過最高的智慧精心安排,為了要透過我們,彰顯神在基督耶穌裡所要成就的永恆旨意及至高智慧。

因此,保羅在回顧與前瞻之際,時時慶幸自己無須開辟、雕塑他的人生之路,而隻是敏察依循神自古即為他設定的每一蹊徑。當他找著的時候,它不僅與自己在基督之軀體中所佔的地位配稱一致,而且也是最適合他個人的個性與恩賜的道路。



三、基督的復活

保羅所受的教育,與其他使徒迥異。他們的生長背景與主類似。很可能在主呼召他們之前,主就認識他們當中的許多人。在主出來傳道前的三十年期間,他們與主的接觸是很容易的,因為從拿撒勒到加利利海邊並不遙遠。在認識基督是彌賽亞之前,他們已認識耶穌這個人。因此他們對主的認識是漸進的,一步步深入他死與復活的奧秘。他們由約但河谷逐漸登上主的聖山,因此當加略山的打擊突然臨到,接著是復活、升天的奇跡發生,他們才不覺得那麼驚異。

保羅的經歷卻大不相同,他對耶穌的第一印象是在他復活的榮耀裡。他早聽聞說耶穌在本丟彼拉多手下被釘死十字架,因為他也住在耶路撒冷;可是如今見到的主,卻是復活、升天、對他說話、臉上閃現榮光的基督。這幕景象深印他腦海,永不能磨滅。這次經歷除了解答了他的一切疑難之外,也堅固了他的信心。羅馬書第八章提到基督耶穌「從死裡復活」,這對他是意義深長的。他必須從主的升天、復活,追溯他在加略山的死、客西馬尼、人間的生活、遠至他的降生及幼年。

不止如此,保羅還深信所有信主的人,都與復活的主同死同活。他相信並且教導別人:所有的肢體都必分享以主為頭的經歷。凡臨到他的事也會臨到他們。

但是他也從不容許這種與主聯合的觀念,與主的死之獨特性質混淆。主的死所成就的,無人能望其項背,甚至全世界所有的人合起來也不能。他常提醒世人:十字架的死解決了普世眾人的罪——這種舍命犧牲是至高無上,無人可企及的榮耀。但是他也喜歡強調救主之死的另一重要的方面,也就是因著主的死,也依著神的旨意,凡信的人都與主的死、復活、升天聯合一體。

在一段寶貴的經文裡,他同時提到十字架的這兩方面:「他是愛我,為我舍己,」緊跟在「我已經與基督同釘十字架」之后。他一再地強調:「基督在我們還作罪人的時候為我們死……藉著神兒子的死,得與神和好。」但他也明言闡釋:

「當我們死在過犯中的時候,便叫我們與基督一同活過來。他又叫我們與基督耶穌一同復活,一同坐在天上。」「一人替眾人死」——是他傳道的重要信息;但另一重要的主題則是:「我們的舊人和他同釘十字架,使罪身滅絕,叫我們不再作罪的奴仆。」 他喜歡算自己已經與基督同死,並聲稱他應該日日支取主復活的能力。他渴望更認識耶穌基督,及他復活的能力,而且也准備去體嘗他所受的苦,效法他的死,盼望能一天天得以從死裡復活(腓三)。

與主同死同復活,是他呼吁人過分別為聖歸主之生活的要旨。「你們若真與基督一同復活,就當求在上面的事……因為你們已經死了,你們的生命與基督一同藏在神裡面。基督是我們的生命,它顯現的時候,你們也要與它一同顯現在榮耀裡」(西三1一4)。

這個榮耀的異象,是使徒保羅最珍視的,也是他切身的經驗。他從前原是個褻瀆神、迫害主、凌辱基督徒、放縱肉體私欲、隨著肉體和心中所喜好的去行的罪人,本為可怒之子(弗二3),神的大愛卻臨到他,給他生命帶來完全的改變。這異象也是我們這些不斷與情欲、屬世的誘惑、魔鬼的權勢交戰的人所需要的。除了復活的大能與特權,我們別無其他可仗著夸勝。當世界撒下蠱惑的網羅,你可以大膽迎接挑戰,向它宣告你已不受它的控制,因為靠著與死而復活的主聯合,你已與世分別,向罪死,向神永遠活著。

神的兒女啊!快起來,攀登這屬靈的高峰,放眼仰望天父在基督裡所施予你的永恆大愛!數算這愛所帶給你的豐盛恩惠!這愛可能因在你身上看到一點瑕疵而撇棄你嗎?任何臨到我們的事情,豈不都是那位在接納我們之前已數算一切代價的天父所預期的嗎?你的小舟雖在波濤中浮沉,但隻要知道即使是逆流、風浪,也是出自那位掌管萬事、關懷你的神至高的旨意,你心不就感到莫大的安慰嗎?「深哉,神豐富的智慧和知識!他的判斷何其難測,他的蹤跡何其難尋!因為萬有都是本於它、倚靠他、歸於他。願榮耀歸於他,直到永遠。阿們。」

FREDERICK BROTHERTON MEYER




FREDERICK BROTHERTON MEYER
1847 - 1929


One of the greatly loved preachers of his day, Frederick Brotherton Meyer was a pastor, author, Bible teacher and evangelist. He was born in London in 1847 and grew up in a Christian home. After attending Brighton College, he graduated from London University in 1869 and completed his theological training at Regents Park Baptist College. Dr. Meyer began pastoring in 1870, and in 1872 he went to Priory Street Baptist Chapel. There he met D. L. Moody, who made a lasting impression upon his life and taught him valuable spiritual lessons. These two godly men formed a lifelong friendship. In 1895 he went to Christ Church in London, with only 100 attending. Within two years he was preaching regularly to over 2,000. He remained there for fifteen years and then began a ministry of conference preaching and evangelism, traveling to South Africa and the Far East on mission endeavors. He returned to England to pastor for several years before he died in 1929. Although, for the most part, his pastorates were in England, Dr. Meyer was a frequent visitor to the United States and Canada. At the age of 80, he conducted his twelfth American preaching campaign, traveling more than 15,000 miles and addressing over 300 meetings. During his long and fruitful life, he preached more than 16,000 sermons. Said one author: "The phrasing of [Meyer's] sermons was simple and direct; he polished his discourses as an artist polishes a perfect stone. There was always a glowing imagery in his words; his speech was pastoral, lovely as an English valley washed in sunlight....In his day, great wars raged. Those who went to hear him forgot the battles." A distinct feature of F. B. Meyer's ministry was his outcry against the social evils of his day. Not only was he effective in the temperance movement, but he was also responsible for the closing of over 500 houses of prostitution. He also formed a prison aid society. A devoted student of God's Word, he was the author of over 40 books, including Bible biographies (character studies), devotional commentaries, sermon volumes and expository works. He also authored several pamphlets and edited a number of magazines. He had great influence upon such giants of the Faith as J. Wilbur Chapman and Charles H. Spurgeon. It was Spurgeon who said, "Meyer preaches as a man who has seen God face to face."

邁爾(Frederick Brotherton Meyer)。這位神所大用的仆人,雖然在他的著作中,經常援引他的經歷,他卻用種種的理由,數度拒絕撰寫自己的生平。邁爾還留下明確的指示,在他逝世時,他的日記必須被銷毀,不得被人閱讀。這個遺願在邁爾逝世時,被其遺囑執行人確實地執行。

然而,就在邁爾逝世前數天,邁爾自動地表示,他生平的簡史可以被寫下。而為了要撰寫簡史,的確也有足夠的資料被保存下來。當然,要落筆寫一些關於邁爾的回憶錄,寫作的人必須是一個對邁爾的生平有深入了解的長期同工。所以,在邁爾家人的同意下,並獲得邁爾遺囑執行人的認可,邁爾的多年同工費樂頓(W.Y.Fullerton),寫出了《邁爾傳》(F.B.Meyer A Biography)。

感謝主,英國另一位傳記作家史特裡特(M.Jennie Street),也著作了一本《邁爾的生平和事工》(F.B.Meyer: His Lifeand Work),特別把邁爾從神所領受的信息,和在靈程裡的經歷,與眾信徒分享。

遺憾的是,至今沒有一本關於邁爾的中文傳略可以提供華人信徒閱讀。一百多年來,許多在中國的信徒早已知道,在西方,有一位名叫邁爾的屬靈偉人,他既有深刻的屬靈經歷,彰顯了基督的品格和美德,同時他的著作豐盈,多達七十本。而在邁爾的生前,他的書籍也已經售出五百萬冊。

邁爾既被世界各地的許多信徒公認為歷史上的杰出人物,編者於是根據各方面搜集到的資料,寫成《邁爾小傳》。讀者們不難看出,邁爾確實為主付出代價,是一個真正認識主的人。讀完邁爾的生平,讀者們會發現,邁爾成為神大用的器皿,絕不是偶然的。

星期五, 3月 24, 2006

一代解經大師鐘馬田




"鐘馬田醫生是廿世紀英語世界中最杰出的傳道人之一,這是毋庸置疑的。像我們這些有幸得以親自聆聽他講道的人,至今都很難忘記當他沉浸在福音的光中,靠著神的大能說話時,我們的心靈所感受到的震撼。然而事實上並不是他這個人縈繞在我們心中不去,也不是屬人的恩賜或知識上的才能,或他個人的吸引力給我們留下深刻的印象。是真理的能力、神的偉大、人的貧乏和聖經的榮耀啟示及權柄,在所有聽眾的心版上留下了難以磨滅的記憶\"

-- Eric J Alexander


鐘馬田牧師於一八九九年十二月廿日生於英國南威爾斯,他在小學讀書時已表現得相當優異,並立志將來要當醫生。廿二歲那年,鐘氏於聖巴德醫學院畢業,得到內科與外科醫學的雙重榮譽獎。不久之后,旋即考入皇家醫師協會為會員,擔任皇室的御醫之一。

正當他在醫學界的聲譽如日中天之際,他卻開始考慮出來傳道的可能性。有幾個因素影響他做此決定。他說:\"傳道是人類所有呼召中最崇高、最偉大、最榮耀的呼召雖然我做基督徒已有多年,但事實上,我從前充其量隻能算是一個經常參加教會禮拜的會友罷了。\"他開始認真嚴肅地面對自己的基督徒生命,並且深刻體會到若離了神,人生實在是虛幻無用。特別是他從那些上流社會的權貴病患者身上看到,這些人的生命難題往往是道德上的,而不是醫學上的。此外,他也在心中深深覺知自己是罪人,沒有價值,並且確信神在基督裡已經赦免了他。一九二七年,他毅然決然辭去了高薪的醫職,投入全時間的傳道工作,在長老會擔任牧師達十年之久。

一九三九年,他正式接受倫敦西敏寺教會的邀請,擔任坎伯摩根(G. Campbell Morgan)的副牧。五年之后摩根退休,他成為該堂的唯一牧師。他一共在該教會牧養了卅多年之久,每主日早晚講道一次。另外每周五晚上的查經,也吸引了無數渴慕真道的人。

鐘氏具有超卓獨特的領悟力和屬靈洞見,他的講道揉合了生動的口才和邏輯的論理,其深奧使一個最成熟的聽眾也必須佇足沉思,其簡明使一個孩童也能領悟明白。他最大的特長是根據一卷聖經,詳細加以闡釋解說,往往一章經文就可以講上數月或數年之久。史庄(Robert Strong)曾評論道:\"鐘馬田是這方面解經的佼佼者,不但立論平實可行,而且不失其學術的嚴謹性。\"然而反觀今天教會界,這類系統解經式的講道卻已逐漸式微。我們實在需要重新回到神話語的真理上去解釋它、傳揚它,並讓它來改變我們的生命與生活。誠如鐘馬田醫生所說:\"如果對基督的工作隻有膚淺的認識,那麼所產生出來的基督徒生命也必然是膚淺的。\"

鐘馬田的許多講章后來被整理成書,譯成多國文字,從此世界各地的信徒均得蒙造就。他的著作包括《登山寶訓》、《羅馬書》、《以弗所書》(已由美國活泉陸續出版)、《人的處境與神的能力》、《隻夸基督十架》、《救恩的確據--約翰福音十七章信息》(美國活泉)、《靈性低潮》(証主)、《從恐懼到信靠--哈巴谷書研究》(校園)、《當代復興真義》(校園)、《不可言喻的喜樂--認識聖靈的洗》(校園)等,其中一套八冊的《以弗所書》,更是他畢生解經講道中最完整、最詳盡也最廣為人知的一系列講章。另外一套《羅馬書》的信息也極為精彩,隻可惜還未完結,鐘馬田牧師已離開人世,安息主懷,實在是后世信徒的一大損失。

在此我們追述鐘馬田牧師其人其事,但願神豐豐富富地使用這些篇章,激勵我們以認識神、敬畏神為樂,重新渴慕解經式的講道,並更新我們對基督的愛。

星期三, 3月 22, 2006

Norman Anderson




Born into a poor working class family with strong political Labour persuasion. Mother (my grandmother) was the driving force of that family. A high spirited, sharp tempered woman, always in debt. She must be obeyed! Nevertheless she sent all her children to Sunday School and she herself attended the evening service at the Baptist Church. Granddad was the absolute opposite of Grandma, very quiet ruled by Herself!

Father grew up a bright lad at school but was unable to follow any higher education because of the lack of funds. When he left school he was offered a job as a Dental technician. Apparently in those days this was a profitable career, but because he had to work for no money for a few months his Mother said he must earn his living and he commenced an apprenticeship to become a fitter and turner in an engineering business.

Father continued going to the Bible Class at the Baptist Church after he left school and was working, but he was an unruly member of the class and was eventually turned out and banned from coming due to his disruptive behaviour. This, apparently "made him think". He would be around 16 years of age at this time. He went back to the evening service at the Baptist Church on Sunday. He would go each Saturday evening to Cowan?s Monument in the centre of Newcastle where the Gospel was faithfully preached as well as to the Bigg Market on Sunday evenings where not only Gospel preaching took place but also political meetings. Father was very interested in the latter and "spouted" at union meetings and the like. (He often said if the Lord had not laid His hand upon him he would undoubtedly have gone in very seriously for the politics of this world. (I can see him standing on a soap box!!)

I am not sure when he actually trusted the Lord but it was obvious that for a time the Lord was working in his heart. He began to go to the Baptist Church on a regular basis and taking part in the Prayer meeting and Bible study. He began to read his Bible and ask questions of the Pastor. His questions became so difficult that the Pastor said he ought to be with the Brethren because they went in for this. Dad had never heard of these people.

One day he was walking home from the town centre and he passed a notice board giving details of the Beech Grove Hall meetings. An elderly gentleman asked him if he was interested in coming along to the meetings and invited him to come to the Bible Reading on the Thursday evening. (This was dear Mr. Lowry a much loved and able brother, his daughter still attends the Denmark Street meeting.) There is no doubt that the Bible Readings were just what Dad wanted and needed and he reported back to the Baptist Minister. They had many discussions together on the ways of the Lord and how Christians ought to meet as written in the Bible etc. etc. This went on for some time until the Baptist Minister told him he ought to go with the brethren! Which he did!!

