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 9月 30, 2005

Word Pictures of the New Testament - AT Robertson




AT Robertson's(1863-1934) magnum opus has a reputation as one of the best New Testament word study sets. Providing verse-by-verse commentary, it stresses meaningful and pictorial nuances implicit in the Greek but often lost in translation. And for those who do not know Greek, exegetical material and interpretive insights are directly connected with studies in the original text. All Greek words are transliterated. Six hardcovers, from Broadman & Holman.

Access to the online version by clicking on: http://www.godrules.net/library/robert/robert.htm

Commentary Critical and Explanatory on the Whole Bible (1871)



With its scholarly insights, Jamieson, Fausset & Brown's Commentary is to verse-by-verse exposition what the venerable Matthew Henry's Commentary is to devotional-style commentaries. It sheds light on the full meanings and implications of words, verses, and passages to supply you with an in-depth understanding of the entire Bible. Meticulously condensed to provide all the learned commentary of the original 6-book set in one convenient volume, Jamieson, Fausset & Brown's Commentary includes these features: - Words and phrases to be exposited are indicated in boldface for clear, easy-to-follow reading. - Introductions to each book of the Bible supply a detailed, big-picture context that helps you accurately comprehend biblical truths. - Shades of meaning drawn from the original biblical languages deepen your understanding of the Scriptures. - Extensive cross-referencing throughout the text helps you undergird your study with related verses.

You may also access Commentary Critical and Explanatory on the Whole Bible (1871) online at http://www.ccel.org/j/jfb/jfb/JFB00.htm

星期三, 9月 28, 2005

Albert Barnes




Albert Barnes was born in Rome, New York on December 1, 1798. He graduated from Hamilton College in Clinton, NY, in 1820, and from Princeton Theological Seminary, in 1823.

Barnes was ordained pastor of the Presbyterian church in Morristown, NJ, in 1825. He was pastor of the First Presbyterian Church, Philadelphia, 1830-67, where he resigned and was made pastor emeritus. He was an advocate of total abstinence from alcohol, was a staunch proponent of the abolition of slavery, and worked actively to promote Sunday-school.

In 1835 he was brought to trial for heresy by the Second Presbytery of Philadelphia, and was acquitted, but his accusers succeeded in having him suspended from the ministry, but he was again acquitted of heresy in 1836. The charges of heresy primarily related to his comments on Romans and the fact that Barnes broke from strict Calvinism and taught that man had free will to accept or deny the Gospel. He was a leader in the "New School" branch of the Presbyterian church.

His commentary on the entire New Testament and on portions of the Old (Notes: Explanatory and Practical, 1832-72), designed originally for his congregation in Philadelphia, were well-suited for popular use and more than one million copies were sold before his death.

He died on in West Philadelphia on December 24, 1870.



Barnes' Notes on the Old and New Testaments

Albert Barnes (1798-1870) pastored the First Presbyterian Church in Philadelphia during the middle of the nineteenth century. He was deeply involved in the social and moral issues of his day — slavery, drinking, dancing, and so on. Barnes's commentaries were more notable because they comment on every verse of the Bible, not because of his biblical scholarship, per se. These are the comments of a pastor on the passages on which he was preaching. One of the best-selling commentary sets of its time — for preachers and laypeople! Albert Barnes, with the help of James Murphy, wrote conservative verse-by-verse commentary of the KJV text. This work is dependable and profitable for personal Bible study, sermon preparation, and teaching.
You can also access the online version by clicking http://www.gospelhall.org/bible/bible.php

星期二, 9月 27, 2005

史百克弟兄(T.Austin.Sparks,1885~1971)






史百克弟兄是一個英國南倫敦的當地人,曾在蘇格蘭受過教育。當他17歲時,被

Glasgow街上熱切的傳福音所頓時抓住的。那天晚上,他回到他的房間,因被神的靈感動,而將他的生命奉獻給主。從那時起,他就從未收回他的奉獻和承諾。



史百克弟兄是神在廿世紀所重用、杰出的忠僕。他虔讀、鑽研聖經,又得到許多同時代,主內忠心的長者和同工的幫助与交通(諸如:賓路易師母 Mrs.Jessie Penn-Lewis,慕安德烈 Andrew Murry,坎伯摩根 Campbell Morgan 以及 F.B.Meyer

等)。同時,神又借著十字架和苦難造就他,使他成為本世紀最明亮、最認識神的弟兄中之一。1933年前后,史百克弟兄的著作及雜誌就開始被倪柝聲弟兄介紹到中國來。1939年,倪弟兄曾有一個時期在倫敦和史弟兄有很親密的交通。倪弟兄遇到不能解決的屬靈實際問題時,就會尋求史弟兄的交通。回到上海幾個月以後,他寫信給史百克弟兄:『主曾對我說,我的年紀比你輕,在同樣見證上應尊敬你為年長的弟兄,我認為次交通給了我很實際的幫助。』



倪柝聲弟兄曾見證:「史百克弟兄是神今天所重用的僕人。他一生一世所最寶貝的真理,就是『在基督裡。』他一生的轉機,就是因為有一次,神把他的眼睛開了,叫他看見在基督裡的豐富。神使他知道他是一貧窮的富人,忘了在基督裡是那麼富足。弟兄姊妹們,那個關,我們必須過。求神用智慧和啟示的靈,把我們的眼睛開開,叫我們看見我們和基督的合一。」



為著加強屬靈生命的實際與增長的需要,從1926年,史百克弟兄在名叫ForestHillHouse之處,開始有週末講道特會。這處的建築物被取名為「貴橡基督徒交通與特會中心」,乃是來作為聖經訓練用的宿舍和特會中心。因著史百克弟兄有特別的恩賜與異象,就成了這個新基督徒交通中心顯著的特色。頭幾年,這些講道信息都刊登在基督徒報紙並且每月舉行特會。後來一年五次,吸引人遠從英國和歐洲前來。有從其他教會背景的一群有恩賜的人,來全時間並長期的加入他這個工作。在1931年,又加上一個蘇格蘭的夏季特會中心,位於Clyde的Firth,一處地點甚佳的房子,HealthfiledKilcreggan。同時一些有相同異象的人也加入了他的職事。後來他去掉了「牧師」(TheReverend)這個頭銜並分享執事與長老「在合一裡」同工的理念。



史百克弟兄一直著重話語職事,正如他所說的:「那裡有生命與成長,那裡就該一直有真實與不變的實質根基」。所以福音被信實的傳開了,但同時他也強調信徒在靈裡的生命,神永遠的目的乃是在於祂的兒子,基督徒屬靈的爭戰,和教會--基督的身體--之屬天的本質,職份與命定。

史百克弟兄也著重的乃是以教會為基礎的全球性的見證。在貴橡當地的教會宣教的異象,從神的靈在海外,在那些在30或40年代,被已成立許多的宣教團體視為有問題的地方所興起的本土性的行動,得到很強的鼓勵與共鳴。因著教會禱告的結果,一向以在貴橡為主軸之地方性的見證,遍及神在這地上工作的大部份地區。傳教士前去與這些行動交通而作工,不只在歐洲、北美,也遠達印度和遠東地區。與那些有神的靈在他們當中作祂自己工作之團體交通的機會,供給了他一生之久的喜樂。