Dad was overjoyed to find a company of people whose interest was in pleasing the Lord. He still continued to go to the open air meetings at Cowan?s Monument. One evening (Dad would be about 18 years old then) he went to the meeting and there was a young lady there singing a gospel hymn, and Dad was captivated by her -- my dear Mother ? of course, she had a lovely voice and loved to sing, she had recently been converted from an ungodly home at some Tent Meetings which Mr. Sinclair and a Mr. Stewart had arranged. Mother also began to go along to Beech Grove together with her friend May Bradfield. They too eventually were received into fellowship.

Dad and Mum had a long courtship (four years). Dad was having a terrible time at home as he was always going to the meetings and his Mother thought he was "getting too big for his boots". He had saved up and bought himself a suit to go to the meeting on Lord?s Days and had also bought a trunk with a lock and placed the suit in there for safety. Why? Because each Monday morning the "Sunday best" clothes all went to the pawn shop. His Mother was incensed and threw the trunk and Norman out into the street!! He found lodgings and was still courting Mum at the time. After four years when he had finished his apprenticeship, they decided to get married and set up home for the Lord. They found two rooms to rent and plans went forward for the wedding at the meeting. Two weeks before the wedding Dad became redundant (December 1930) and against the brethren?s wishes they decided to go ahead with the wedding. The brother who had agreed to "marry" them thought there must "be a reason" for their continued marriage!!! He wouldn?t take the wedding. They married in the Registry Office very quietly. So began their long life together.

Things were very difficult. Dad was out of work for four years. Pauline was born towards the end of 1931. No Welfare State then and they were often hungry. Pauline, growing up during those years, would ask what was for dinner or tea and they would tell her that Jesus would send something. All would kneel down and ask the Lord for help and always He would supply the need. Sometimes before they rose from their knees there would be a knock on the door and someone would call bringing some eggs, or a loaf of bread, etc. Dad was continually going after work and being disappointed.

During this time Dad would spend a lot of time studying the Bible, taking Pauline for walks and cycling to meetings in the evenings. Together with George Davison they would cycle to Alnwick for a Bible Reading -- 40 miles there and return another 40 miles, in the dark! They were both in the same position of being out of work. During this time of severe recession he used his spare time of enforced joblessness to gain a deep grounding in the Scriptures of truth which gave him the Bible knowledge and application for which he became recognised.

It was soon apparent to all who met him that he was a brother of really exceptional gift, in both the preaching of the gospel and the ministry of the truth of scripture. His particular gift was in the exposition and presentation of divine truth in precise, succinct, telling phrases which went straight to the heart of the matter and right to the conscience of his hearer. Perhaps the most significant feature of his ministry was the moral power with which he spoke. Of him, as of his beloved Master, it can be said, "His word was with power" (Luke 4: 32), the fruit of "clean hands and a pure heart" (Ps. 24: 5).

To those who knew him well, Norman was also a most sensitive brother, with a great care for the Lord?s people, and one who gave real encouragement to those, particularly the young, who desired to make real progress in the deep things of God. He gathered about him the young men he knew on Tyneside who desired to really study the Word of God and so fulfilled Paul?s injunction to Timothy "the same commit thou to faithful men, who shall be able to teach others also" (2 Tim. 2: 2). We can be thankful that, through the ministry which was recorded, it may be said, "He being dead, yet speaketh" (Heb. 11: 4).

Eventually Dad found a job and things looked up financially. He went on with Mum and the family (four of us) — the Lord?s things were always first. He spent a lot of time away from home preaching etc. while Mum ?tarried by the stuff? so to speak.

They had a happy, married life together, and their home was open for any who loved the Lord and even for those who did not. I remember once coming home from school after standing with a crowd of other children watching a man singing in the street for pennies. I ran home a little late and rushed in to tell Mum about the man in the street and she said "Hush! He?s having tea here!" This happened often, the man that day disappeared into the outside toilet and out he came in one of Dad?s old suits!!!

Our home was always full of the Lord?s people, dropping in at any time, they were always welcome. There was much talking about the Lord?s things, a lot of listening and lots of singing around the organ and later, the piano. Dad was very much the Head of the House and Mum was a very quiet person. But she was the power behind him, if I may say so. He was lost without her.

The tape recorder was a wonderful invention as far as Dad was concerned. (Tony, Pauline?s husband, fixed him up with his first reel to reel machine and later the cassette machine). When Dad was unable to get to the meetings he would make tapes and send these to the brethren. He was a prolific letter writer too. After Mum?s home call; she was 66 years old; we never anticipated Mum going before Dad as she had always cared for him through his many illnesses, Dad was later given a measure of health and extended his service for the Lord to USA, Caribbean, and Canada. He continued rather feebly because his voice was not so good, but he remained active in the Lord?s work. After five years alone in Newcastle, he came to live with us. Then about six years later when Tony was dreadfully ill, Dad went to Haddington and ended his days very happily and peacefully there being cared for and enjoying the fellowship of the believers at Port Seton. He died very peacefully without long illness being called suddenly to be with the Lord after having his morning coffee.

A Threefold Cord - Norman Anderson

Ecclesiastes 4: 12

"A threefold cord is not quickly broken"


It is desired, in this paper, to trace some instances of the threefold cord in the Gospel of John.


Off necessity we commence with the revelation of the Triune God, for distinctive of this gospel is the revelation of the Father, Son, and Holy Spirit. Hence, our Lord is immediately presented as the Word. As such He is the expression of God and according to John 8: 25 when asked, "Who art thou?" He answered, "Altogether that which I also say to you."


In the light of verse 1 of chapter 1 we understand this apparently strange statement that what He said was the expression of who He is — for there we are told distinctly that the Word is God. So in this first evidence of a threefold cord we read, "In (the) beginning was the Word" — the eternity of His being. "The Word was with God" — His distinct Personality. "The Word was God" — His Deity.


In this chapter we have a wonderful revelation of triple character, for we read of the Father, Son and Holy Spirit — a tri-unity of Persons in the Godhead. Also the revelation of divine relationships — Father and Son — and the affections proper to those relationships, for we have the Father's bosom, and the Only-Begotten Son. Let us just refer, at this point, to John 17: 24. There the Son in prayer to the Father says, "Thou lovedst Me before the foundation of the world."


These divine relationships and affections are timeless, though manifested in time. The Persons in their relationships and the exercise of their affections were there before the world began. It is true then to say that this threefold cord is Eternal. Whatever the assaults of the devil through deluded men we rejoice that this cord is not quickly broken. That which existed before time shall outlast time.


We have a reference in John 1: 29 to the Sacrificial glory of our Lord as "The Lamb of God, which taketh way the sin of the world." Earlier, in v. 3 we have His Creatorial glory, for "all things were made by Him." Creatorial, Sacrificial, and Official glories are all here. Is He not the King of Israel and the Son of Man? We can rightly speak in this chapter of Personal, Moral and Official glories, in regard to the Son of God. Personal glory refers to who He is; Moral glory refers to the grace and beauty of His character and conduct — What He is; Official glory has to do with the various positions or offices which He fills — what He does. His moral glory is suggested to us in verse 36, John Baptist "looking on Jesus as He walked, he saith, Behold the Lamb of God."


In Exodus 12, the Passover chapter, the Lamb which was to be taken for an house, its blood shed and sprinkled, had to be a fit Lamb. Our Lord, viewed in the moral perfection of His walk here, was manifestly fit to undertake the supreme sacrificial work of the cross which not only would remove sin judicially, but would also glorify God in the removal of it. John, looking upon Him as He walked, was ecstatically moved to cry out, "Behold the Lamb of God." Lord, fill our hearts with the attractive grace of Thy moral worth!


In verse 38 He is the Teacher, while in verse 42 He acts as the Head of a new and divinely established system. Just as Adam exercised his headship over the lower creation in naming the cattle, the fowl of the air, and the beasts of the field (Genesis 2: 20), so our Lord gave a new name to Simon, "thou shalt be called Cephas, which is by interpretation, A stone."


He is the Lord of the Universe in verse 51, for as Son of Man universal authority and power are His; everything in heaven and in earth shall be subject to Him. In this connection He said, "henceforth ye shall see the heaven opened, and the angels of God ascending and descending on the Son of Man;" in the world to come He will be the link between the heavens and the earth. Note — the angels ascend first. The reason for this is that in the glory of His deity and the exaltation of His Manhood He is superior to them. Though positionally, in assuming Manhood, He came down below them (Hebrews 2: 9), He is ever above them. Though having stooped so low in His incarnation, lower still in the suffering of death, in virtue of His eternal Sonship He is, "so much better than the angels" (Hebrews 1: 4).


Then we read of three days in John 1: 29-35, 43; and John 2: 1. The first two verses refer to the first of the three days. This is characterised by the unique presentation of our Lord as the Lamb of God. On the basis of His death the new system of blessing and glory would be established, and in the glory of His Headship He administers all for the blessing of His own to the glory of God. The light of the full revelation of God is shed by Him upon those, who by divine love, are brought into that circle, "where love's treasures are displayed." The second day, verse 43, is suggestive of the call of the remnant of Israel — the prelude to the regathering of the people to Christ as their acknowledged centre. "To Him will be the obedience of peoples" (Genesis 49: 10).


In the third day there shall be the bringing in of marital festivity and joy. The wonderful thing is that while Jesus was there by invitation — a guest — He took His place as Host, for He provided what had been deficient in other hands. Mary said, "Whatsoever He saith unto you do it." He must have the pre-eminence in all things. Thus, as Host, He changed the water into wine — indicative of the joy and festivity of the Kingdom of God. All is dependent upon Him in the truth of who He is, and on the exercise of His authority and glorious power. How great will be the world-wide joy when His word is bowed to in that coming day.


It will be of interest to consider now the end of this gospel — John 20 and John 21. On the first day of the week, risen from amongst the dead, Jesus appears in the midst of His own, prefiguring Him in the midst of the Assembly as the Dispenser of peace, and Communicator of life in the power of the Spirit, and the Commissioner of His disciples in their mission of forgiveness, as heralds of the gospel of the grace of God. Eight days later He appears again, with Thomas especially in view. Thomas is figurative of Israel who will repent and believe when they see the Christ in the day of His glorious manifestation. His word to Thomas was, "Because thou hast seen Me thou hast believed."


In Isaiah we are told that the Lord, having taken up His rights, "shall reign in Mount Zion, and in Jerusalem, and before His ancients gloriously" (Isaiah 24: 23). "He will destroy . . . the covering cast over all people, and the vail that is spread over all nations . . And it shall be said in that day, Lo, this is our God; we have waited for Him, and He will save us; this is the LORD; we have waited for Him, we will be glad and rejoice in His salvation" (Isaiah 25: 7-9).

How significant that Thomas, when the Lord showed him His hands and His side, answered, "My Lord and my God" (John 20: 26-29).


The day is certainly coming when the nation of Israel will see, receive and believe in their once crucified Lord, then manifested as the glorified One. In chapter 21 our Lord appears for a third time, and with this is connected the haul of great fishes. Suggestively, the net of the gospel of the Kingdom, cast into the sea of nations, shall bring in a great yield.


The first appearing (John 20: 19-23) is indicative of this present day, during which the Lord is gathering His own to His Name in assembly character; the second is illustrative of the bringing in of Israel, a willing people in the day of His power; the third suggests the gathering to Him of the nations. How wonderful that day when Israel and the nations shall own His rightful and righteous sway; how wonderful is the day in which our lot is cast, for the Spirit of God through the teaching of the Word of God is gathering to Christ as the alone gathering centre for the Assembly; soon He will be the manifested centre of gathering for the universe of bliss and glory. Lord haste that day and give us grace to rise to the height of Thy calling in this day!


It has been noted that in John's gospel there is a threefold division — John 1-7; John 8-12; and John 13-17 — Light, Life and Love. We remark that the condition of natural life requires Water, Light and Bread. In John 4 we have the Living Water; In John 5 the voice of the Lord quickens and the subjects of His life giving are made to live in the Light of the revelation of the Father which He has given. Light shone in the witness of John the Baptist; also in the threefold witness of the works of the Son; the witness of the Father; and the witness of the Scriptures. These three were one in focusing their Light upon the glory of the Son of God. In John 6 we have the Living Bread. He is the "true Bread out of heaven;" He is the Bread of God; He is the Bread of Life. Thus there is divine sustenance for spiritual life — water, light and bread.


A matter of greatest interest in the gospel is that of "the lifting up of the Son of Man." Three times is this holy theme presented to us — John 3: 14; John 8: 28; John 12: 32. John 3 obviously connects with the teaching of the first day in John 1, and the first appearing of our Lord in John 20. The new, heavenly family, gathering to him in the light of the revelation of the Father and the manifestation of eternal life, owes this richest blessing to the Son of Man who was lifted up that, instead of perishing, they might have eternal life. The reference in John 8 connects more with His testimony to Israel. "When ye have lifted up the Son of Man, then ye shall know that I am (He)." Obviously, their learning that He is the "I AM" of the Old Testament is dependent upon His lifting up. The day is coming when Israel shall confess, as we have already intimated, the glory of their Lord. Note the language, "When ye have lifted up the Son of Man."


In John 3 His lifting up is a divine necessity in order that the floodgates of the love of God might be opened righteously. Here in John 8 there is an emphasis on their guilt in crucifying Him. In John 12: 32 — "and I, if I be lifted up out of the earth, will draw all to Me." What an answer to the shame and ignominy of the cross! He who was the spectacle of all, shall be the acknowledged rallying Centre of all in the glory of His Kingdom. So then, the Assembly, Israel and the nations, all shall attribute their blessing to His having been lifted up at Calvary.


While we long for the day of His glory, we recall that thrice over men divided because of Him. John 7: 43 — "so there was a division among the people because of Him;" John 9: 16, on the occasion of His opening the eyes of one born blind, "there was a division among them;" John 10: 19, having presented Himself as the Shepherd of the sheep and having spoken of His intimacy with the Father, "There was a division therefore again among the Jews for these sayings." They divided on account of His Person; His work; and His Word. These three blessed considerations are the touchstone for all today.

"What think ye of Christ is the test,

To try both your state and your scheme.

You cannot be right in the rest,

Unless you think rightly of Him"


His glory as the resurrection, life giving Son of God is attested in John 11: 4, 25, 26; He rides into Jerusalem as the King of Israel — great David's greater Son (John 12: 15); then in answer to the plea of the Greeks, "Sir, we would see Jesus," He said, "The hour is come, that the Son of Man should be glorified."


He speaks of three doors in John 10: 1-9 — the door into the fold; the door of the sheep (out of the fold); and then the door into salvation, liberty and pasture. He is the Shepherd of the sheep (v. 2); He is the Good Shepherd (v. 11); and He is the One Shepherd (v. 16). In John 10 He is the giver of eternal life; in John 11 He is the Raiser of the Dead; yet in John 12 He is the Corn of Wheat that falls into the ground and dies. This, praise His Name, that He might secure a company to share with Him the blessedness of His knowledge of the Father — a company which would, in responsive affection for Him, treasure these all-varied features of His glory which thrill our souls as we feast in the green pastures of this gospel. In John 13 He is the Feetwasher, enabling His own, without any defiling hindrance to have part with Himself in the place He now occupies with the Father. In John 14 He is the Preparer of a place for His own with Himself, and He is also the Coming One whose loving desire is to have them with and like Himself, where He is.