史百克弟兄的講道信息是由「見證人與見證」的雜誌所保存並廣為流傳。它是一份雙月刊的雜誌,目的為神的子民進入祂對他們完全的思想之中。見證人與見證」理想所訴求的在於兩觀念﹕(一)、一個關於聖經中心真理的口述見證人,伴隨著(二)、地上的見證,也就是對於神的教會的宇宙性,基督的身體。這一份雜誌乃是應讀者要求免費寄出並由它讀者的非募捐奉獻所支持。它不久就成長到有3000多份的全球訂戶仍繼續接受訂閱直到其編者在1971年離世為止。

****若是你住在美加地區,從史百克這份職事你可享受免費書籍供應,請點選下面連結,選取書籍,包裹將免費寄達府上**** http://www.austin-sparks.net/articles/bkcatalog.html

星期一, 9月 26, 2005

如何成長 - 標竿人生

「直等到我們眾人在真道上同歸于一,認識神的兒子,得以長大成人,滿有基督長成的身量;使我們不再作小孩子。」(弗四:13~14上)

神要你長大

天父的目標是要你日臻成熟,并且發展出耶穌基督的特質。可悲的是,几百万的基督徒只年事漸長卻沒有長大,靈性永遠滯留在裹著尿布、穿著娃娃鞋的嬰幼期,原因是他們根本無意成長。

靈命不會自動成長,需要刻意致力去達到。你必須想要成長、決心成長、努力成長,并堅持不斷地成長。作門徒是追求更像基督的過程,總是始于一個決定。耶穌呼召我們,讓我們回應:「耶穌對他說:「來作我的門徒。」馬大就起來跟從了他。」當第一批門徒選擇跟隨耶穌時,他們并不完全明白這個決定的含意,他們只是回應耶穌的邀請。這就是開始所需要的:決定作主的門徒。

再沒有任何事比你所做的委身選擇更能影響你的一生。你的委身選擇可以建造你,也可以毀掉你;但無論如何,他會界定你。告訴我你委身何事,我就可以告訴你二十年后你會是怎樣的人;我們委身于什么,就成為什么人。

就在委身這一點上,大部分的人錯失了神給他們的人生目的。許多人害怕對任何事委身,便隨波逐流過一生。有些人在面對各种矛盾的价值觀時,采取不置可否的態度,以致挫折重重,庸碌一生。另有人全然委身于屬世的目標,追求財富与名聲,結果換來失望与苦澀。每一個抉擇都有永?的后果,因此你最好作出明智的抉擇。彼得就曾這樣警告:「既然我們周遭的一切都將銷融,你們就應當知道該怎樣虔誠圣洁地過日子。」

神的責任和你的責任

像基督那樣地作決定,并倚靠他的靈來幫助你成就那些決定,其結果就是像基督了。你一旦決定認真地學像基督,就必須開始以嶄新的方式來行事。你必須放棄一些舊習性,培養一些新的習慣,并且要刻意改變你的思考模式。你可以确定圣靈必會在這些改變中幫助你。圣經說:「繼續不斷恐懼戰兢地做出(work out)你們的救恩,因為你們立志行事都是神在你們心里運行(work in),為要成就他的美意。」這段經文說明靈命成長的兩方面:「做出」与「運行」,「做出」是你的責任,「運行」則是神的角色。靈命成長是你和圣靈之間的合作,神的靈不只与我們同在,更与我們同工。

這段寫給信徒的經文不是關乎如何得救,而是如何成長。它沒有說你要「賺取」救恩,因為耶穌已經成就一切,你無法再做什么了。當你「鍛鏈」身體(physical workout)時,你是以運動來培養你的體魄,而不是去得到一個身體。當你要「做出」一幅拼圖時,你已經擁有所有小拼塊,你只需把它們拼湊起來。農夫「耕作」土地,不是种得土地,乃是在既有的土地上開墾而已。神已經給你新的生命,你的責任是「戰戰兢兢」地努力操練,也就是認真看待你靈命的成長!

更換你的自動導航器

要改變你的人生,首先要改變思想的方式。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背后都有一份思想;每一個行為都受一份信仰所驅使,每一個行動都由某种心態來帶動。遠在心理學家發現這

些定律之前,神早已這樣說:「所思所想要謹慎,因為生命是由思想塑造的。」
想像你乘坐一艘快艇在湖中飛馳,快艇以自動導航器操作,正朝東方前進;倘若你決定要改向西行,有兩個方法:一是緊握舵盤,竭力扭轉,迫使快艇反向而行。憑著你的意志力,你可能戰胜自動導航器,但你會感覺到持續的阻力,你的手臂最后會因壓力而疲乏,你會松手放開舵盤,快艇便立刻再被自動導航器操縱,恢复向東行進。

當你嘗試以意志力改變你的人生時就如同這樣,你說:「我要強迫自己少吃......多運動,......不再散漫和遲到。」的确,意志力可以帶來短期的改變,但因為你沒有先處理問題的根源,結果反而引起內在持續的壓力。這樣的改變來得不自然,你很快就會放棄,不再節食,不再運動,不久便一切又恢复原狀。
其實要改變方向,有一個更好、更容易的方法:更換你的自動導航器一你的思考模式。圣經說:「讓神改變你們思想的方式,改造你們成為新人。」你靈命成長的第一步,就是改變你的想法。改變總是由心思開始,你的思想方式決定你的感覺;你的感覺則影響你的行為。保羅說:「你們的思想与態度必須有一個屬靈的更新。」要像基督,必得培育如同基督的心思。新約圣經稱這种心理的改變為悔改,希腊文直譯的意思為「改變你的心意」。每一次當你改變自己的想法,而代之以神的想法,無論是對自己、對罪惡、對神、對人、對生命、對將來、對一切其他事物,你是在悔改,你已經換上了基督的眼光和看法。

我們受命要「以基督耶穌的方式來思想」。這可以分為兩部分:第一部分是停止不成熟,即自私自利的想法。圣經說:「思想上不再做小孩子。然而,在惡事上要作嬰孩,在思想上總要作大人。」嬰孩的本性是全然自私的,他們只想到自己和自己的需要,他們無力付出,只能接受;這是不成熟的想法。可惜很多人只停留在這种思想中。圣經說自私的想法是罪惡的根源:「依從罪惡本性而活的人,只思想那些滿足自己罪欲的事。」

第二部分是開始成熟地思想,就是把焦點從自己轉移到別人身上。在論及真愛的偉大篇章里,保羅總結出為人設想是成熟的標記:「我作孩子的時候,話語像孩子,心思像孩子,意念像孩子,既成了人,就把孩子的事丟棄了。」

今天許多人以為屬靈成熟度乃根据你對圣經和教義的知識多寡而定。知識是衡量靈命成熟的准則之一,但卻非全部。基督徒的生命遠不僅止于教義与信念,還包括行為与品格。我們的行為應當与我們的教義相符,我們的信仰必須有像基督的行為來支持。