"All like Thee, for Thy glory like Thee Lord,

Object supreme of all, by all adored"


He is the Giver of the other Comforter, the Holy Spirit, as the living link with Himself in the Father's presence and as the power for witness in the world from which He has gone. In this connection He says of the Spirit (John 14: 26), "He shall teach you all things, and bring all things to your remembrance, whatsoever I have said unto you."


This covers the gospels. John 15: 26, "He shall testify of Me."


This covers also the epistles. John 16: 13, "He will show you things to come."


This covers the Book of Revelation. There are three distinct features of the Spirit's ministry; John 16: 8, "He will reprove the world of SIN and of RIGHTEOUSNESS, and of JUDGMENT."


The three reasons are — "They believe not on me;" "I go to My Father," and "the prince of this world is judged." Space forbids further details but there is sufficient in these suggestions of the threefold cord to meditate upon with resultant great spoil.


Turning to our Lord's wonderful prayer in John 17 we read of a glory which He had with the Father before the world was, v. 5; a glory given to Him which He shares with His own, v. 22; and a glory which, though it cannot be shared, shall be witnessed by His own, v. 24. Then there are three unities in this prayer of our Lord; Unity in witness, v. 11; Unity in communion, v. 21; Unity in glory, v. 22.


As we have travelled through this soul-entrancing gospel of John we have observed many instances of the threefold cord. now in John 19: 18 we reach that scene beyond all scenes, a sight that, reverentially, we hesitate to speak of. But even here man unwittingly gives Him the pre-eminence that He MUST have — "they crucified Him, and two others with Him, on either side one, and Jesus in the midst." Soon we shall see Him in the midst of the throne, "a Lamb newly slain" then to be the Object of universal acclamation.


Reaching the close of the gospel we notice in John 21 the threefold searching of the once bold Peter. He who had protested that if all failed their Lord yet he would not; he who denied His Lord with oaths and curses, now stood in the presence of that blessed Person. Three times He asked, "Simon . . lovest thou Me?" Twice the Lord used the general word for love; twice Peter replied, "Yea Lord; thou knowest that I love Thee," using the word for attachment or "I dearly love thee." The third time Jesus said, "Lovest thou me?" using Peter's word. Peter is grieved at this and said, "Lord; thou knowest all things; thou knowest that I am attached to Thee."


It was as though he said, "it takes Omniscience to discern it but Thou knowest that I dearly love Thee." Blessed searching; blessed Searcher of hearts! He, who in John 2 was said not to commit Himself to certain because he knew all men, now commits His chief interest, the sheep of His pasture, to the care of a restored Peter.


The Lord grant that everyone of us may be responsive to the love of the Shepherd which led Him to give His life for His sheep. In adoring and appreciative worship may we dedicate ourselves in His Name to the worship-service of the Father, in the power of the Spirit, thankful that, "a threefold cord is not quickly broken," and that the divine bond can never be broken.

星期五, 3月 17, 2006

撒母耳的職事

撒母耳關注神至高心意、與神自己同行!不是與所謂屬地暫時事工同行。他不居高臨下的批評定罪、攻擊審判…他乃是與神的不滿足、憂愁、失望、痛苦…同受產難之苦!他職事的開頭是先摸著神的心,然後他纔巡行到各處。他不是摸著神的心、站在神一面,來反對打擊、破壞拆毀一切與神相反的事。他的職事(或服事)乃是變成一座橋樑,由掃羅至大衛,由這國至那國,由敗落至榮耀!撒母耳記上是一本過渡的書,說出撒母耳這個器皿、成為一座橋樑使那些不是出乎神的、過渡到完全是合乎神心意的!今日有屬靈果效的職事或服事也是如此。不是到處去組織基督教、去傳講甚麼所謂真理或道理、更不是去鼓吹甚麼特別教訓或哲學教義,乃是個人與主同行、與主同受生產之苦、亦即進入基督苦難的交通,變成一座橋樑,使那些在屬地混雜、榮耀離開之敗落局面下的人,可以過渡到神榮耀豐滿同在的屬天境界!在此我們不是輕看甚麼人、也不是把甚麼人擺在我們心的外面、更不是藐視聖經教訓、屬靈書報、主僕信息…我們乃是深深覺得有某些事物、工作、甚至經歷…可能成為遺傳慣例、變作律法主義…,結果代替了主自己、剝奪了神的主權、失去了神的同在和榮耀,不能繼續擴大增長、向前達基督的豐滿!你我需要求神再構造、再雕製、再純潔、再煉淨…,使我們成為摸著神心的器皿,在所量給我們的界限中,供應服事人。我們不一定全時間作傳道的工夫,但可以站在自己工作崗位上,為神主權榮耀站住,而影響許多個人、家庭、教會…進而轉變整個局面!有一句話論到撒母耳﹕撒母耳長大了、耶和華與他同在、使他所說的話、一句都不落空(撒上3﹕19)。意即神完全信託他、交託他!這是在神面前有影響能力、被神重視的人。主憐憫我們!

星期四, 3月 09, 2006

願主的旨意成全─我得救、蒙恩的見証 - 馮秉誠

神對人的揀選是獨特的,基督徒信主的經歷各不相同。有的以感情為前導,信主自然、迅速。有的則需克服重重理性障礙,長期思考、掙扎。我屬於後者。我旅美九年後,才接受耶穌為我個人的救主和生命的主宰,回歸正途。

  我一九八二年從北京赴美攻讀博士學位。不少牧師曾登門傳道。作為一個自然科學工作者,我堅持無神論,與之激烈爭辯。他們開化不了我,往往以贈送《聖經》為結束。幾年後,我已有各種版本的《聖經》七、八本。但我從未認真看過,也不參加任何查經活動。

迎向朝陽

  一九九一年上半年,我在一所大學的研究工作告一段落,開始找新工作。以此為契機,事情開始發生變化。那時是在美國找工作比較困難的一年。我先後發出百余封申請信,遲遲未有結果,妻子和我都有些焦急。恰在此時,我們所在大學的中文查經班的周令儀姊妹(Leo) 邀請我妻子參加查經。她本不想去,但對方一連幾個星期來電話誠懇相邀,礙於情面,她最後同意去試試。不想,一去就被吸引住了,從此她每周查經不誤。查經班的弟兄、姊妹為我找工作的事禱告。我去克城進行工作面試的頭天晚上,原天津音樂學院副教授徐可立、王國慶夫婦特地來家為我禱告。我雖不信,但覺得禱告有益無害,未加反對。沒想到,第二天去面試途中,奇妙的事情發生了。

  克城離我的住處有二百哩。第二天早晨我獨自驅車前往。當我駛上一段筆直的高速公路時,突然滿目金光閃耀,陽光洒在路上、車上,車裡、車外一片金黃,持續了四、五分鐘,我十分驚懼。我開車已八年多,曾多次迎著朝陽開車,從未遇見這種景象。忽然間,“求你保守裡程全家,用陽光照耀他們的道路”的話語閃現出來。啊,這不正是頭天晚上朋友在我家禱告時說的嗎?!我頓有所悟,心裡一陣火熱,情不自禁地默禱道:“上帝呀,難道您真是在向我顯現嗎?如果是,就求您保佑我面試成功。假如我得到這個工作,我就信您……。”

  面試很順利,在激烈競爭中,我如願地得到了克城這份工作。我妻子也意外地找到了一份理想工作。我該相信上帝了吧?沒有。因我心存頑愚,刻變時翻,沒有履行信主的諾言。

敞開思想

  到克城後,我妻子和孩子每周去大學區附近的中華克裡夫蘭查經班。每次我開車送他們到教堂後,自己去實驗室。查經結束後,我再去接他們。有時去早了一點,查經還未結束。出於禮貌,我隻好坐下來聽聽。看見他們對《聖經》逐字逐句地學習、理解、談心得,酷似當年的政治學習,我覺得可笑。聽到他們口口聲聲稱自己是罪人,並斷言世人都有罪時,我相當不快。我工作認真,待人誠懇,克己助人,一直贏得人們的尊重。捫心自問,何罪有之?雖思想抵觸,我仍不時為工作、生活中的問題暗自禱告。禱告後,問題都迎刃而解,使我一次又一次地感到一種暗中助我的超自然力量的存在。我產生了想了解基督教的念頭,開始提問題,但很多回答不能使我滿意。有人說,“應該先信起來!隻要信了,你就會感到上帝的存在。”對“先信起來”我頗為反感。對我還沒有認准的事,怎麼可以“先信起來”呢?對我的打破沙鍋問到底,有朋友說,“如果你能相信上帝,全世界的人都可以成為基督徒了。”我雖不時參加查經,但滿心狐疑。這種狀況持續了好幾個月。

  一次,查經查到〈馬可福音〉第九章,一個人求耶穌為他兒子治病。“耶穌對他說:‘你若能信,在信的人,凡事都能。\'孩子的父親立時喊著說:\'我信;但我信不足,求主幫助。’”這段經文引起大家共鳴:信主,但信得不足。我為孩子父親的誠實、懇切態度所動,開口暴露了自己的“活思想”:“我對耶穌至今半信半疑,這是由我的特定身分決定的。我是一個知識份子,是一個經過文革的知識份子,是一個勤於思考、崇尚個人奮斗的知識份子。”見大家投來的驚異目光,我索興“倒”個痛快。“從認識論看,在原始社會,人類的認識能力低下,被各種自然現象震懾,於是把打雷、閃電、地震、山洪等當著火神、地神、山神等頂禮膜拜。隨著生產力的發展及人類對自然的深入認識,人們逐步拋棄了神的觀念。因此,有神論是知識低下階段的產物,無神論是認識上升到高級階段的必然結論。”我的潛台詞是:象我這樣一位在國內受過高等教育、又在美國獲得博士學位的人,去搞迷信、拜上帝不是太可笑、太不光彩了嗎?

  文革開始時,我正在文革漩渦中心的北京大學就讀,目睹了文革的全部過程。我全身心投入,但被對立派綁架、毒打後發配到內蒙,後又輾轉於河南農村、煤礦、機關,直到一九七八年才重返學術生涯。整個國家的滿目瘡痍,個人身心的深刻創傷,使我下決心不再去崇拜任何人、事。好不容易從對人的迷信中醒悟過來,我怎麼可能又去崇拜一個洋偶像呢?隻有我真正相信的,才可能成為我的精神支柱。我有自己的事業,能用所學為社會服務,盡力助人。我內心充實,不需要別的精神支柱。宗教信仰隻不過是無知老婦和心態軟弱者的拐杖。生活經驗告訴我,一切得憑個人奮斗,別的什麼都靠不住。我慷慨陳詞,甚至引用了《國際歌》的歌詞:“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全靠我們自己救自己。”大家對我的發言議論紛紛,我卻不予理會。

  與我的高傲、自負相反,我說完後,查經班負責人、醫學院的唐興禮教授十分謙和地對我說:“你的這些問題並不奇怪,我們初信主時也遇到過,解決這些問題的唯一辦法是多學習。對《聖經》、基督教有較多了解後再決定取舍也不遲。”我覺得他的話很有道理。他是教授,尚如此謙卑;我一個博士後,有什麼可驕傲的呢?既然《聖經》中有答案,不妨去找找看。從此,我除每周參加查經外,還向團契弟兄、姊妹借書,又從賓州和加州的福音書店訂購了一批參考書,希望從中尋求答案。不看則已,一看就被強烈地吸引住了。這些書把我帶進一個我從未涉獵過的廣闊領域,在我眼前展示出屬靈世界的奇特畫卷。我如飢似渴地貪婪地吸吮著。我手不釋卷,每天到深夜。疑團逐漸消失,心裡慢慢亮堂起來。

意外發現

  過去我一直認為科學與宗教完全對立,然而當我得知前三個世紀,三百名偉大科學家中百分之九十二的科學家,其中包括我所崇敬的牛頓、法拉第、歐姆、焦爾、孟德爾、巴斯德等,都信神時,我大感意外。當代許多著名科學家、宇航專家、諾貝爾獎金得主都是基督徒的事實,使我覺得自己頓時矮了一大截,高傲、自負的心開始謙卑下來。我頭腦中關於科學與宗教,無神與有神的根深蒂固的概念發生動搖。我感到對這些重大問題有重新思考、認識的必要。我素以無神論者自詡,可是,我是無神論者嗎?此名稱應該指那些對有神論和無神論做過系統的比較、研究而信仰無神論的人。我沒有做過這樣的研究,僅僅是盲目地把無神論的結論接受下來而已。我夠不上無神論者,隻是一個道聽途說、自認為無神的人。

  另外,我向來推崇小心求証、邏輯推理、實事求是的科學態度。可是,我對待基督教的態度科學嗎?這一反思是我參加查經後開始的。每當帶領查經的人要大家翻到某一卷某一章時,我就不安,因為我根本不知道《聖經》各卷的編排順序。問別人吧,覺得丟人;隻好自己前後亂翻一氣,自然是找不到。最後還得別人主動來幫忙,我極為尷尬。過去我沒有研究過基督教,卻斷言基督教愚昧、無知,這正反映出自己的武斷、無知;我沒看過《聖經》,甚至連《聖經》的目錄都未讀過一遍,就認定《聖經》不符合科學,這隻能說明我有先入為主的理性偏見,不能用科學的態度對待《聖經》。

到底有沒有神

  我一直是個好強的人,自以為是多,自以為非少;但我能知錯就改,不文過飾非。對我來說,首當其沖的問題就是:到底有沒有神?隻要看看宇宙萬物,答案不難找到的。

  我們的地球是個好例子,如果地球稍小,或稍大,都沒有現在這樣的大氣層。它與太陽的距離若稍稍改變,地球不是太熱就是太冷。月球以獨特的方式形成,它的存在,影響了地球大陸和海洋的形成。地球自轉軸的傾鈄度,恰使大地有四季之分……。這一切是如此精確、完美,很難相信是偶然形成的,必是一個智慧的造物主的精心設計和刻意創造。大天文學家開爾文(Kelvin)窮一生之力研究天文數理,他的結論是,“不相信有神的天文學家,一定是痴子!”

  水又是一個突出的例子。由於它的許多獨特性質,水在生命過程中起著極重要的作用,沒有水就沒有生命。大多數物體都是熱脹冷縮,唯獨水是例外,低於4oC後,反而膨脹,所以冰塊是浮在水面。否則,海、河、湖、沼在隆冬會全部凍實,水中生物將無法生存。對於水的這種奇特性質的合理解釋,隻能是造物主的匠心。

  生物界更是奇妙。綠色植物的光合作用不僅為地球上的動物制造了食物,並釋放出生物所必須的氧氣;而生物呼吸對排出的CO2則是光合作用的必須原料,多麼巧妙的配合!生物體的復雜、協調、奇妙更使人嘆為觀止,使人很難相信生命是由無機物產生和隨意進化來的。雖然分子生物學正突飛猛進,但要在試管裡制造一個活細胞仍是遙遙無期。即使有一天在實驗裡造出了生命,它肯定是睿智設計、嚴謹控制和辛勤勞動的結晶。它所証明的,是創造論而不是進化論。

  過去我一直視自然規律是自有永有,亙古無限的,是宇宙萬物的“第一因”,一切思索到它面前就停止了,它成了我心中的“神”。但越來越多的科學証據表明,宇宙不是永恆的,有其開始和結束,因而必定是受造的,宇宙中的一切規律也必是被造的。自然規律與別的律法一樣,必須靠權威確立,靠權威實施、運作,其自身沒有思想、意志。那麼,自然規律從何而來?是什麼力量保証它的正常運作?在無神論思想的束縛下,人們有意或無意地回避著這些問題。每一位誠實正直、努力追求真理的人對這些問題的探索,很容易動搖無神論的根基,邏輯地導出超越自然的神創造宇宙萬物的結論。

靈性世界

  隨著急救技術的進步,對因突發心臟病而暫時死亡的病人的挽救率日趨提高。這使得美國心臟科權威羅林斯(Maurice Rawlings)有更多的機會親耳聽到被他挽救過來的病人訴說死後的經歷。死者都有靈魂出竅、見到早期謝世的親人等共同經歷。有的靈魂到了美麗的樂園,有的則被置於陰森之地。這些見証使羅林斯極為震動。他更有意識地收集這方面的資料,最後寫了一本書,中譯本叫《死-怎麼回事》。一九九一年聖誕節晚上從教堂回家後,我繼續讀這本書。作者的身分、地位和所提供的第一手資料,使我對此書內容的真實性深信不疑。我從小聽到許多關於靈魂不死的故事。對此我一直沒有定見。不信吧,親友們的親身經歷是那麼栩栩如生,而且他們沒有必要編瞎話;信吧,在理性上又與我的信仰相悖。我隻好採取“信則有,不信則無”的含糊態度,竭力回避。面對羅林斯的書,我不能不正視靈性世界的確實存在了。有靈魂上天,就有靈魂下地獄。我後背不禁一陣發冷。

  正在這時,一位朋友從外州挂來長途電話,談到神的事時,她說她信。九一年她父親病危時,她無法回大陸探望,內心十分痛苦。她不斷禱告,求上帝讓她見父親最後一面。後來她夢見父親來看她了,幾天後就傳來父親去世的消息。當她在國際長途電話中向她母親描述他父親走時的穿戴儀容時,她母親非常驚訝。因為她夢中見到的與實際情況完全相同!神確實垂聽了她的禱告,滿足了她的要求。剎時,一位又真又活的神彷佛就站在我面前,我對他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崇敬和畏懼。那天晚上禱告時,我身不由己地第一次雙膝下跪……

超越科學

  相信有神後,科學與宗教的關系就容易理解了。我以前認為科學至上,科學方法最可靠,凡科學方法不能驗証的事皆不可靠。現在我已明白,科學不是萬能的,科學方法是有限的,科學是發現物質世界的真理的一條途徑,對非物質的屬靈世界則鞭長莫及。

  我以前隻認為基於客觀事實的科學發現是真實可信的,對神的存在等這一類必須靠信心接受的事存疑。我現在才意識到,人的生活、學習、工作沒有一樣是不靠信心的。我們吃飯,要相信買來的東西無毒;我們乘車,得相信司機及汽車保險、可靠;我們上課聽講,首先要相信老師講的是真理。不靠信心,我們寸步難行。就科學本身而言,在研究之前,我們必須要假定宇宙是有規律的、可以認識的。這個假定隻能憑信心持守。歷史常常捉弄人。我這樣一個以科學家自居,蔑視基督教的人,怎麼也沒有想到,我們現今遵循的科學方法竟是由基督教倡導的!古時希臘人堅持多神主義,認為宇宙是浮動紊亂、不可能加以系統研究的。而基督徒則相信宇宙由獨一的真神創造,是有規律和可以認識的。

  當我了解到基督教改革運動對西方文藝復興、工業革命和現代科學的巨大的、歷史性的影響時,我痛感自己所堅持的科學與基督教絕對對立的觀點的片面、無知。神創造了宇宙及一切規律,科學研究則是去認識這些規律。在這一點上,神的創造和科學研究是和諧的。隻是,與神的大能相比,人類的認識能力是很低下的,僅可以認識神向我們顯明的極少一部分。而且,科學研究隻能解釋規律,卻無法知道為何會有這些規律,這些規律是如何被創造和護持的。因此神的創造是遠遠超越科學的。然而,當人們在熱烈地祝賀、獎賞在認識自然規律中取得成就的科學家時,卻常常把創立並守護這些規律的神冷落一旁,甚至他的存在也被武斷地否定。這實在有失公正。而那些集有神論者和科學家於一身的人則是最勤奮、最睿智和最有成就的精英。“追隨上帝的思想”,也許這正是許多科學巨匠成功的秘訣。

  美國國家航空及宇宙航行局(NASA)太空研究院的創始人澤斯杜魯(Robert Jastrow)寫過一段深富哲理、新人耳目的話:“對於一個靠理性的力量而生活的科學家而言,這故事的結局像是惡夢。他一直在攀登無知之山,並且快要到達巔峰。他攀上最後一塊石頭時,他竟受到一群神學家的歡迎,他們已在那裡恭候無數個世紀了。”

  《聖經》六十六卷書分別由四十多個作者寫成,歷時一千五百多年。作者中,上有君王、宰相、先知,下有漁夫、牧羊人、稅吏。盡管作者們時空阻隔那麼巨大,但整本《聖經》意思連貫、前後呼應、渾然一體。耶穌在世時的品德自承、所顯的各種神跡和受難三天後復活的歷史事實,清楚表明他是神的兒子。耶穌的復活是基督教信仰的基石。劍橋大學學者魏斯科(Canon Westcott)說:“實際上,把所有的証據集合起來,我們大可以說,歷史上沒有任何一個歷史事件比基督復活有更充分、又更多樣的証據。除非你先存成見,認為這一定是假的,不然,沒有任何事物可以使我們認為復活缺乏証據。”耶穌能從死裡復活,說明他是神,他也必能實現他的許諾。叫一切信他的人從死裡復活,得到永生。

  在這個基礎上,我接受了基督教信仰。我們的神曾訪問過地球,親自向人們顯示了神的公義、聖潔、大愛和大能,親口向人們講授了天國的真道。因此,基督教的信仰是建立在客觀事實的基礎上的,這一基礎是基督教與其它宗教的分水嶺。雖然許多道理我還不明白,如三一神的深刻內涵,世界為什麼有這麼多的苦難、不公和惡行等等,但這不妨礙我接受基督教信仰。

深刻的變化

  信主後,藉著神所賜的生命,我內心世界發生著深刻變化。信主前,從表面上看,我的精神生活是積極向上和充實的;但內心深處空虛隻有我自己知曉。幾十年前,我第一次參觀北京天文館後,面對浩瀚的宇宙,地球如滄海一粟,人類是那麼渺小;一個人的能力之低下,生命之短促,幾乎等於零。一種從未有過的、近於絕望的空虛和失落緊緊地攫住我的心,令我終生難忘。步入中年後,光陰流失之快更令我害怕。雖然口頭上說,有生就有死,是自然規律,沒有什麼可怕的;但一想到人死如燈滅,想到我的身體或被火化,或被埋在地下腐爛時,我內心惆悵、空虛不已。我拼命工作,一方面想更多地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另一方面忙碌使我無暇思慮死亡。白天忙忙碌碌、充滿生機,夜闌人靜時,無名的空虛常常襲上心頭,輾轉難寐。這種空虛是金錢、地位、成就、家庭無法填補的。每當我讀到“人生如夢,一樽還酹江月”、“多少六朝興廢事,盡入漁樵閑語”的詞句,讀到《紅樓夢》的〈好了歌〉或聽到一些惜春、懷舊的歌曲時,我的心弦都會被強烈撥動,以致潸然淚下。

  現在,知道人從何而來將向何處去,明白了人生的真諦。自己雖渺小得像一粒砂子,但在上帝的眼中我卻是重要的,他用重價救贖了我,親自揀選我做他的兒女。一旦與創造宇宙萬物的神聯系在一起,生命就注入了永恆,內心的滿足感難以筆墨,空虛、惆悵的情愫一掃而空。有了永生的盼望,我不再懼怕,敢於坦然面對死亡。對基督徒來說,死亡是增加而不是減少,是充滿而不是倒空;死亡隻是一扇門,將通往更豐盛、更崇高的境界。如果說重生、得救那天是我的第二個生日的話,我的第三個生日就是我心臟停止跳動的時候。在那一天,主將接我回天家,在天父的寶座前,我將前所未有地活躍著。

  長期來,我清醒地意識到,在一個人既短暫又漫長的人生旅程中,最關鍵的往往隻有幾步。這幾步走對了,人生會光彩奪目,一步之差也許鑄成千古恨。鑒於這種認識,我一方面加強自身的修養,提高辨別真偽、洞察生活、駕馭生活的能力,同時,結交幾個志趣相投、生死相依的朋友,以便在關鍵時候彼此提攜,作出正確的決斷。信主前,我還以“人生叵測路漫漫,坦誠相依共挽瀾”的詩句與摯友共勉。這道出了我的心願,也顯示了我的不安,同舟共濟當然比孤軍奮戰好,但我們都是凡夫俗子啊!“你要專心仰賴耶和華,不可依靠自己的聰明;在你一切所行的事上,都要認定他,他必指引你的路”(箴三5?6)。這是千百萬基督徒的共同體驗,我也有切身的感受。有又真又活、全能全善的神同在,我不再為明天憂愁,平安、喜樂之感油然而生。

  信主後的另一個變化,是思想逐漸從世俗情欲中解脫出來。我雖信奉“知足者常樂”的人生哲學,對金錢、物質無過多追求,但我卻全力追求事業的成就,以期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並得到社會的首肯。我自視是個正直的人,但怨恨、忌妒、自私的心理並未徹底根除。我願意助人,但隻心甘情願地幫助那些能對我說聲“謝謝”的人。如果有人認為我就應該幫助他,或“恩將仇報”,我會很不痛快,並從此離他而去。信主使我有了屬靈的亮光,對物質世界的一切更加淡泊、超脫,眼界開闊了,心胸寬廣了,世俗煩惱開始減少,平安喜樂與日俱增。

  在大陸時,一直被要求改造世界觀、人生觀,我不甚得要領,收效不大。今天,我的立場才真正改變了,由屬地國度子民的立場轉變為屬天國度子民的立場。立場一變,觀點、方法、人生觀、世界觀皆變。過去,孤立地上仰望穹蒼,滿目迷茫,悲戚哀嘆人的卑微渺小;今天,偎依主旁鳥瞰宇宙,萬物井然,由衷贊美神的無比大能。過去,在屬世情欲捆綁中苦苦抗爭,飽受煩惱挂慮熬煎;今天,回歸真神,踏上通達之途,在屬靈智慧光照下漸漸長進,滿懷希望,等候主的再來。

立下心志

  重生得救後,我的價值觀和人生目標,悄然地發生變化,傳福音、救靈魂的負擔越來越重。全時間事奉的念頭時隱時顯。我曾先後向幾位科技專業人員出身的牧者討教。他們說,全時間事奉神,不是單靠自己的熱心,更要有神的呼召。隻有神特別揀選的人,才能全時間事奉他。他們一致勸勉我:首先,要“將身體獻上,當作活祭”(羅馬書12:1),積極參與事奉;同時,安靜在主面前,等候他更清楚的帶領。我同意他們的意見,也知道我還沒有預備好。當時我所向往的是:做一名熱心傳福音的科學家,而不是一名全時間的傳道人。後來我閱讀了鮑樂基(John Pollock)著的〈翻天覆地一使徒----保羅新傳〉,被保羅多採多姿、多苦多難的一生,和他“以認識我主基督耶穌為至寶”、“丟棄萬事,看作糞土,為要得著基督”的崇高屬靈境界,強烈地震撼了。我跪在神面前,熱淚縱橫,不能自禁。我第一次在神前立下心志,如果神揀選我全時間事奉他,我就放下科研工作,去當傳道人。

  不久,一九九三年春天,〈主愛中華錄音事奉中心〉的雷媽媽有事來克裡夫蘭,順便來看我們。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她鼓勵何明治弟兄和我,去她家傳福音。於是,我們教會幾位弟兄姊妹,就組織了一個音樂布道團去了。那天,她請了一百多人在她家聚會。辛城教會 (Cincinnati Chinese Church)的吳繼揚牧師也去了。那是我第一次站講台傳福音。在那次音樂布道會中,有十分之一的與會者,決志信主。大家歡欣雀躍。第一次外出布道的我,更是被福音的大能所深深激勵。這次布道的負責同工何明治弟兄,向我們教會匯報時,高度評價了我的布道。弟兄姊妹紛紛說:“裡程有布道的恩賜。他做全時間傳道人,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了。”不久,吳繼揚牧師推薦我到一九九三年中西部夏令會,主講〈從懷疑到信仰〉的專題,也很受歡迎。我懷著喜悅的心情,等待著神要我全職事奉他的呼召。

倍受護佑

  然而,神卻突然在一九九三年夏天,把我帶領到威斯康星醫學院(Medical College of Wisconsin)。開始,克城教會的弟兄姊妹希望我們留下,我們全家也不願意離開。但禱告的結果,覺得神要我們到威州(State of Wisconsin)去。我去面試時,在一旅館住下,立即打電話尋找當地的華人教會。當天就找到米城中華基督教會(Chinese Christian Church of Milwaukee)的王常明牧師。他聽完我的簡短介紹後,高興地在電話中對我說:“我們為你到這裡來已禱告好幾年了!”我頗為詫異:“您從來不認識我呀!”王牧師說:“我雖然不認識你,但我們為這裡的醫學院,能來一個比較年長的大陸基督徒這件事,已向神求了好幾年了。現在,神聽了我們的禱告,把你差派來了。”我心裡一陣發熱,知道這是神要我來威斯康星醫學院工作的印証。

  一切進展十分順利,短短兩個多月,我們就舉家由克裡夫蘭搬到米爾沃基市(Milwaukee)。由於時間緊迫,我們來不及賣掉在克城的房子,隻好委托一位房屋經紀人代賣。為隨時准備有人去看房子,我們不僅保持房內的水、電、煤氣,而且還得雇人定期剪草坪。加上每月的房屋貸款和現住公寓房租,我們的經濟負擔很重。但因我們知道來米城是神的旨意,全家人心裡都很平靜,相信神一定會幫助我們。感謝神!他從不失信。我們搬來米城僅半個月,克城的房子就完全按我們要求的價錢和交接時間,順利成交。我們隻在電傳的文件上簽了幾個名字,沒回克城,就把房子賣掉了。我們全家衷心感謝神,迅速地去掉了後顧之憂,讓我們能很快全身心地投入新的工作和教會的事奉。