基督信仰不是一個宗教,也不是一种哲理;乃是一份關系,一种生活型態。這种生活型態的核心是像耶穌一樣地為別人設想,而不是為自己著想。圣經說:「我們應當為別人的好處想,藉著行別人所喜悅的事來幫助他們。即使是基督也不求自己的喜悅。」為別人設想是基督徒品格的中心,也是靈命成長的最佳表徵。這個作法看似反常、不合文化、稀有少見、也是難行的;可幸的是我們并非無助:「神已經賜下他的靈給我們,因此我們所想的就与世人所想的不一樣。」?摘自標竿人生

約翰福音廿一章中的使徒彼得 - Bellett

認識主以前,我們犯罪且未悔改,然而我們的冷漠、缺失及自私,在我們的心接納主並倚靠祂的時候,以前所犯的錯就變得無關緊要了,這是非常合情合理的。羅馬書第五章第八及第九節對此論點未盡贊同,但在約翰福音第廿一章中所述使徒彼得的事則有深入的解釋。

如果憶及使徒彼得以前所做的,我們或以為他會害怕去見主。但彼得並不是一位懦夫,當他聽到他曾三次否認的主在提比哩亞海邊的時候,就毫不遲疑的束上一件外衣,從船頭跳進海裡去迎接祂,如果他記得以前所做的,他更瞭解他的主,這是他心靈的秘密,也是他勇氣的泉源。

倘若彼得不瞭解他的耶穌基督或僅知悉祂血肉之軀,他必會害怕得逃走;倘若彼得只是部分的認識主,他必定是害怕而且猶疑,讓他的同伴們先他到主跟前,做為他和主之間和好的人,但彼得愛主,因此既未逃跑,也未躲在同伴身後,他直接去迎主。

約翰福音廿章所述的抹大拉的馬利亞也依她所認識的主來行動,她被帶往引見主時就是罪人,主曾把附在她身上的七個厲鬼趕出,就在主耶穌受難七天後的第一日,抹大拉的馬利亞發現空墓而對看墓的園丁說:「先生,若是你把祂移了去,請告訴我你把祂放在那裡,我便去取祂。」彷彿她有權宣稱主是完全屬於她的,這是何等珍貴的愛啊!我們每個人都擁有主是多麼的有意義啊!

只有真心信主才能做到,信仰使我們得以認識主,良心卻使我們得以瞭解自己,後者使我們變得懦弱,但前者卻帶給我們喜樂與神聖的勇氣,良心促使西門彼得走出大祭司宅門時充滿了悔恨孤獨而痛哭,但信主卻促使他離開船到岸上去迎接主。人的道德感、宗教意識或是憐憫的想法都不能使彼得走這條路,惟有在信心中去愛主才能做到,這個「信」是相信主是救世主而非審判官,是施與而不是要求的主。

良心可以充做我們與神交通的屏障,因為良心的見証使我們不能也不敢與神同行,但良心絕不可做為我們與神交通的權力與準則,交通是靠信心的果子,由對神的恩典及救贖來顯明我們可以來到神前。瞭解神的愛,能和我們心靈所愛的基督交通,能留在神的愛裡面,並且瞭解相信神對我們的愛是多麼幸福的事,這就是福音在我們心中帶來可貴結果,在我們良心內就產生了平安,經由恩典把良心與良知帶進福音傳播,是神顯現祂自己的一個重要結果與目的。

在約翰福音廿一章裡,主更進一步把祂和使徒西門彼得的良心與信心放在一起。在彼得的良心上,主讓他心靈遭受三次痛苦的經歷,使他明白因為自己三次不認主已經犯下罪,但主也把自己和彼得的信心放在一起,賜給他豐富的成果,再次把他帶來與主同工,特別從祂門徒中選他來牧養祂的羊?。

恩典就是在這樣情況下賜給,為信的結果帶來了保證,主不像祂初次和彼得在加利利海捕魚滿載時一樣(請參路加福音五章),不讓彼得再次承受罪人的歷程,主重建他的靈魂,洗他的腳,讓彼得更親近祂,給他因信而更多的依靠。

像彼得和他的主那樣的交通是我們所需要的,我們若僅以祂的審判與公義來認識主,以及以祂的警戒、啟示來生活,這些雖是對的,但卻不是真正的信,唯有因主的愛而認識祂,才能產生真正的信。因此在約翰福音廿一章中的使徒彼得與路加福音第五章中的他已不是同一個人了。

在路得記第一章中,路得很心甘情願的要隨她的婆婆同住。在第二章中,她順從婆婆到波阿斯的田裡拾取麥穗,並由神巧妙的安排帶到他跟前,她很謙卑與感謝的接受了波阿斯的賞賜。到了第三章中路得被領往更上一層,遵行她婆婆所指示的,下到?上躺在波阿斯的腳旁,最後接受波阿斯為她夫婿,這就是信。我們的心靈會待人仁慈,在神面前會謙卑與虔誠,卻仍屬人性,但如依靠基督的愛,接受、擁有並享用,把我們寄託在祂內裡,也接受祂在我們內裡,這就超越人性之上,帶給我們最高的賜福,使我們充滿聖靈,榮耀了神,進入了天國。

路得由?上到波阿斯的腳旁,到他家中、桌上、女僕的臥房,一直到她與波阿斯結為夫妻共享財富的這段歷程是簡單、自然又必須,但是要從簸麥?下到?上的這段路程,就像在約翰福音廿一章裡的彼得一樣,只有在聖靈的愛心牽引下才能達到,不要稱主為「巴力」(Baali),要稱祂為「伊施」(Ishi)(何二:16),也就是不要把祂作為崇拜的偶像,而是要愛祂,這就是信心。

律法的總結就是基督 - BELLETT

讀經:出卅三,利九



當以色列的百姓鑄造了一隻金牛犢,犯下大罪之後,我相信聖經的記載,後來他們瞭解到「基督」的真義,他們可以放下沉重的心情,披上讚美的衣裳,從耶和華那裡得到解救。

在出埃及記卅三章中,他們目送摩西進入神榮耀的同在的山上,為他們代求,他們那時的態度,充份顯示出內心的不安,不知要如何來彌補他們所犯下的大錯。

當摩西帶著兩塊石版,第二次從西乃山下來時(出卅四),他的臉上發光令人不敢挨近,他們那時還未達到「律法的總結」,所以不能承受律法的審判,這和在出埃及記廿四章十七節的情況不同,因為之前以色列人還未有律法,沒有律法時,他們是活的,也就是說,他們那時並不知道自己有罪,也不知道律法是絕不與罪妥協的,因此面對神的榮光並不懼怕,但這次罪因律法活了,也就是說他們內心已經知道什麼是罪,因著誡命來到,我們卻因罪而死了,而當時摩西的臉就代表律法,令人懼怕而不敢挨近(參羅七)。