  到米城半年多以後,我們開始買房子。我們的目標在一個學區較好、房產稅較低、中國人比較集中的地區。我們希望客廳和廚房大一點,以便開放家庭傳福音。幾個月後,我們找到一棟這樣的房子。不僅地點好,房子的質量也好。唯一不理想的是,後院有一個游泳池,跳水區深達九英尺。我雖喜好游泳,但擔心萬一鄰居的孩子不經許可,進池游泳被淹,我們要負法律責任。權衡利弊,隻得忍痛不買這房子。我對家人說,以後不要再提這幢房子了。不想我的妻子和兒子仍不時提及,使我心中煩躁。一次主日崇拜,王牧師念了一節經文:“若不是耶和華建造房屋,建造的人就枉然勞力;若不是耶和華看守城池,看守的人就枉然儆醒”(詩篇127:1)。這一經句,我過去曾讀過多次,卻從來沒有像那天那樣,震動我的心弦。是呀,我們買房子一個重要原因,就是要為福音開放家庭。為什麼不問問神的旨意,就自己決定取舍呢?如果這是神給我們預備的,我們不想要也得要;不是神為我們預備的,我們想要也要不了。當天晚上我與家人分享我的心得,我們共同為此事禱告,求問神的心意。

  當晚我禱告說:“主啊,一想到這棟房子的游泳池,我心裡就不平安。如果這棟房子是你賜給我們的,就讓我今夜心裡有平安。明天我就馬上找房產經紀人,再去看這房子。”結果,一宿好覺,第二天心裡也不再煩躁。於是,我馬上打電話給房產經紀人,提出要再去看那棟房子。不想對方說:“這樣的房子非常搶手。我幾次勸你再去看看,你就是不肯。現在都過了一個月了,恐怕已賣掉了。”不過,他同意再去打聽一下。我想,如果是神為我們預備的,就不會賣掉。不一會兒,房產經紀人回話說:“房子還沒賣掉!”我們全家立即前往看那棟房子。

  這次看得很仔細。我們對房子本身很滿意。再到室外看游泳池時,才發現游泳池四周,有半人高的鐵柵欄,兩道門都可以上鎖。經紀人說,如果有人不經許可,進池游泳,出了事故,一定是他翻越鐵柵欄,是有意私闖民宅而不是誤入。因此,你們不會負任何責任。我心中的負擔一下子去掉了,馬上就出了買價。當天吃晚飯時,我妻子說:“我們好像和一千五百號有緣。”大家不解其意,她接著說:“我們第一次看中、但沒談成的那棟房子是1500號;今天的這棟是1555號。”兒子聽了後,十分有把握的說:“這棟房子是我們的了。”我們更覺驚奇,“為什麼呢?”他說:“這些天我一直為買房子的事禱告。有一天夜裡我做了一個夢,聽見有人反覆對我說:‘不是六,是十六。’我醒來後,把做的夢全忘了,隻是這兩個數字印象很深。現在聽我媽說這兩個門牌號,夢中的兩個數字又跳出來了。您們看,1+5+0+0=6; 1+5+5+5=16!”我們聽了,都相信這是神為我們選定的房子了。隻是我們出的買價偏低,免不了還要與賣主磋商幾個回合。沒想到,當天晚上就得到賣主回話,按我們給的買價一次成交了。我們衷心地感謝神!一些知情的朋友也情不自禁地問:“是不是真有神在幫助他們?”九四年秋天,我們搬進新居時,正好我的岳父、岳母從國內來探親。二老在聖靈感動下,幾個月內,先後決志信主。不久,教會為來探親的老人們建立了鬆柏團契,由二老接待,每周四上午在我們家聚會。在王牧師的帶領下,馬英超伯母、李英道伯伯等齊心協力,團契辦得有聲有色,深受老人們歡迎。二老回國後,聚會地方雖幾經遷移,但團契一直蒙神祝福。幾年來,已有約五十位伯父、伯母決志信主,受浸歸主。朴實、純真的見証,催人淚下。

始吃粗糧

  搬到米城的第一年,我們各方面蒙主看顧,一切盡都順利。然而,正如我妻子在見証中所說的那樣:“為了鍛練我們的信心,神不能老是讓我們喝奶,也得讓我們學著吃乾糧和粗糧了。”從一九九五年春天開始,科研和事奉的矛盾在我身上日益尖銳起來。信主後,科研工作隻限於白天;晚上和周末我都用於事奉。從一九九四年初開始,除了參加我們教會和查經班的事奉外,我還經常應邀到別的教會布道。神對我參與的事工非常祝福。但與此同時,科研工作卻進展緩慢。這固然是因為投在科研上的時間,不如信主前那樣多了;但更奇怪的是,以前在克城做得很好的一些實驗,也重復不出來了。想盡辦法也查不出原因。我感到有超然力量在阻止我的研究工作。我每天跪在神面前,懇切禱告:“主啊,求你保守我的科研工作順利進行,這樣我不是可以有更多的時間、更專心地事奉你嗎?”但長久的禱告,未蒙應允。我很羨慕那些既忠心事奉神、專業工作又順利的弟兄姊妹。但我也知道,神對每個兒女的旨意,各不相同。我不敢奢望他也允許我科研和事奉,都順心順意。是神在關閉科研的門,要我全時間事奉他嗎?我一遍又一遍地求問神。

  我雖已立下心志,願意全時間事奉神,但神如果阻止我科研的進展,強迫我全時間事奉他,我想不通。不少人是在事業的巔峰時期,或專業工作取得成就時,急流勇退,全時間事奉神的,為神作了美好見証。如果在科研工作面臨困難時,去當傳道人,豈不是羞辱主名麼?所以我一面苦苦求神為我的科研工作開路,一面在不減少事奉的前提下,開始在科研工作中加班加點。那時,我每天在實驗室工作十二小時左右,晚上回家吃了飯,又立即投入事奉,直到凌晨一、兩點。我當時自作主張:如果神要我全時間事奉他,首先得讓我在科研上劃一個圓滿的句號。我這樣一連拼了好幾個月,科研無大起色,我已心力交瘁。我耳邊不時響起神的話:“你們要休息,要知道我是神”(詩篇46:10)。我掙扎道:“神啊,科研工作沒有大突破,我如何能休息呢?”我知道這樣拼下去的後果,但又不願善罷干休。我求神給我一個印証:“神啊,如果我這樣拼搏不合你的心意,就請你攔阻我吧。”

神的管教

  神很信實,攔阻隨即到來。九五年夏天,我的右腿開始疼痛,被診斷為坐骨神經痛。多次求醫,病情卻日趨嚴重。八月中旬一天晚上,我已無法坐下,隻好跪在桌前寫完〈游子吟〉中〈進化論與創造論〉一章,就徹底倒下了。上身不能直立,否則右腿會痛得無法忍受。我被救護車送到醫院,吃藥打針,在醫院住了七天,病情不見好轉。隻好又用救護車把我送回家,臥床靜養。

  靜臥使我頭腦冷靜下來。在這以前,我從未因病住過一天醫院,常以此自夸。這次,一住就是七天,而且治不好。人真渺小無用呀,怎能與神叫勁兒呢。雷媽媽聞訊,除來電話安慰我外,還特地寄來一大批錄音帶,供我在靜臥時的靈修之用。其中,有江守道弟兄的講道錄音。他說:“我們不問是禍是福,隻問是不是神的旨意。如果是神的旨意,禍也是福;如果不是神的旨意,福也是禍。”他以摩西為例。摩西在埃及王宮生活了四十年,後因打死一名埃及人,逃往米甸牧羊四十年。神藉著摩西闖下的殺人之禍磨練他,使他從血氣方剛、不可一世的皇太子,變成柔和謙卑、自認一無所能的牧羊人。神才使用摩西,讓他擔當了帶領以色列人出埃及的重任。因為揀選摩西是神的旨意,禍反變成了他能夠事奉神的福氣。如果摩西無此殺人之禍,他將會繼續生活在王宮裡,也許會繼承王位,享盡榮華富貴;但可能因貪戀王宮的生活,而拒絕神的差遣。這樣,他在王宮的福分,反而可能成為不順服神的罪和禍了。

  江守道弟兄的証道,解開了我的心結。在自己的專業工作取得成就時,順服神的呼召,進入全時間事奉,是榮耀神;如果神用對專業工作關門的方法,讓我全時間事奉他,也是榮耀神。遵循神的旨意就是榮耀神。我前一段時間那樣拼命地干,是希望科學研究取得相當成就後,再轉入全職事奉。這在表面上是為了榮耀神,實則是為了榮耀自己。因為我很怕別人誤解我在科學界混不下去了,才去當傳道人。這將是對我人格的極大侮辱,是無法忍受的。然而,作為一個門徒,首先要學習的最重要的功課,是如何明白和順服神的旨意。一旦認清了神的旨意,就要照辦,不能有任何先決條件。在全職事奉之前,科研工作是否要劃一個句號,要看神的旨意,我不應強求。這樣也許會引起人的非議。但作為神的仆人,我所看重的,是神對我怎麼看,而不是人對我怎麼想。神採用什麼手段,是他的主權。弄清楚神的旨意、並絕對順服,才是我的本份。

奇妙醫治

  內心平安了,肉體的痛苦卻未解除。當時我隻能躺臥,不能站也不能坐。上身直立就會引起劇痛。必須去衛生間時,我隻能手腳並用,在地上爬行。家人看在眼裡,痛在心裡。幾位曾患過類似疾病的朋友,勸我安心休息。他們估計,我至少需要四至六個月的臥床靜養。教會眾弟兄姊妹和我全家都切切地為我禱告,求神醫治。有一天,我妻子禱告時,感到許多天一直繃得緊緊的心,一下子有了平安。她覺得神已經答應了我們的禱告。就在那天晚上,我們教會〈鬆柏團契〉的李英道伯伯打電話來,說他和他女兒綺靈想來看望我。李綺靈姊妹是一位針灸師,擅長頭皮針。當時我和她並不熟識。她被聖靈感動要來為我扎針。但李伯伯擋駕說:“裡程在醫學院工作,怎麼會相信你在他頭皮上扎幾針,就能把他的腰病治好呢?”綺靈被聖靈再三催逼,堅決要來。李伯伯隻好說:“讓我先打個電話試試,隻說去看看,不說扎針。去了以後,見機行事。”第二天上午,李伯伯、李伯母和綺靈就來我家了。寒暄之後,綺靈問我:“你相信中醫嗎?”我說:“相信。我姨父就是一位很好的中醫。”她馬上又問:“我替你扎扎針好嗎?”我說:“好啊!”聽我一口答應,她和李伯伯、伯母都十分高興,立即把早准備好的針灸器具,從汽車裡取了出來。

  在頭皮上扎了幾針後,綺靈問我:“你是不是可以下床走走?”我以為聽錯了,她又問了一遍。我非常吃驚:“這怎麼行?我上身根本不能直立呀!”但見她那樣沉穩、自信,我隻好咬著牙掙扎下床。在雙拐的幫助下,我居然走了幾步,疼痛已可以忍受。她調節針刺的方向和深度後,我竟能把拐杖丟掉,獨自在臥室緩慢地走動起來。大家一陣驚嘆、歡呼。事後聽我妻子說,那天李伯母一進門,就信心十足地對我岳母說:“今天就讓他站起來!”從此,綺靈每天來,為我扎針,同時為我配制湯藥。

  當時正逢我們教會舉辦第二屆福音營,張健昌醫生和我是講員。綺靈為我扎針的第三天,教會弟兄開車送我到福音營。我拄著雙拐在會上作見証。原想最多能站立十幾分鐘,不料我竟站著講了一個多小時。當我到了福音營地,同工們見我來了,沒有任何異樣的表情。我問他們:“我病這麼重,今天能來參加聚會,實是我自己末曾料到的。怎麼你們一點也不感到驚奇,好像我准能來似的?”他們笑著說:“我們一直為你的康復切切禱告。我們知道神一定會讓你來!”這樣,躺了二十多天以後,我就奇跡般地站起來了。我們全家對綺靈和她的父母十分感激,不知如何才能表達我們的謝意。綺靈卻極誠懇地說:“不要謝我,應該感謝神。是神藉著我的手醫治了你。”是的,“主所愛的,他必管教,又鞭打凡所收納的兒子”(來12:6)。神用這次疾病管教我,要我完全放下自己,不管榮耀或羞辱,單單仰望他,依靠他;停止憑血氣掙扎,安靜等候他。當我順服了他的管教後,神立即用大能的手醫治了我。這是主的憐憫,也是主的旨意,他還要用我。“來罷,我們歸向耶和華!他撕裂我們,也必醫治;他打傷我們,也必纏裹”(何 6:1)。啊,至聖至榮、可頌可畏的神!病愈後的一年多時間裡,我努力求問神的旨意。神清楚地讓我知道,他要我放下專業工作,全時間事奉他。

心中異象

  信主幾年來,神放在我心裡的異象越來越清楚,就是要向在北美的中國學生、學者及其家屬傳福音。中國地大物博,人口眾多,文化悠久。隨著改革開放,中國的經濟全面騰飛,國民經濟正以百分之十左右的年增長率突飛猛進。越來越多的人相信,二十一世紀將是中國人的世紀。中國福音事工,對人類的和平、幸福和建立神的國度,都有舉足輕重的作用。中國的福音運動,近幾十年來,已有可喜的蓬勃發展。然而,由於特定的文化背景和歷史條件,中國的福音事工,仍任重道遠。當前,出現了一個非常奇特的現象,我完全相信這是神親手作成的。即從八十年代中期開始,成千上萬的中國學生、學者涌入北美。有資料顯示,現在北美的中國大陸移民,已超過一百萬〔詳見〈生命季刊〉第一卷第一期〈創刊號〉第51頁,一九九七年三月〕,其中尚未包括持非移民簽証的學生、學者。這些人中,已有一部分成為神的兒女,但絕大部份人,還沒有機會聽到福音或還沒有決志信主。如果這一批中國學生、學者多數能決志信主,並且靈命上不斷進深、扎根,在《聖經》的真理上不斷得到造就,他們將成為中國乃至世界福音事工的精兵。

  從一九九四年開始,我常應邀到美國各地傳福音。相同的文化和科學背景和信主前在理性上的長期掙扎,使我能深切理解慕道同胞的心態、困惑和攔阻;幫助他們沖破無神論和唯物主義等先入為主的思想體系,認識理性至上、科學至上的人文主義世界觀的危害,為認識真神清掃道路。同時,待收禾田的廣大和同胞們對真道的渴慕,一次又一次地激動著我的心。因我隻能周末外出布道,又希望多傳遞福音信息,所以聚會的程序,總排得滿滿的。除周五晚上聚會外,周六是密集布道。常是一天兩三堂,有時多至四堂。從早上到晚上,連續作戰。就這樣,參加布道會的人仍很多,聽得仍很專心,很少有人打瞌睡或中途退場。聚會前後或吃飯時,慕道朋友總是熱切地和我討論各種信仰問題。一位朋友告訴我,為了能聽福音,他周六早上五點鐘就進實驗室干活,然後趕來聚會,一直到晚上十一點,毫無困意。還有朋友說,他們周六本來在餐館打工,為了聽福音,他們向餐館請假。餐館老板不解地問:“你們去教會,要給他們錢(指奉獻);你們到我這裡來,我給你們錢。你們還到教會去干什麼呢?”但他們卻堅持要來教會。隻有神的愛和他的福音,才有如此巨大的吸引力。

  各教會的牧師、同工,為愛護講員的身體,總是提醒大家,讓講員有適當的休息時間,不要像擠橘子汁一樣,把每一滴都擠乾。但我外出布道,幾乎每一次都這樣被擠榨著。注視著一雙雙執著、困惑、充滿飢渴的眼睛,面對著一個個機智、失迷、發自內心的問題,我無法拒絕,也無權拒絕。每次聚會我都竭盡全力,心甘情願地被擠、被榨。我恨不能把我所領受的道,立即讓每一位慕道友都領受。這樣,不僅在聚會期間體力透支,聚會後幾天,身體也非常軟弱,甚至生病。但同胞們從主的道中得到的滿足和信主後的喜悅,匯成一股強大的力量支持著我。過去,我想以科技報國。我的目標是帶一個能與國際抗衡的高水准的實驗室回國,為國爭光。但我現在明白了,沒有對神的敬畏和對人的愛,一個民族、一個國家就沒有希望。把福音傳給同胞,才是我對祖國最好的報效。現在,神藉著我帶領一個人歸主,比我發表一篇學術論文更令我高興、滿足。而且,其喜悅欣慰之情,經久不衰。以我一己的生命換取更多人的生命,是一本萬利的事啊!長期來,我視科學研究為自己生命價值所在。現在,我對科研的執著和興趣卻一點一點地被神拿掉。隻有神能改變我的生命。神讓我有機會參與北美的福音事工,深知盡快向在北美的同胞傳福音的重要性和迫切性,同時看到了禾田的廣大和工人的短缺。我傳福音的擔子一天天加重,投入的時間一天天加增。不論我科研工作順利與否,放下科研、進入全職事奉,已是我的必由之路。

夫妻同心

  全職事奉是否是神的旨意,夫妻同心是重要印証。神如果感動我全職事奉,也一定會把同樣的感動放在我妻子的心中。因為,如果沒有妻子的理解和支持,全職事奉是無法實現或難以持久的。感謝主,我的妻子、兒子和我同一天受洗。妻子也在醫學院工作。下班以後,她包攬了購物、烹調、清潔、管賬和子女學習等全部家務,使我有時間和精力在工作之余,投入神的事工。每逢我去遠處布道,總是她到機場接送。沒有她的同心,就沒有我的事奉。神藉著我所結的果子,起碼一半是屬於她的。以前,我曾幾次向她談及關於我全職事奉之事,她都沒有吭氣。我知道,她不是反對,而是有顧慮。兩個孩子尚小,我們還要付買房貸款,國內又有老邁的父母和多病的親人。我若放下醫學院的工作,全家的生計怎麼辦?這是十分現實的問題。我何嘗不考慮這些呢?我曾明確地向她表示:“如果神呼召我全職事奉,他就必有供應,讓我們能贍養老人、撫育子女。在沒有完全明白神的旨意之前,我一定不會置家人於不顧,貿然去當全職傳道人。”我一直在禱告中等待。九六年初,有一天,她突然主動對我說:“等事情安排好,你有些空閑時,去修一些神學課程吧,好准備全職事奉。”我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知道,神的時間到了,是該把全職事奉提到議事日程上的時候了。

長者共識

  從那個時候起,我開始就全職事奉問題,廣泛地聽取各教會牧師和弟兄姊妹的意見。與前幾年相反,現在他們幾乎眾口一詞:“你應該出來了!”有的說:“我一直在為你早日全職事奉禱告。”有的還說:“自從我第一次聽你講道,就認為你應該全職傳福音。”但也有少數弟兄姊妹認為:“你以科學家的身份傳福音,比以傳道人的身份傳福音的效果會更好。”此話不無道理,而且也曾是我的想法。對無神論背景、迷信科學的知識份子來說,同樣一句話、同樣一個信息,從科學家口裡講出來,往往使他們覺得有更高的可信度和更強的感染力。但幾年的事奉經歷使我懂得,傳道人的恩賜、背景和身份,對傳道的效果固然有一定影響,但根本起作用的卻是我們傳的道。福音事工中起決定作用的不是傳道的人,而是我們所傳的神。“被神的靈感動的,沒有說耶穌是可咒詛的;若不是被聖靈感動的,也沒有能說耶穌是主的”(哥林多前書12:3)。“我說的話、講的道,不是用智慧、委婉的言語,乃是用聖靈和大能的明証,叫你們的信不在乎人的智慧,隻在乎神的大能”(哥林多前書2:4-5)。栽種的和澆灌的,都算不得什麼,因為賜生命和叫他生長的,是神。而且,在栽種和澆灌中,與眾弟兄姊妹在鬆土、撒種、邀請、禱告、組織等方面的長期預工,和繁重的跟進工作相比,我的布道工作隻是其中很小一部分。擺正了人與神、自己和弟兄姊妹的關系,心中便釋然了。我的任務是依靠神的大能,盡力做好布道工作。至於禾田何時收割、由什麼人收割,就是神的事了。因此,每次布道前我都懇切地在神的面前祈禱,求神潔淨我,給我智慧。我隻須盡心竭力、放膽傳揚他的福音,相信神的話決不徒然返回。我由科學家變為傳道人,不會妨礙我傳福音的效果,因為我隻是神的一個器皿而已。

  我由衷地感謝各教會的牧師和弟兄姊妹們,長期地用愛心和禱告托住我。特別是王常明牧師和雷媽媽,以他們四十年服事主的豐富經歷,與我有多次詳盡、深入的分享。既重視靈命和信心,又顧及生活、經濟等各個層面,切合實際,細致入微,充滿愛心,使我受益匪淺。我們米城教會的長、執同工,和弟兄姊妹們,也從各方面表示對我的理解和支持,鼓勵我踏上全新的人生旅程。

環境開路

  九六年五月十一日我參加全美小兒科年會後,回到家裡。剛一進門,我八歲的女兒就對我說:“爸爸,告訴您一個VERY VERY SAD的消息……”原來,李綺靈姊妹因癌症復發不治,於五月十日被主接去,年僅四十六歲。幾個月前,她為我治病的情景,歷歷在目,現在卻先我們而去。雖知隻是暫時別離,心中仍充滿悲傷。人生苦短啊!突然,一個非常清晰的聲音從我心底響起:“你既立志全職事奉我,那還遲疑什麼?難道你要等到行動不便、思想遲緩的垂暮之年,才全職事奉我嗎?”我被這聲音嚇了一跳。我不敢肯定這是神在對我說話,但我的心變得異常寧靜。我對神說:“主啊,我願意全職事奉你。現在就著手,不再遲延。”

  全職事奉的第一步該怎麼走呢?有的教會邀我去牧會。〈使者協會〉的周大衛牧師和〈海外校園〉的蘇文峰牧師,也分別鼓勵我到他們機構工作。經過長時間的禱告,得到許多印証後,神把我帶到〈中國基督徒作家基金會〉和〈主愛中華錄音事奉中心〉。這兩個機構是俄亥俄州的雷兆軫醫生和雷媽媽基於“十年樹木、百年樹人”的異象創立的。他們幾十年與主同行的傳奇經歷,生動地見証了我們所信仰的又真又活的神。他們為主完全擺上、徹底奉獻的見証(詳見該機構的〈通訊〉),感人至深、催人奮進。他們是我所崇敬的長輩。我的主要任務是布道、培靈和從事科學與信仰等方面的寫作。這既符合我心中的異象,又能充分利用我已有的科學知識。聖經的教導、我內心長久的感動、夫妻的同心、屬靈長者的共識和環境的開路,加上一些隻能意會、難於言傳的感動和印証,都同証一個異象:作全時間傳道人,是神對我特定的旨意。

完滿句號

  幾年來,我先後擔任克城中華福音教會的執事,米城中華基督教會的執事和長老,同時常應邀於周末外出布道。除擔任美國中西部夏令會、冬令會、〈使者協會〉美南福音營和美東福音營等特會的講員外,還到過美國幾十個州的數十個華人教會和團契主領福音聚會。此外,我也參與〈海外校園〉和〈生命季刊〉的文字事工。我的第一本護教書〈游子吟-永恆在召喚〉,現已由〈海外校園〉叢書出版發行。更奇妙的是,腰疾愈後,我停止了個人的血氣拼搏,專心仰望神。那些曾久攻不下的科研難點,竟不翼而飛,使我的研究工作也步入坦途。一年多來,我已有一系列的五篇研究論文,相繼在國際學術刊物上發表。另外一、兩篇論文正在撰寫之中。現在,美國、法國、德國、西班牙和日本等國的科學家,已紛紛來函,索取我論文的單行本。這些,都超過了我所想所求。當我放棄先決條件順服神後,在我即將進入全職事奉時,神卻奇妙地用他大能的手,為我的科研工作,劃了一個完滿的句號!

  很多弟兄姊妹都問我:“為什麼在信主後的幾年中,你會跑得這麼快?”我隻能回答說:“是神的憐憫。”我本是驕傲、愚拙之人。是神的大能教我學習謙卑,是聖靈開啟了我屬靈的眼睛,是主耶穌的寶血洗滌了我的罪污,是神藉著屬靈長輩不斷引導幫助我。沒有神的救贖之恩,我不過是一撮塵土。從初信到全職事奉雖然隻有短短幾年,但回顧我的前半生,我深深地相信,神早已作了長期的預工。神一次一次地啟示、等待,一步一步地牽手引領;我卻不住地左顧右盼、瞻前顧後、裹足不前。這哪裡是我自己努力在往前跑呀,分明是神的手在扶著和拖著我向前走!

恆久靠主

  即將進入全職事奉,我處於人生重大的轉折點,心潮難平。我是一個務實的人,不善憧憬。屬靈長者們告訴我,全職事奉是一條艱辛又蒙福的路。我對此深信不疑。但對此刻的我來說,艱辛似乎顯得更為現實和具體。從掙取工薪的計劃經濟到福音養生的信心生活,困難不難想像。如果隻有我們夫妻二人還好說,但現在兒子剛上大學,女兒還在讀小學,更有老人需要瞻養。我十分敬仰戴德生在中國傳道時的信心,但又感到高不可攀,望塵莫及。從領取工資到募集生活費,不單是經濟問題,也是對人格的嚴峻挑戰。庄祖鯤牧師在九六年年底舉辦的第十屆美東福音營中,曾就此分享過他的心路歷程。我頗有同感。我也是自命清高之人。現在帶職事奉,不僅奉獻時間、精力,也奉獻金錢;說話辦事,理直氣壯,無甚顧忌。全職事奉後,卻不得不手心向上,仰賴各教會弟兄姊妹的愛心和施舍。那時我是否就得看別人的臉色行事呢?弟兄姊妹知道我的疑慮後,安慰我說:“你不是依賴弟兄姊妹的接濟而是仰望神的供應。”張佳音教士的話更加鋒利。她說:“我們已立志將身體獻上,當作活祭。獻為燔祭的,要先把皮剝掉,然後把肉剁成一塊一塊的。所以我們已沒有皮了。不需顧及顏面了。”他們說得都很對。是的,如果仰望主耶穌為人類所付出的,我們的自尊、臉面實在不足挂齒。但我也深知,從知道真理到能夠完全放下個人榮辱,決非朝夕之功,需經過長期磨練。另外,放棄我追求幾十年的科研事業,我能習慣嗎?人到半百後,方進入一個全新的領域,我能不負主托嗎?雖全職事奉的心志已堅,但千絲萬縷的顧慮猶存。我缺乏叱吒風雲的氣魄和藐視萬難的勇氣,是一個軟弱的人。我之所以要走上全職事奉的道路,不是因為這條路更容易走,也不是我認為這條路會更成功;而是,因為我已經清楚地知道,是主要我走這條路,並確信在這條路上,始終有他的同在。無論前面道路通達或坎坷,我已下決心走下去;不管面對何種誘惑或試探,我都要靠著主夸勝。唯願主的旨意成全。

  即將進入全職事奉,撒旦魔鬼也百般破壞、阻攔。這一年多來,各種困難接踵而至。有的還能推測原因,更多的令人百思莫解。不時捉襟見肘、疲於應付。從今年一月下旬到現在,不到兩個月時間內,我的岳父和我的姐姐先後離世。悲哀排浪般地壓來,使我難於喘息。雷媽媽等屬靈長輩們提醒我,這些可能是靈界爭戰的表現。使我在紛亂的表象中冷靜下來,全心仰望主。得到祝福時,我們大多會感謝主,但很少問為什麼。面對難處時,我們很少感謝主,卻常問為什麼。有些有答案,有些卻沒有答案。尤其〈約伯記〉記載的那種靈界爭戰的背景,是我們今生無法明白的。雷媽媽對我說,她曾幾次拜訪過蔡蘇娟姊妹。蔡蘇娟幾次對她說:“我們絕不要問神為什麼。第一,我們沒有資格和主權。第二,我們絕不可埋怨。埋怨就是不信。不信就是大罪。出埃及時,以色列人不斷埋怨,導致四十年漂流。整整一代人,都死在曠野;隻留下有信心的迦勒和約書亞二人,帶領新一代進入神的應許之地。這是何等嚴重的教訓。”這番話令人銘心刻骨。不管何事臨到我們,我們都要堅信,神掌管一切。沒有神的允許,任何事都不會發生。任何事情的背後都有神的旨意。因此,要“立定心志,恆久靠主”(使徒行傳11:23)。在全職事奉這條路上,一定有許多我不明白的事情發生,我將不再問為什麼,隻專心仰望、儆醒定睛在主身上。

  我是從理性、科學入門相信神的。信主後,神讓我親身經歷了他的同在。我開始品嘗主的慈愛、嚴厲、大能和信實,領略在主蔭下的恬靜、平安、喜樂和甘甜。在我心目中,他不再是理念之神,而是可敬可畏、活靈活現、與我們休戚相關的真神。我本是卑微、不配之人,蒙主憐憫、恩待、揀選,讓我在神國的事工上有份,這實在是莫大的福氣。無論是生是死,我都是主的人。不管是禍是福,總要跟主走。主啊,你有永生之道,我們還跟從誰呢?神若幫助我們,誰能敵擋我們呢?阿們。

  (原載〈主愛中華錄音事奉中心〉、〈中國基督徒作家基金會〉的〈通訊〉第六期。現稍作修改發表於此。)

後記

  此見証落款日期,一九九七年三月十四日,是值得紀念的。一九九七年二月六日上午,我與我原所在的醫學院的有關負責人面談後,我打電話通知雷媽媽:我在醫學院的工作到當年六月底結束;從九七年七月一日起,我就可以開始全職事奉了。雷媽媽先喜後憂。高興的是,我參加基金會工作的日期終於確定了;愁的是,我們全家將來的生活費還有問題。