摩西得了神的啟示知道山上的樣式,就告訴百姓有關建造神的會幕和所需要的一切器具與材料,他們就立刻按照摩西所說的去準備,按照他們當時的心情,為任何比他們更接近神的僕人摩西效勞,願出任何代價去獲得與神之間的平安之奧秘。馬可福音十章十七節,少年官的話或可用來說明,「善的夫子,我當作什麼事才可以承受永生」,這正是當時以色列人心情的寫照,因此當這些犯罪的會眾,在尚未解脫的不安心情下,非常高興聽從摩西的話去做所有的事情,他們所做的多到足以把他們隱藏在不可挨近的律法榮光之後。

百姓動起工來,立起會幕(出四十),所有需要的材料都準備妥當,神的聖所,包括聖地、院子、約櫃、桌子、燈台、祭壇等等都按照神的指示安置好,這時神的榮光充滿了帳幕,雲彩停在其上。

但百姓還未得到「釋放」,他們順服了摩西的要求去做,但不明白他們所做「山上的樣式」和基督的關連,他們曾被帶入定罪之下,而且靠奉獻物質進會幕,?而得到拯救,雖拯救的路已向他們顯明,但仍不明白其意義,因此他們尚未因此得享救恩之樂。今天我們都聽見基督。但少有明白基督對我們的意義及價值。

接下來的情景是摩西得到神的曉諭,有關獻祭的指示(利一~七),祂把各種獻祭的細節都告訴了摩西,卻沒有提到百姓,他們心裡還是不能釋放,但時機已經成熟了,摩西被神傳諭帶領百姓到會幕門口,不是為建造聖所,而是為瞭解聖所,他們就站在這奧秘的聖所門口,由摩西按照耶和華所吩咐的做當行的事,並使亞倫成聖,百姓獻上贖罪祭,目睹摩西為他們在祭壇前做當行的事,這是他們以前從來沒有做過的(利八~九),接著,耶和華的榮光就向眾民顯現,有火從天降下在壇上燒盡百姓的供物,每個人看見後都覺得自己已被釋放了,他們已獲神的釋放,因為他們見證了供物已被悅納而看見神的榮耀,於是他們俯伏並敬拜真歡樂,因為他們已由犯罪中獲得赦免,聖殿的帳幕已為他們全然揭開了。供物已蒙悅納,他們的贖罪請求,已蒙應神悅納了他們的祈求,並把榮耀喜樂帶給他們,基督完全了律法,神的要求因基督而滿足。

星期五, 9月 23, 2005

BELLETT簡介


 

為人敬愛的貝勒特(John Gifford Bellett)弟兄於主後一七九五年生在愛爾蘭的都柏林巿,他那安格魯愛爾蘭的家庭,當時是歸屬於現在已不存在的愛爾蘭國教的教會。在完成初中級學業後,貝勒特進入了都柏林的三一學院,因而認識了眾人所知的神僕達祕弟兄(John Nelson Darby),並且建立了終身不渝的友誼,他們都專精於古典文學,而且也都攻讀法律,取得律師資格後,各自在不同地方短暫執業,但是都先後放棄執業,而致力於事奉主的工作。

貝勒特在青少年時期,就執著基督信仰。那時不但致力於靈性的追求培植,並且以平信徒的身份,參與教會的事奉工作,到了主後一八二七年,他們二位參加了有關研習預言的聚會,因對屬靈真相的逐步瞭解,而疏遠了當時傳統的新教徒教義,和一些志同道合的弟兄們,來探討並宣揚新的認識。

從那時起,直到主後一八六四年蒙主恩召為止,貝勒特大都留在都柏林傳道,在這段日子裡,他充份展現了基督徒的愛心,並且經常排解有關教會事務激烈的紛爭,貝勒特畢其一生,都致力於消弭人為障礙,並且重建敬畏神、弟兄相愛的聖經寶貴教訓。

貝勒特的證道有如誦詩,情緒和態度至為甜蜜和純真,被認為極有靈性,他的著作也是如此廣為刊載,因此自本期起,將陸續刊登他的佳作,以與各位弟兄姊妹們分享。

與神的親近 - BELLETT

信徒親近神的經歷有兩段路:起初是恩典的路及後一段認識的路。



主和祂所揀選的人之間的親近,是我們在受造之物中找不到的。天使在神的面前侍候,獲得了比人類事奉主更豐富的產業,但是他們還是比不上神所揀選的罪人,在以弗所書三章十節所說,天上執政掌權的天使們,要藉著蒙恩的罪人,現今得知神百般的智慧。這智慧最大的表現,是神的獨生子,怎樣得到我們,使我們成為親近父的眾子。

救主透過與罪人的交通,要把神內心的奧秘告訴罪人,這就是神要和我們親近的目的。在約翰福音第四章中,主向?加井旁的婦人的交通,便是一個神與我們親近的例証,同樣地,這種親近的例証,也可以從亞伯拉罕、摩西、大衛和其他人的故事中找到,這是何等的奇妙啊!我們並沒有被呼召來証明神的親近,在聖經的教義上及例証上已經為我們記載了,不過是呼召我們相信及享受這親近。

從使徒行傳到羅馬書中,我們見到聖靈引導聖徒走向兩段不同的道路,就是從羅馬書第一章到第八章所述的恩典之路「the Path of Grace」,和九章到十一章所述的認識之路「the Path of Knowledge」。

神在我們墮落的時候,祂來尋找並且接納我們,羅馬書三章廿三節所述,那時我們是罪人,而且虧缺了神的榮耀,更在抵擋和遠離祂,從那時開始,神就引領我們從低處走向祂的高處,把墮落的我們,帶往祂奇妙而豐富的憐憫中,以弗所書第二章六節所述,「又叫我們與基督一同坐在天上」,祂把我們安置在一個可以抵擋所有仇敵的高處,我們發現這是無人能抵擋的高處,羅馬書八章卅一節至卅五節所說的,「誰能抵擋我們,誰能控告神所揀選的人呢?誰能定我們的罪呢?誰能使我們與基督的愛隔絕呢?」神在這蒙憐憫的路上帶領我們,並且徹底的為我們解決了一切問題後,祂又再次引領我們走另一段道路,那就是羅馬書十一章卅三節所述的智慧或認識的路,「深哉!神豐富的智慧和知識」,在這條路上我們這些罪人,不再是要探索自己有興趣的事,而是要從頭到尾,去領悟神豐富又奧秘的美意,在祂引領我們時,神不會放棄任何已得救的人,會一直領他們到另一個高處,帶給他們心靈上更深的歡欣,這不是我們在前一條恩典之路所能明白的喜樂,而是從神恩賜所獲得更大的喜樂,這是與神親近而得的,從此以後可從與神更親密的交通中,領悟主的道路和旨意的那種欣喜。

神最初接納了被摒棄的罪人,接著安置他們,使他們得到自由、能力和喜悅,然後又把祂心中美意都告訴他們,這些難道不是神與我們的親近嗎?

約翰福音四章所提的敘加井旁的婦人,當時雖然還未走到認識之路,但至少已經到達第一條的恩典之路。這是很恰當的說明,救主說出了這位婦人以前的事,又向她顯明了自己的身份,她的內心就充滿了羅馬書第六章結尾所說,找到那種抵達第一條恩典之路終點的喜悅。「惟有神的恩賜,在我們主基督耶穌裡,乃是永生」。雖然那時帶她到第二條認識之路的時機未到,不過對她而言,她已在恩典的路上找到一切福分了。

如果再往前回到創世記第十八至十九章,我們可以看到一位蒙主赦罪的聖徒,被帶領經歷這兩段路的例證,當這位得勝者已經到達第一段路的終點時,就在那裡他又被引領進入到第二段路一直到終點。亞伯拉罕坐在希伯崙的帳棚門口,主向他顯現,如同已認識祂多年的朋友,亞伯拉罕站起來敬拜祂,要為祂準備食物,當準備好且分享後,亞伯拉罕充分感受到主的恩典,因為主來到他家並向他顯現,這種心情就如羅馬書八章卅一至卅九所述的,就在那時,亞伯拉罕決心要跟隨主走更遠的一程路,主就將祂心中的奧秘,交通給祂的朋友亞伯拉罕。

在約翰福音十五章十五節主提到:「以後我不再稱你們為僕人,因為僕人不知道主人所做的事;我乃稱你們為朋友,因為我從我父所聽見的,已經都告訴你們了。」還有比這更親近的嗎?神不會向天使做這樣的表白,在伊甸園中無邪的亞當,神在那時也不會如此表白,但是被赦免的罪人,卻能白白的得到這種殊榮。在啟示錄二章十七節提到,聖靈賜給得勝的人一塊白石,石上寫著新名,除了那領受的以外,沒有人能認識,這獨特的名字,更闡明了神和我們的親近。

相同的例證也出現在約翰福音書和啟示錄內,在福音書中,一個又一個罪人,從墮落的低處,沿著恩典之路,被帶領到主救恩和平安的高處。在那裡我們心裡充滿了喜悅,就如同羅馬書第六章所述的。而在啟示錄五章、八章、十六章及廿一章中,我們看到已獲拯救的罪人約翰,是怎樣從恩典之路的終點,被帶領到神旨意之路上,獲知了七印、七號及七碗的奧秘,直到聖城新耶路撒冷,領悟到聖城新耶路撒冷的奧秘和神的旨意,他這時所享受到的喜悅,就如同羅馬書第十一章結尾所述的,深哉!神豐富的智慧和認識。

這兩條路都是光明的,罪人為自己走到第一條路終點而歡欣,因為他們蒙主恩典,獲得了確實而永久的救恩,聖徒則為走到第二條路終點,蒙主把所有的旨意顯現給他而歡欣,因為從此以後,他可以和主一樣能在光亮中行走,還有什麼比得上,這位主給祂所揀選的人一同在新耶路撒冷的殊榮呢!

再來看詩篇第廿三及廿四篇,這又一次的說到兩段路。在詩篇廿三篇中,聖徒正走向他已獲恩典的路上,享受並知悉每件已屬於他的福分,他知道自己是受到一位牧者的帶領,照顧、服事,並享用這一切的恩典,包括建立、復興、甦醒,用杖及竿帶領著他經過死蔭的幽谷,豐盛的筵席和滿溢的福杯,在敵人面前用油膏了頭,以及豐富的福分和憐恤,一直走到路的盡頭,進入主的殿中,使我們進入那關懷、服事與恩典供應的榮耀之家。

明瞭羅馬書一至八章的教訓後,蒙恩的罪人期盼他的福分,在心靈隱密之處,充滿了歡欣及讚美,這是他在這廿三篇中所走的路,聖經早已向他顯明了。

但在詩篇第廿四篇,聖徒藉由智慧與啟示的靈,明白了神為他準備好更為奇妙光明之路。不再像第廿三篇蒙恩罪人所得到的,聖徒期盼的不是求自己的福分,而是領悟神的旨意。聖靈啟示神旨意的奧秘、基督的榮耀、祂的計劃、審判、美德、權柄和命運。當神完成了那必須執行的審判、以及堅固了他必得彰顯的品德後。信徒們站在榮耀國度門口,加入了眾人歡呼之聲,救主也正用心聆聽那些以祂的名為榮,並樂於一再親近祂,傾聽且順從主的命令,並且得到主榮耀聖徒們的歡呼,獲救的罪人,不僅得知蒙恩所得的恩典,而且更是明白那賜給基督地位與榮耀者的旨意。這條認識神的路,在羅馬書九至十一章上已經清楚顯示了。

星期三, 9月 21, 2005

聖殿被毀時神的約櫃那裡去了

約櫃歷來都給人有極之神秘的感受,因為它是被放在至聖所?,也相信有神的同在,所以有人相信「法力無邊」。在舊約時代,除了大祭司每年七月十日贖罪日時,可以進去見到之外,其他人可謂絕對沒有機會觀賞的,在聖經舊約時,「伯示麥人」因為「擅觀」約櫃,被神擊殺了不少!烏撒也因為摸一下約櫃就被神擊殺,可見約櫃不是人人可以觀看的,必須是大祭司一年一次才可以,否則後果嚴重。

在聖經的記載?,被聖靈充滿的比撒列造了約櫃之後,就被放在至聖所?,也經常在曠野被抬著在以色列的隊伍中間;在進入迦南後,不斷有經文提到約櫃,例如,在撒母耳記上中,記載著以色列人因為戰敗,所以命何弗尼、非尼哈兩個祭司,將約櫃抬到戰場去與非利士人戰鬥,結果神掩面不看,他們戰敗被殺,神的約櫃被擄。後來約櫃在非利士地,神大大的擾亂他們,連他們的偶像「大袞」也「大大滾動」至跌在地上,非利士人全城生痔瘡,田地有鼠災,所以非利士人無法面對約櫃在他們中間,將約櫃用牛車送回,伯示麥人沒有將約櫃送回示羅會幕那?,竟將之放在伯示麥田間,結果以色列人因為「擅觀」約櫃,而致被擊殺了七十人(撒上六章19節),後來以色列人將約櫃送到山上亞比拿達的家中(撒上七章1節),放在那?二十年;經過了撒母耳及掃羅的時期,到了大衛的時代,大衛想將約櫃運到大衛城,可是因為牛失前蹄,烏撒伸手摸著約櫃,因這錯誤以致被神擊殺,結果大衛因怕神的擊殺,將約櫃運到俄別以東的家中,三個月內,神賜福給俄別以東,大衛聽到之後,立刻差人將約櫃運回大衛城,後來他的兒子所羅門王建造聖殿後,將約櫃抬進聖殿,提了之後,似乎聖經就從此沒有再提約櫃,祗有直至到約西亞王的時候,簡略提了一句「你們將聖約櫃安放在以色列王大衛兒子所羅門建造的殿?,不必再用肩扛抬」之外,基本上自所羅門時代後就絕口不提約櫃,後來公元前586年,巴比倫王的軍長尼布撒拉旦攻克聖城之後,火燒聖城及聖殿,之後千百年來,不斷有人追問,約櫃到那?去呢?被燒掉了嗎?實在遺留的文獻中沒有太多提及,約瑟弗算是提到了一點,可能也因為不多人知道約櫃的下落吧!直至今天,很多人還是在追尋約櫃的下落。