  幾年前,神把建立〈中國基督徒作家基金會〉的異象放在雷媽媽心裡。為了確認這一異象,她向神求兩個印証:第一,派一位合適的全時間同工;第二,基金會的免稅號碼要被批准。

  二月六號上午確定了我全職事奉的日期,第一個印証己顯明;但基金會的免稅號碼還未獲批准。不想,當天下午,郵遞員送給她一封信。她拆開一看,竟是基金會的免稅號碼批准書!她向神求的兩個印証,神在同一天都給她了。雷媽媽跪在地上放聲一哭:感謝神的信實,悔恨自己的小信。她隨即打電話給我,告訴我這一消息,相信我到基金會事奉是神的旨意。同時,她要我盡快寫一篇自己得救、蒙召的見証,讓更多教會和弟兄姊昧私狻⑷鮮段遙? 以便在各方面支持我。

  我心裡也很感動,決定立即動筆寫見証。可是放下電話後,我又猶豫了。因為,我雖來美已十多年,因種種原因,我移美事宜尚未辦妥。我申請永久居留的最後一步早在九六年初已到米城移民局了。原說隻需兩、三個月即可面試、拿到綠卡。可是,一直等到了九七年二月,連面試的消息都沒有。我的H1簽証到九七年七月就到期了。如果那時仍拿不到綠卡,我就必須離開美國一年,才能重新申請入境。所以,我覺得最好等收到面試通知後,再寫見証比較穩妥。否則,我的見証發表了,各種支持也來了,但我卻可能又必須離開美國。可是,我立即意識到這是小信!回顧事情的前前後後,神的帶領已經這麼清楚了,為什麼還信不過呢?既然神把我帶到基金會,身份問題他自然會解決。我決定,不等面試通知,馬上開始寫見証。

  動筆以後,我內心有一個很強的感動:當我的見証寫好後,面試的通知便會到。九七年三月十四日(星期五),見証的第一稿寫好了。我急切地回家看信件。但沒有面試通知。第二天我到另一個城市傳道去了,很晚才回家。第三天(星期日)從教堂回家後,我問妻子:“昨天取信件了嗎?”她說:“沒有。”於是我去信箱拿信件。我一下子楞住了:移民局面試通知!三月十四日我把見証寫完,三月十五日,面試的通知就到了!我也跪在地上,涕泗滂沱。

  全職事奉兩年來,時時經歷神的恩典、豐盛和同在,處處領受弟兄姊妹的關懷、體貼和支持。“有了我的命令又遵守的,這人就是愛我的;愛我的必蒙我父愛他,我也要愛他,並且要向他顯現”(約翰福音14:21)。感謝神,因他的應許,使每一個信他的人,都能用心靈的眼睛看見他。

宋尚節博士日記失而復得 - 宋天真




感謝主,給我這樣寶貴的機會,來述說神的奇妙作為。

文革開始不久,紅衛兵大破“四舊”,我母親的住處被抄,隻給她留下10元人民幣,幾件衣物。聖經和爸爸留下的日記都被抄走了。紅衛兵勒令我回家去破四舊,如果查出仍有四舊,就要我媽媽的命。那天晚上我用兒童車推了幾車,把爸爸在美國留學,結婚及在各處領會的留影,許多大罪魁寫的蒙恩見証,並將我丈夫的唯心宗教哲學,外文書籍等等全送交了紅衛兵。

1970年,為去兒子學校開家長會,走到東城燈市口,突然被落實政策辦公室的韓主任叫住:“喂!今天可見到你了,你們家搬到哪裡去了?我們要還你們家一樣東西。”由於我家搬遷了兩次,他自然不容易找到我。主奇妙地讓我們相遇,結果領回家一看,啊!一個大紙箱,其中,所裝的竟然是我爸爸的日記有40多本,字寫得像螞蟻那麼大。

1984年,我家已搬到郊外,在我因病休假中的一天,有一個強大的力量催逼我非去學校不可。剛走到學校門口,一位負責人事的干部向我走來說:“宋老師,太巧了,我正要到你家中問你有哪些被抄走的東西尚未歸還。我建議你到倉庫去找一下。”當時天氣又冷,我說:“劉老師,天氣這麼冷,怎麼好意思讓你陪我長時間來找呢!天暖再說吧。”我剛准備離開倉庫的一剎那,就是這位女干部彎腰翻了她身邊的一個筐子,我一下看到我姐姐天嬰在上海靈修學院的畢業照。再往下一翻,竟有我爸爸四本毛筆字寫的日記,還有他在瘋人院的日記和媽媽回憶爸爸去世的情景所寫的感恩記。我當時心中想:“主阿,實在太奇妙了!這些寶貴的資料竟然在我學校倉庫裡18年之久,而我竟一點都不知道。”

由於丈夫經常埋怨我在文革中竟然將他許多難得的好書送走,我曾經到有關方面去為他要了幾次,一本都沒有要回來。而我爸爸的日記,我根本不敢要,那是神用奇妙的方法讓當局主動還給我的。

1993年2月我移居美國紐約,在年底時,聖靈感動我去新加坡金練神學院,果然在那裡找到我父親在1938年9月到1939年年底在印尼、泰國的工作口述,吳靜聆女士為他記錄的材料,以及我所交上去的一些照片。

過去讀聖經傳道書3章6節“失落有時,保守有時”,隻是一讀而過。但是現在我親身經歷了神話語的真實,我父親在日記中多次寫“信徒的經歷是活聖經”,說得一點也不錯。

我和妹妹天權在1942年同時悔改認罪。我親自嘗到救恩之樂,在我最愛主的姐姐天嬰影響下,我也領主日學;住校期間,在不信主的同學面前晚上跪下禱告。每當布道會時,我們都積極請不信者赴會。

1955年肅反運動中,我的丈夫是王明道先生教會青年聚會負責人,也被捕入獄。我是所在學校肅反運動的批斗對象,停職反省將近半年,后來我的學校校長執行一條路線,哪個教師所教的班統考成績分數高,誰就可
以被表揚受到獎勵。我好名的心極強,甚至有時搬到學校來住。后來發展到主日上午都給學習差的學生個別輔導。我過份的追求名,離主越來越遠,有13年之久遠離主。除了從未申請加入共產黨外,我的言行和非基督徒也沒有甚麼不同。我母親真是為我著急,母親過去雖然重生得救卻對真道不十分渴慕,但是文革中紅衛兵得知她有一個判20年徒刑的女兒,將她的頭發剃掉一半稱為陰陽頭,而且打了她。母親親自告訴我,就在她住的院子裡,有一個男人活活被打死,臨死之前疼得滾到她的身邊,但是紅衛兵打她時,她就是不覺得疼,而且還能有力量去掃大街。她在1944年父親去世之前,腿上長牛皮癬,常去皮膚科醫院就醫,但是那次被打后,腿上的皮膚病好了。

有一件非常值得感恩的事,在文革前兩個月,房東說她女兒要結婚,讓我們騰出兩房間,答應留下一間小北房給母親住。我曾經去找過前面說過的那位韓主任允許媽媽搬到我那邊去住,而且我請求還我冬天棉衣及孩子的衣服,因此韓主任答應許可母親搬到我那邊。因為她被剃了頭,我不讓她外出,而在房間小便,我發現尿盆裡的尿是黑紅色,這說明媽媽身體內部卻是被打傷了,所以不疼是神行了奇事。特別燕京神學院刊物中曾刊載,安美華姊妹被打得內衣都爛了,就是不疼。神叫有的人像司提反一樣為主殉道,有的人像彼得一樣被天使領出監獄,正如聖經上所寫的:“日子如何,力量也必如何。”

媽媽有了這次奇妙的經歷,又加上有一位老姊妹將未被抄走的大字聖經送給她,她的靈命確實有了大轉變。我曾陪她去看一位得癌症的老弟兄,她竟向老弟兄說了四個字:“受苦有益!”

1980年1月15日是媽媽離世歸主的日子。1月10日她進了醫院,我的學生又要參加統考,在我服事媽媽的時候,她問我:“你對主的態度究竟如何?”我告訴她,我從1979年開始讀聖經了,隻是未告訴她,我要回到主的面前。她高興地說:“那我放心了。”她叫我向姐姐妹妹發電報,姐姐妹妹都回來服事媽媽。1月15日我正在給學生輔導時,教導主任告訴我,你家裡來電話說:“你母親已經去世,送進太平間了。”

在整理母親遺物那天晚上,看到她自己縫的密密麻麻的內褲和襪子,又發現她有兩本我從來沒有看過的書,一本舒邦鐸牧師寫的《懷念宋尚節》,這本書使我知道舒牧師對父親的評價;一本是劉翼凌教授寫的《宋尚節言行錄》,從中我看到父親對我的愛。我向主流下憂傷痛悔的眼淚。我向主表示,我願意再一次回到主愛的懷抱裡。我開始讀爸爸的日記。爸爸在1932年8月31日的日記中寫道:“未知將來誰為我收成日記,追憶一生蒙恩的經歷,可題名為《靈歷集光》。” 我決心完成父親的遺願,將使我受感動的部分摘錄出來。

還有一個奇妙的見証。在我最遠離主的時候,我甚至對神是否存在都有了懷疑。 我常在問,靈魂是否存在?我的信仰究竟是否麻醉人的鴉片還是永生真理?聖經的可靠性究竟有多少?在我整理父親日記中,神使許多老信徒寄見証和照片給我,其中有那麼多又真又活的見証。我也看了許多科學証道方面的書,使我的信心日益增長。無數見証人如同雲彩圍繞我,主是那樣的愛我。1968年清理階級隊伍時,學校貼出了大字報,告訴全校我父母和姐姐都是什麼樣的人,學校說我是披著宗教外衣的反革命分子,中學生一氣之下,往我身上丟石頭子和吐唾沫。有一個學生用彈弓打掉我一顆牙。如果當時打的是眼睛,我如何能看這螞蟻般的小字呢?如果學生用彈弓打到我的太陽穴,我可能真會死去,今天活著就是主的恩典。

當我看到大陸教會內外公開刊物中,報導了山西省靈丘縣樺皮庄過去是一個最黑暗、最落后的小村子,自從1980年有一位基督徒到這裡傳了福音,15戶人家,14戶都信了耶穌。原來男人都賭博,信耶穌后,沒有一個人賭博,都努力生產。過去男人輸了錢,一回家就打罵妻子,現在沒有吵嘴打架的現象。過去亂搞男女關系,現在連淫詞妄語都不說。過去盜竊成風,現在做到路不拾遺。許多信徒村經調查后,發現就是沒有刑事犯罪份子。這個村過去年年向國家申請救濟糧,悔改信福音后努力生產,如今家家有余糧。刊物中也寫了江蘇省有個村子裡有名的母老虎式的女人,變作一個那樣善良溫柔的姊妹,人心被改變是最大的神跡。這樣的見証太多了,怪不得我父親在日記中道,有哪種工作比傳道救人靈魂更光榮呢?實在比當總統還光榮,如果能多救靈魂,短命也無妨。

父親日記失而復得是有原因的,因為父親找到復興教會的秘訣,他說:“除去教會以外及個人的一切罪惡,乃是靈工的根本,人內心如果沒有真正被主的愛改變,沒有真正徹底的悔改,教會永遠不會得到真正的復興,隻有寶貴的福音才能使人從內心深處改變,思想聖潔,言語行為才會聖潔。”《靈歷集光》這本書告訴我們,一個基督徒一生立志竭力追求聖潔與愛心,永不會偏離左右。

從我家庭每一個人的經歷中可以得到一個結論:神的恩典藏在苦難中。回憶以往所蒙主的大恩大愛,隻有將榮耀、權柄、贊美歸給那被殺的羔羊。

宋天真 來自中國大陸,宋尚節博士的女兒,現居北美。

星期五, 3月 03, 2006

講道的秘訣 - 吳勇

太初有道,道與神同在。(約一1)

神把自己變成道,我們唯有從道去認識神,以知道如何等候神、享受神。如果沒有這道,我們就不知神的可愛與可畏,更不知道如何對待神。道是藉著人來傳,而異端邪說的分辨,唯藉著道才能分辨,作神出口的重要就在於此。下面我們來談談如何做神出口。



經文的選擇

曾看見一位傳道同工,很緊張、很疲乏地在滿是聖經工具書、培靈講道集的桌前準備第二天的主日講道內容。我問他如何準備?他告訴我有那兒不懂,就找工具書查看。我說,傳道人這樣準備講道非常辛苦,不出四年就會疲乏,並視講道為畏途,因為這種準備法是海底撈針。因此我願在此分享我的方法。

講道與每日讀經有極密切的關係。每個人讀經方法不同,我採用每天一章的「細讀」。粗讀雖廣卻少有所獲,細讀雖窄卻多有獲得。我的細讀原則是一遍又一遍的讀,直到差不多可以背誦的程度,再花時間默想,就可以把這章聖經的重要思想串連起來。讀出並定出這一章的題目、綱要及內容是每日讀經的方式。一週七天下來,就有七個題目,題目、題綱和內容皆有了,就可以從七章中挑出要講的道,與弟兄姊妹分享:



講章要組織

講章的組織很重要,有組織易於記憶,無組織則散漫難記,緊張時就必雜亂。舉例來說,「惟你以色列我的僕人,雅各我所揀選的,我朋友亞伯拉罕的後裔。」(賽四十一8)我們使用「僕人」為題,首先列出聖經中有幾種僕人,大衛是合神心意的僕人;保羅是不違背從起初來的異象的僕人,他們可稱為好僕人。壞的僕人可襯托好的僕人,聖經中以色列人是不忠不信的僕人;參孫是起初被神使用,後來卻是利用神,以恩賜來滿足自己的情慾,和掃羅一樣是壞僕人。

題目、題綱和內容的結論出來了,講章就差不多完成了。這個例子即是從一章聖經中去思索、組織講章,而不必大費周章、絞盡腦汁從整本聖經的範圍去找。

也有一種講章是無需組織的,譬如「我們既有這許多的見證人……就當放下各樣的重擔,脫去容易纏累我們的罪,存心忍耐,奔那擺在我們前頭的路程。」(來十二1)這段經文的題目可定為「奔跑天路」。題綱有二:

(一)是資格:以那許多見證人為例,即是指著前面所指的以諾、挪亞、以撒、雅各……,這些人名前面都加了「因著信」三個字,因此參加這場賽跑的資格就是「因著信」。

(二)是條件,即:1.放下各樣的重擔;2.脫去容易纏累我們的罪;3.存心忍耐;4.奔那擺在我們前頭的路程。

組織的方式千變萬化,必須先定好題目,才能發揮得淋漓盡致。



引經據典應用得當

另有一種講章是綜合式的。我曾經用三次的時間講「伯大尼」,伯大尼就是無花果。先知以賽亞曾用無花果去貼希家王的瘡,這是醫治,醫治之前必有診斷,醫治之後才有健康,所以這三次的題綱「診斷」、「醫治」、「健康」就訂出來了。

耶穌第一次到伯大尼的馬大家是記載在路加福音十章38~42節,她家有兩姊妹馬大及馬利亞,一弟兄拉撒路。當時拉撒路對屬靈的事沒有興趣,不在家?聽主耶穌講道。馬大卻因服事忙亂以致責怪主、批評她的妹妹,她被診斷出是屬肉體的。馬利亞雖被耶穌稱讚是選擇上好的福份,但是她在拉撒路死後責怪耶穌不及時拯救他,當耶穌第二次來到伯大尼時竟不去見祂,被診斷出她對主愛是有條件、有限度的。(參約十17~21)

耶穌第二次到伯大尼是醫治,祂使拉撒路復活,也使他能行走。馬大、馬利亞及在旁的人都因這事而改變了。(參約十一1~45)

耶穌第三次到伯大尼,馬大一家因著耶穌的醫治,屬靈生活健康了。那時拉撒路留在家與耶穌一同坐席,表示他對神的道有興趣;馬大只是動手服事人,不再動口責怪人;馬利亞從前愛主有限度,現在卻打破極貴的真哪噠香膏抹耶穌的腳,為主一點都不保留給自己。

以上是舉一綜合式的講道法,使用這方法必須對聖經非常熟,否則難以引經據典、應用得當。

另外,用同義或反義方式來講解聖經亦是常用的方法,如天對地、黑對白、光對暗、得著生命對喪失生命等。無論什麼方法,最基本的是熟讀聖經,才不致慌亂無措,能清楚地闡明主耶穌的道。



講道的人要行道

一個講道的人必是一個受神管制、被神對付的人。我常說,聖經不盡然是神的話,更多是關於人的事。神的話道成肉身,即是透過講道的人把神的話傳講出來,因為神的話不是說給人聽,而是要聽到的人去實行。若傳講神話語的人都不去行神的話,如何叫那些聽見的人相信神的話呢?