對約櫃蹤跡的傳說很多,以下就是幾個主要的傳說﹕

第一個與約櫃有關的傳說,就是示巴女王見所羅之後,發生了一段羅漫蒂克的戀情,她更與所羅門發生關係,生下了一個兒子,這段戀情為很多人所傳說,現今在以色列的Elah的一個渡假聖地的海邊,「所羅門酒店」與「示巴女王酒店隔街相對,就是由這段戀情發展出來的佳話。示巴女王生下的兒子,在所羅門王的王宮長大,靈性很好,後來他要回國去即位,所羅門見他靈性甚好,對神有追求的心,甚至有人說,這王子的靈性比所羅門還要好,於是叫人造了一個「約櫃模型」,給他帶回示巴去即位,後來被稱為「亞拿力一世」(Anelik I ),可是當時的大祭司,因為怕所羅門晚年拜偶像會影嚮聖殿及宗教的穩定,所以與這所羅門之子阿拿力一世相量,將「約櫃的模型」與「約櫃」秘密對換,於是傳說中說到,真的約櫃到了示巴,即現今的埃塞俄比亞。這個「猶太人」的王朝(其實應說是半猶太人的王朝),一直斷斷續續的維持到上一個世紀的六十年代。一九九八年,筆者認識一個埃塞俄比亞人,他在多倫多一間東正教的神學院教書,他給筆者一批資料,內容說到在六十年代,埃塞俄比亞發生共產政變,政變之後,王子出走,現今住在安大略省的聖加芙連市,有時埃塞俄比亞人會組織巡遊以尊榮這位王子,他還說,約櫃就放在埃塞俄比亞的一間名叫聖瑪利的教堂?,有一「靈童」,一生人從少就會被揀選,一生人就是坐在這教堂的地下室去看守著約櫃。

這個資料很多人都知道,就是不能分辨這約櫃究竟是複製品還是真品。約八年前,筆者從一本書籍中讀到,以色列當局曾向埃塞俄比亞購買這約櫃模型,以一百萬美元購得後,星夜用一批用利未人訓練成的特種部隊,駕駛直升機開到該教堂附近,將「約櫃模型」搬走,運回以色列。這消息是假是真?筆者後來在加拿大遇到曾於埃塞俄比亞作多年宣教士的薛玉光牧師(現在已安息主懷),問他是否有這樣的事,他告訴筆者說,傳說是有這樣的事,埃塞俄比亞的電台也曾報告這事,可見這事並不是「空穴來風」。

不過,約櫃的蹤跡並不限於埃塞俄比亞的傳說,在現今羅馬的提多「凱旋門」 (Arch of triumph),?面刻有提多將軍攻打耶路撒冷後,抬走戰利品的情形,?面刻有約櫃及金燈台,不過猶太人的學者質疑當日的羅馬人「作大」、誇張,以不真實的方式「歌功頌德」,其實他們根本沒有得到約櫃,上刻的金燈台也與猶太人傳說的樣式有相當的出入(在金燈台的根基座上),所以也不太多人相信約櫃被搬到羅馬了。

在八十年代,以色列的大拉比(Chief Rabbi)曾著作一書及製作了一套的錄影帶,筆者也看過該錄影帶,叫做 “Ready to rebuilt”(中文應譯為「已預備好重建了」),在影帶?面這大拉比用帶有強烈口音的英文,講述了他們曾經在聖殿遺趾西牆附近作考古發掘,當他們掘到可以看到有一像約櫃的物件時,他們的消息涉漏了,結果被以色列內政部強行阻止,也封了那地方,但是,這「大拉比」堅信約櫃已被他找到了。他認為,當巴比倫人攻陷耶路撒冷之前,以色列人的祭司們,因為預測耶京兇多吉少,所以他們就將約櫃搬到為了儲存約櫃而挖掘的地下系統,將約櫃收藏了,免得約櫃落在巴比倫人手中,所以就在哭牆附近的地底中。可是以色列政府立刻封了該地方,不准考古,且做了一個幾可亂真的「天然牆壁」,普通人根本無法知道,在這「貌似自然」的「山邊」,就是這大拉比所說的找到約櫃的地方。不過,假若那拉比找到約櫃了,就等於今天約櫃就在以色列政府手中了。

另外一個理論說,啟示錄第十五章5節處提到,「此後,我看見在天上那存法櫃的殿開了」,所以有人說在巴比倫攻陷耶路撒冷前,神將約櫃收到天上去了,這說法不無道理,不過在天上存有在地上的東西,實在不可思議,也根本沒有太多人會接納這個看法。

  也有人傳說,約櫃一直存在天主教中,因為羅馬天主教有一個山洞存放聖物,甚至連從前示羅會幕的殘骸也有,這是一個羅馬主教「爆料」出來,結果很多人宣揚,又加以相信;不過事實上,除了那宣稱見過約櫃的主教神甫,沒有其他人見過,這說法又不能加以証實。

  約櫃到那?去了?至少我們知道,以色列政府很可能得到了約櫃,至少他們可能已得到所羅門時代的「模型」,那是月有相當可信性的,以色列人中,有人相信,有一天他們的聖殿若重建了,約櫃出現了,他們所等候的彌賽亞就會來了。當然,雖然華人教會傳說聖殿重建後主才會才來,可是,在聖經中卻沒有資料提到,主再來之前聖殿要重建,聖經祗說到當敵基督蹂躝聖地時,聖殿已經在那?,因為「那行毀壞可憎的,站在聖地」,那就是至聖所的地方。幾年前,選民事工差會的總幹事Mitch Glazer來到香港推廣他們的事工,我與他晚膳時問到,猶太人的基督徒中,有否傳說主再來之前聖殿要重建,他說「從來沒有聽過」,所以我們還是應等待主再來,而不是等候聖殿先重建。

  無論怎樣,雖然我們非常有興趣知道約櫃的下落,可是,正如主耶穌所預言,有人說「基督在這?,或說基督在那?,你們不要信」,所以我們要小心看待報章上或互聯網上提供的資料,以及這些資料所帶出的意義,我們也要謹慎等待主隨時再來。

--劉智明

星期二, 9月 20, 2005

聖經希臘文 - 羅馬書九章 - 關懷者

羅馬書第九章



一、「雅各是我所愛的,以掃是我所惡的」(13)

「正如經上所記:雅各是我所愛的;以掃是我所惡的。」(和合本)

「正如經上所記?『我愛了雅各,少愛以掃。』」(呂振中)

「正如經上所記:“雅各是我所愛的,以掃是我所恨的。”」(恢復本)

「正像聖經所說:『我愛雅各,勝過愛以掃。』」(現中)