約瑟是個分糧(指屬靈的糧食)的人。為什麼他有這麼多的糧食可以分給本國人及外國人呢?因為他是受到神的對付與管制,他的一生實在是遇到許多「倒霉」的事,然而就是這些經歷,才能使他成為分糧的人。

我不以為受神學的教導,多讀一些聖經、看了釋經學或講道法的書就會講道。那麼我們如何講道呢?神要我們在祂每天所安排的環境中去經歷、試驗,使所讀過的話語在生活中組織起來,讓生活就是道,使道變得豐富。一個被聖靈雕塑愈多的人,他的道就愈豐富。



罪要對付清楚

聖經不能只吃部份,必須全部吃盡,以避免斷章取義。信仰的基礎是建立在啟示上,絕不能自恃思想的聰明,有了聖經的知識,還要加上屬靈的經歷,才是屬靈的豐富,也才能有一篇完全的信息。

神的話是靈、是生命,倘若從我們口中出去的卻不是如此,必定是我們出了問題。問題竟出在那裡?

1. 因著「罪」,使我們雖講神的話卻沒有神的靈與生命。

2. 是「思想散漫」,講章沒有組織、先後秩序不對,予人零亂無章之感。

3. 是舉用「低級趣味」的例子穿插信息內,使神的靈不在信息中,自然沒有生命。

4. 是「不尊重自己的身份」,即小看自己是作神話語出口的人,若看見台下坐著比自己地位高的或達官貴人,就洩氣、緊張,怎樣適當的傳達信息,作神話語出口的管家呢?

宋尚節博士講道,會眾必須傾注全心聆聽、不可隨便轉頭頸項。有一次,他講道時發現聽眾在動,他思索原因後即刻暫停講道,叫台下的人開始唱詩歌,他在台上跪著,並掌自己的嘴,馬上對付前一天晚上與宋師母吵架的罪,當他再起來講道時,話語帶著神的靈與生命,氣勢與前大不相同。



按著負擔講道

有一點尚需提及的是,講員所講的信息應是由「負擔(或稱默示)」來的。一個人得著光照無法成為信息,必須是「思想」(負擔或默示)再加上話語才能成為完全的講章。若「光照」加上思想則將成為講員的擔負,唯藉著話語把孕育於心中的擔負說出,神放在講員心中的擔負才能捨掉。

最後,我提出幾點預備講章時要注意的事:

一、使用經文要看場合,對象若是一般人,經節不宜過多,因他們無法快速翻閱聖經。

二、內容應有比喻、經歷,要講自己懂得的,不要講不懂的。

三、上講台時以大綱代替講章,因講員易受控於講章,若看講章時兩眼昏花,反而會使演講內容混亂。

四、比喻的應用要恰當,必須清楚比喻的意義,以比喻來解析真道,不是以比喻來代替真道。

五、佈道時的講章,宜:

(1) 少提聖經典故,因聽眾對聖經不清楚。

(2) 低級趣味少說,因會觸動聽眾肉體。

(3) 好勝心不可有,不要太看重是否有人舉手決志,要把結果交託給神。

(4) 要尊重自己是作神話語出口的身份。

(5) 不受講章控制,隨聖靈感動、要收放自由。

(6) 講章儘可能帶「血」,因耶穌基督不是來救義人,乃是救罪人。

(7) 採用說服式的講道,而非說書式的講道

星期三, 3月 01, 2006

七千人

「但我在以色列人中為自己留下七千人,是未曾向巴力屈膝,未曾與巴力親嘴的。」(王上19:18)。



當北國亞哈作王的時候,以色列在道德及屬靈上正處於極度黑暗及混亂的光景中。亞哈王固然是任意妄為,惡名昭彰,而王后耶洗別更是帶動全國上下一同離棄真神,膜拜偶像。他們所拜的最少也有兩個偶像,包括巴力及亞舍拉。那時事奉偶像的先如人數一定不少,因為以利亞要求亞哈招聚那些先知上迦密山,在很短的時間內他就能聚集了八百多人。相反,耶和華的先知的人數卻少得可憐,聖經只記載俄巴底隱藏了耶和華先知一百人。當然全國中耶和華先知可能不止這一百人,但其餘的先知應該不會太多了,因為似乎俄巴底已盡力保護所有耶和華的先知。無論如何,相比之下,巴力及亞舍拉的先知的人數、地位、勢力都比耶和華人的先知高出很多。



就在這個黑暗惡劣的情況中,神興起了祂一個大能的僕人—以利亞。聖經沒有詳細的交代以利亞的背景及出身,只記述他寄居在基列。神這個安排給我們很大的安慰及鼓勵。儘管在我們當中有人的背景及出身都不值一提,亦未曾受過其麼所謂「正規」的神學訓練,神一樣會按著祂的旨意揀選人來服侍祂。以利亞先知萬有神的能力,在迦密山獨自與四百五十個假先知決戰。結果以利亞大獲全勝,在眾目睽睽之下,力證耶和華才是真神,並下令將這班假先知立即處決。



但教人難過的是,雖然以利亞這樣得勝假先如,大部分以色列的臣民都沒有悔改歸向耶和華的心,王后還發誓要把以利亞殺掉。以利亞看見這個光景,不禁灰心軟弱起來,急忙逃命。以利亞甚至軟弱到一個地步,不想再活下去,遂向耶和華求死。事實上,以利亞有這個求死的心意,並不是絕對沒有理由的。祂心?或會這樣想:神呼召我到以色列國與假先知爭戰,目的不過是為了叫以色列人知道誰是真神,誰是假神,叫他們得以悔改回轉。可是我這樣拼命地為主作工,換來的卻是剛硬的拒絕及無情的追殺。迦密山之戰無功而退,全無果效,白費心血,怎不叫人灰心喪志?不單對自己灰心,就是對神的計劃也灰心了。神藉我作這麼明顯的見證,顯出這麼大的能力,尚且不能發揮甚麼功用及得著甚麼果效,以後再作甚麼也必定徒勞無功了。既然神的旨意實在難以達成,而我也再沒有信心及方法叫以色列人回轉,那我繼續生存有何意義呢?不如早一點死去算了!



我認為以利亞有這樣的想法,也是人之常情,但他確實是錯了。他錯誤地以為神的工作已經失敗了。表面看來好像真是如此,因為絕大部分以色列人並沒有悔改,但我們知道神的旨意是絕對不會落空的。按著神的預知來說,其實祂一早已經知道絕大部分以色列人不會悔改,祂甚至知道以色列因他們所犯的罪,早晚要亡國。那麼神為甚麼還叫以利亞上迦密山與巴力先知爭戰呢?答案是,無論人聽從不聽從,悔改不悔改,神必定要有人為祂作見證!人接受神的見證,神固然是得著榮耀,因為神得著這些人,他們也因此而蒙福。但即使人不接受祂的見證,神一樣會得榮耀,因為神要在這些不順從的人身上彰顯祂的公義。所以以利亞根本不需要為沒有果效而灰心,因為他著實已經為神作了見證,有沒有果效不是最重要的事,果效永遠是出於神,神自有安排。神絕對能在人以為沒有果效的光景中得著榮耀。



然而,有一件很寶貴的事,就是神不是單單呼召以利亞一人作祂的見證,祂在安慰求死的以利亞時,透露了祂為了自己留下「七千人」,是「未曾向巴力屈膝,未曾與巴力親嘴的。」(王上19:18)。讓我們稍為看看這「七千人」是怎樣的人:



一、 這七千人是名無名無姓的人,聖經並沒有記載他們的名字。他們不像大衛的三十個勇士,其名字兩次清楚的被記錄在聖經中,給後人記念。

二、 這七千人是以色列中少數的人。當時以色列國的人口也該超過百萬,七千人在比例上極少的。在這麼多人背道犯罪的環境中站立得住絕對不是容易的事。他們所受的群眾影響及壓力可想而之。

三、 這七千人大部分不是所謂的神的工人,意思乃是說,他們大部分都不是耶和華的先知。當然七千人可能包括了神的先知,但俄巴底隱藏了的先知只不過是一百人。這些人只是我們今日所說的「平信徒」而已。

四、 這七千人似乎並沒有為神作過甚麼顯赫的工,聖經只提及他們「未曾」向巴力屈膝,「未曾」與巴力親嘴而已。當然這七千人不一定不願意為神說話及作工,但在那個時代的環境中,他們可能根本沒有機會及條件這樣作。他們只能作的,只是不向巴力屈膝,不向與巴力親嘴的。這個做法看似消極及容易,其實他們為了作這個見證,往往要付出沉重的代價,甚至是將生命置之度外。

五、 這七千人是隱藏的。以利亞在以色列國中作先知這麼長的時間也不知有這七千人的存在,直到神告訴他才恍然大悟!這七千人的隱藏當然是環境的迫使,他們不便高調張揚,以免遭殺身之禍。但神也公開承認這個見證,也重視這個見證。

六、 這七千人的見證在神面前是顯明及被記念的。請問這些未曾向巴力屈膝,未曾與巴力親嘴的人既然是隱藏的,神怎知道有七千人?全知全能的神當然知道,因為神看透所有人的心,認識每一個屬祂的人。這七千人一早已經在神心中,神在當時記念他們,直至在新約時代,神也未曾忘記他們的見證。在羅馬書11章4節,保羅引用舊約說:「神的回話是怎麼說的呢?他說:『我為自己留下千千人,是未曾向巴力屈膝的。』」我們相信不變的神在永世?仍會一直記念這七千人隱藏的見證!



弟兄姊妹,我們現在身處的時代,與當時的以色列國相當相似。世界社會的風氣越來越黑暗及敗壞,人的罪惡及私慾越來越失去控制。可歎連稱為基督徒的也受到許多出於仇敵的錯謬道理所影響,背棄神的心意。許多教會及神學院受到靈恩神學、新神學、新福音主義、哲學、心理學等等不合聖經的道理侵襲,不但令教會及神學院世俗化,甚至連一些非常重要的教義如罪觀、救恩觀及世界觀都變了質。試問連這些重要的教義都出了問題,他們所傳的福音到底是否真正能救人的福音呢?但最令人最難過的,就是一些信仰純正的教會,當中也有一些信徒受這些歪風影響,竟對教會一向保守敬虔的路線產生厭惡,視之為律法主義,並渴望走一條與世界妥協、令肉體舒暢的闊路。然而,當他們所走的路受到阻礙,便離開教會,令教會受傷。在這個此消彼長的情況下,整個基督教漸漸地走向聖經所預言的離道反教的光景,情況令人膽心。



許多基督徒身處以上這些環境當中,很容易會像以利亞一般灰心喪志,有的甚至對神的計劃能否完成也失去信心。他們親眼看到神在不太久之前也曾興起好像以利亞般有能力的工人,竭力地為主爭戰及作工,但他們亦未曾完全改變某些局面。隨著這些寶貴的工人一個一個的離去,他們的心就更加低沉及無望。他們想,既然這些工人生前也不能力挽狂瀾,突破困局,在他們離去之後,我們還能作甚麼呢?我們人數既少,又不是有甚麼特別的教會工人,亦沒有突出的恩賜及能力,就是想在教會中分享,也是有口難言,不得要領。眼看神的工作就這樣日漸衰微下去,自己又無能為力,心?實在悲痛莫名。然而,弟兄姊妹們,請你們不要灰心,神的工作絕不會失敗,神的見證仍然存在,而你就是其中一位神的見證人。你就是那七千人的一員。你可能自覺無力為主作甚麼,神應許不將別擔子加給你,祂只要你守著你的地位,「未曾」向世界屈膝,「未曾」與仇敵親嘴的,你已是神的見證了:「至於你們推雅推喇其餘的人,就是一切不從那教訓、不曉得他們素常所說撒但深奧之理的人,我告訴你們,我不將別的擔子放在你們身上。但你們已經有的,總要持守,直等到我來。」(啟2:24-25)。弟兄姊妹,請你們想想,神竟然願意用我們這些軟弱無力,卑微渺小的人去為祂的名站立,神是何等看重及憐憫我們。感謝神,祂不輕看這「七千人」,祂用得著這「七千人」的見證,祂也會永遠記念這「七千人」為祂所持守的。我們絕對沒有原因灰心喪志,反而應該充滿盼望及感恩。



萬事都是按著神的計劃發生,一切都是照著神的時間表進行。以利亞被接走後,神便呼召以利沙出來為祂繼續作見證。坦白說,筆者一直都極度渴望神在接去這代的以利亞後,趕快興起一些「有加倍的靈」的以利沙來,因為現在的屬靈光景實在極為黑暗,極需要有一些強而有力的聲音為真理揚起來,叫屬神的人不要再迷糊下去。但神以祂無窮的智慧既喜悅暫時不這樣作,必然有祂的美意,可能就是想給我們這些軟弱低微的「七千人」機會盡力地發光,從我們這些「嬰孩和吃奶的口中,建立了能力」,使祂的能力「在人的軟弱上顯得完全」。這是神極大的智慧及恩典!



弟兄姊妹啊,我們要為主堅守下去,絕對不能向巴力屈膝,向巴力親嘴,亦不要因眼前所見的環境灰心。神的時間快到了。祂要為自己的名興起真正合祂心意的工人及建立真正榮耀神的工作。但在這段「密雲黑暗的日子」中,讓我們堅守這「七千人」的地位,亦要感謝神給我們作這「七千人」的恩典。最後,願主的話再一次的激勵我們:



「我們行善,不可喪志;若不灰心,到了時候就要收成。」(加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