「愛」原文是αγαπη(agape),指神那崇高、絕對、無私、神聖的愛。「恨」原文是μισεω(miseo),就是恨惡、厭惡。但當「愛」、「恨」擺在一起時,近東地區或希伯來文中所表達的是二者間的比較和比例。愛並非絕對只有愛,一點沒有挑剔;恨也不是只有恨,一點沒有愛。因此本句正確領會是-「雅各是我所比較愛的,以掃是我所比較不愛的」。雖然如此,用愛和恨來表達神對雅各和以掃的看法時,這也是夠強烈的了!同樣的例子用在路十四26,主說:「人到我這?來,若不恨自己的父母、妻子、兒女、弟兄、姊妹,和自己的性命,就不能作我的門徒。」(原文)祂真正的意思正是:「愛父母過於愛我的,不配作我的門徒;愛兒女過於愛我的,不配作我的門徒。」(太十37)所以這?「恨」的意思乃是「比較不愛」!(請參考「神在人類歷史中的策略」,頁59?62,美國活泉出版社)

保羅在這?是引舊約瑪拉基書的話,那?,「耶和華說:『我曾愛你們。』你們卻說:『你在何事上愛我們呢?』耶和華說:『以掃不是雅各的哥哥嗎?我卻愛雅各,惡以掃,使他的山嶺荒涼,把他的地業交給曠野的野狗。』」(2?3)他也引創世記的話說:「將來,大的要服事小的。」(二十五23)當以掃和雅各都還在利百加的腹中,還沒有生下來,他們向著神的心態也還沒有顯明出來,用保羅的話說就是:「雙子還沒有生下來,善惡還沒有作出來,」(羅九11上)那時「神就對利百加說:『將來,大的要服事小的。』」(12)可見這是「要顯明神揀選人的旨意,不在乎人的行為,乃在乎召人的主。」(11下)

我們要看見雅各不是因為他的行為好所以蒙神揀選;以掃也不是因為他的行為不好所以未蒙神揀選。神的揀選是出於祂主宰的權柄,這對雅各而言則是神的憐憫。這件事在我們身上亦然。我們只能說我們蒙神揀選是出於祂主宰的權柄,這全是祂的憐憫!所以保羅接著說:「這樣,我們可說甚麼呢?難道神有不義嗎?斷乎沒有!因祂對摩西說:『我要憐憫誰,就憐憫誰,要恩待誰,就恩待誰。』據此看來,這不在乎那定意的,也不在乎那奔跑的,只在乎發憐憫的神。」(14?16,另譯)他又舉出法老和摩西的例子說:「如此看來,神要憐憫誰,就憐憫誰,要叫誰剛硬,就叫誰剛硬。」(18)最後他說:「這樣,你必對我說:『他為甚麼還指責人呢?有誰抗拒祂的旨意呢?』你這個人哪,你是誰,竟敢向神強嘴呢?受造之物豈能對造他的說:『你為甚麼這樣造我呢?』」(19,20)一切仍在神主宰的權柄?,人那有資格與神爭辯,向神說好說歹!但神的心是好的,絕無惡念,祂不會盼望人走向沉淪的路。「祂願意萬人得救」(提前二4),「不願有一人沉淪,乃願人人都悔改」(彼後三9)。以掃若重看長子的名份,他就不至於「被棄絕,雖然號哭切求,卻得不著門路」(來十二17);法老若柔軟順服、不剛硬己心,災難也不會接二連三而來,最後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我們要看見,揀選、旨意、權柄是在神那一面的;在我們這一面的則是得著憐憫、恩待。

二、「神要憐憫誰,就憐憫誰,要叫誰剛硬,就叫誰剛硬。」(18)

「如此看來,神要憐憫誰就憐憫誰,要叫誰剛硬就叫誰剛硬。」(和合本)

「這便是他不但願意憐恤誰,就憐恤誰、而且願意叫誰剛愎、就叫誰剛愎了。」(呂振中)

「這樣看來,神願意向誰施憐憫,就向誰施憐憫;願意叫誰剛硬,就叫誰剛硬。」(恢復本)

「這樣說來,上帝要憐憫誰就憐憫誰;要使誰頑固就使誰頑固。」(現中)

「剛硬」原文是σκληρυνω(skleruno),意思是乾掉、硬掉,用於人心則指心剛硬、心頑梗。(參徒十九9「心?剛硬不信」,來三13「心?就剛硬了」)本字名詞亦用於羅二5:「剛硬不悔改的心」。

讀這節聖經,容易讓人誤解法老的剛硬不悔改是神使然的,若神不叫他剛硬,他如何能剛硬起來呢?所以錯應該在神,不在法老,因為是神叫他剛硬的。但我們若細讀出埃及記七?十一章,就可以看見是法老硬心向神,多次反悔,任憑己心剛硬不悔改(七13,23,15,八19,32,九7,35,十11,28),神就照他心所願的使其更加剛硬(七3,九12,十1,20,十一10),因此成就了神的旨意。

從起頭神就說了,「我將你興起來,特要在你身上,彰顯我的權能,並要使我的名傳遍天下!」(九16,羅九17)「邪惡的欲望早已存於法老心中,耶和華的作為只是加強他的勇氣把這欲望實行出來。…當任何正常的人會因恐懼而降服的時候,法老接受了超自然的力量,繼續他叛逆的惡行。」(請參考「神在人類歷史中的策略」,頁71?72,美國活泉出版社)就是以色列人出了埃及,來到紅海邊,法老還是後悔放走了以色列人,他說:「我們容以色列人去,不再服事我們,這作的是甚麼事呢?」(出十四5)法老就預備他的車輛,親自率兵追趕,最終便全數葬身海?(6,7,27,28)。那時,耶和華對摩西說:「我要使法老的心剛硬,他要追趕他們,我便在法老和他全軍身上得榮耀,埃及人就知道我是耶和華。」(4)這便是法老向神硬心到底,神就照他心所願的使其剛硬到底的真況。「人的憤怒要成全?的榮美;人的餘怒,?要禁止。」(詩七十六10)這也是我們該學的功課,就是常調整我們的心歸向神,常保持我們的心柔軟、謙卑,好讓神一直能向我們施憐憫。「你要保守你心,勝過保守一切,因為一生的果效是由心發出。」(箴四23)

三、「向神強嘴」(20)

「你這個人哪,你是誰,竟敢向神強嘴呢﹖受造之物豈能對造他的說:你為什麼這樣造我呢﹖」(和合本)

「但是人哪,你到底是誰,你這跟上帝頂嘴的?被塑造的哪能對塑造他的說?『你為什麼造我像這樣呢?』」(呂振中)

「人哪,你是誰,竟向神頂嘴?被塑造者豈能對塑造他者說,你為甚麼這樣造我?」(恢復本)

「可是朋友啊,你是誰,竟敢跟上帝頂嘴呢?一個瓦器怎麼能對造它的人說:『為甚麼把我造成這樣子呢?』」(現中)

「強嘴」原文是ανταποκρινομαι(antapokrinomai),原文是由αντι(anti)「反對」,和αποκρινομαι(apokrinomai),「回答」二字複合而成,意思是以一種不服氣的態度回話、質問,所以可譯為強嘴、頂嘴、回嘴、應嘴(台語)。

保羅在本章提出神愛雅各而惡以掃;又提出摩西蒙憐憫而法老遭毀滅時,人會說:「神這樣做義麼?」又會說:「祂為甚麼還指責人呢?有誰抗拒祂的旨意呢?」保羅面對這樣的詰難直接訴諸神的權柄,他說:「你這個人哪,你是誰,竟敢向神強嘴呢?受造之物豈能對造他的說:『?為甚麼這樣造我呢?』窯匠難道沒有權柄,從一團泥?拿一塊作成貴重的器皿,又拿一塊作成卑賤的器皿嗎?」(20,21)就是滿會深入思考的受造的人在神的手中,仍是窯匠手中的一塊塊泥。窯匠如何有權柄,從一團泥?拿一塊作成貴重的器皿,又拿一塊作成卑賤的器皿,照樣,神也有權柄如此作。只是神給人有許許多多的機會,讓人回轉歸向祂,好得著祂的恩待和憐憫。所以保羅接著說:「倘若神要顯明祂的憤怒,彰顯祂的權能,就多多忍耐寬容那可怒,預備遭毀滅的器皿,又要將祂豐盛的榮耀,彰顯在那蒙憐憫,早預備得榮耀的器皿上。」(22,23)可見「多多忍耐寬容」乃是神的本性。祂總盼望將祂豐盛的榮耀,彰顯在那蒙憐憫,早預備得榮耀的器皿上,而「這器皿就是我們被神所召的,不但是從猶太人中,也是從外邦人中。這有甚麼不可呢?」(24)可見神的憐憫不是猶太人的專利。誰信,誰就得著救恩;誰盼望得憐憫,誰就蒙了憐憫!外邦人本來不是神的子民,神卻要稱他們為「我的子民」;外邦人本來不是蒙神所愛的,神卻要稱他們為「蒙愛的」(25)。從前,在甚麼地方對他們說:「你們不是我的子民」,將來就在那?,稱他們為:「永生神的兒子」(26)。聖經給我們看見「那本來不追求義的外邦人,反得了義,就是因信而得的義,但以色列人追求律法的義,反得不著律法的義。這是甚麼緣故呢?是因為他們不憑著信心求,只憑著行為求,他們正跌在那絆腳石上。」(30?32)

今天,我們這些蒙了恩的外邦人能說甚麼呢?只能說:「神阿,一切都是?的憐憫!」

聖經希臘文 - 羅馬書八章 - 關懷者

羅馬書第八章

一、「受造之物切望等候神的眾子顯出來」(19)

「受造之物切望等候神的眾子顯出來。」(和合本)

「被創造之物熱切等候著上帝兒子們之顯示出來。」(呂振中)

「受造之物正在專切期望著,熱切等待神的眾子顯示出來。」(恢復本)

「一切被造的都熱切地盼望著上帝的榮耀從他的兒女們顯示出來。」(現中)

「切望」原文是αποκαραδοκεω(apokaradokeo),原文由απο(apo)「從」,καρα(kara)「頭」和δοκεω(dokeo)「看」三字複合而成,意思是引頸企踵的觀望、觀看、期待,一直定睛觀望到事情成就或看見所要看的,因此是切望、「專切期望」(恢復本)、「熱切等候著」(呂)。保羅在另一處聖經說:「照著我所切慕,所盼望的,沒有一事叫我羞愧,只要凡事放膽,無論是生是死,總叫基督在我身上照常顯大。」(腓一20)

保羅說:「受造之物切望等候神的眾子顯出來,因為受造之物服在虛空之下,不是自己願意,乃是因那叫牠如此的。但受造之物,仍然指望脫離敗壞的轄制,得享神兒女榮耀的自由。」(19?21,另譯)可見,整個宇宙因著撒旦的背叛和人的墮落受了非常大的影響,所有的受造之物一直服在虛空之下,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保羅說:「我們知道,一切受造之物一同歎息,勞苦,直到如今。」(22)「歎息」、「勞苦」說出心中的無奈,但它們的心中似乎仍存絲毫、些許的盼望,所以今天小鳥仍舊唱歌,花草仍然欣欣開放、綠意盎然,因為它們「切望等候神的眾子顯出來」,那時它們就要「脫離敗壞的轄制」,並且「得享神兒女榮耀的自由」。「不但如此,就是我們這有聖靈初結果子的,也是自己心?歎息,等候得著兒子的名分,乃是我們的身體得贖。」(23)人的墮落使萬物受了池魚之殃,然而,有一天當神的眾子顯出來時,萬物也要因人得福,得享神兒女榮耀的自由。我們個人屬靈生命的成長、教會的建造與此關係重大。我們這一班人乃是「期待並催促神的日子來到」(彼後三12)的一班人。主必再來,但我們可以「催促」祂的再來,也可以「耽延」祂的再來。到了「萬物復興」(徒三21)的時候,「豺狼必與綿羊羔同居,豹子與山羊羔同臥;少壯獅子與牛犢並肥畜同群;小孩子要牽引牠們。 牛必與熊同食;牛犢必與小熊同臥;獅子必吃草,與牛一樣。吃奶的孩子,必玩耍在虺蛇的洞口;斷奶的嬰兒,必按手在毒蛇的穴上。在我聖山的遍處,這一切都不傷人,不害物;因為認識耶和華的知識要充滿遍地,好像水充滿洋海一般。」(賽十一6?9)那日「月光必像日光,日光必加七倍,像七日的光一樣。」(三十26)「到那日,大山要滴甜酒;小山要流奶子;猶大溪河都有水流。必有泉源從耶和華的殿中流出來,滋潤什亭谷。」(珥三18)「有一道河,這河的分汊使神的城歡喜;這城就是至高者居住的聖所。」(詩四十六4)「那日,必有活水從耶路撒冷出來,一半往東海流,一半往西海流;冬夏都是如此。」(亞十四8)以西結說:「我…見殿的門檻下有水往東流出。…這水往東方流去,必下到亞拉巴,直到海。所發出來的水必流入鹽海,使水變甜(原文是得醫治)。…這河水所到之處,凡滋生的動物都必生活,並且因這流來的水必有極多的魚,海水也變甜了。這河水所到之處,百物都必生活。…那魚各從其類,好像大海的魚甚多。…在河這邊與那邊的岸上必生長各類的樹木;其果可作食物,葉子不枯乾,果子不斷絕。每月必結新果子,因為這水是從聖所流出來的。樹上的果子必作食物,葉子乃為治病。」(結四十七1,8?10,12)這些都是萬物得復興的光景。我們何等期盼那日子的來臨!

二、「我們的軟弱有聖靈幫助」(26)

「況且我們的軟弱有聖靈幫助,我們本不曉得當怎樣禱告,只是聖靈親自用說不出來的歎息替我們禱告。」(和合本)

「照樣,聖靈也在我們的軟弱中幫助我們。我們不曉得要怎樣照所應該禱告的來禱告,聖靈卻親自用說不出來的歎息來代替懇求。」(呂振中)

「況且,那靈也照樣幫同擔負我們的軟弱;我們本不曉得當怎樣禱告,只是那靈親自用說不出來的歎息,為我們代求。」(恢復本)

「同樣,我們的軟弱有聖靈幫助。我們原不知道該怎樣禱告;可是聖靈親自用言語所不能表達的歎息為我們向上帝祈求。」(現中)


「幫助」原文是συναντιλαμβανομαι(sunantilambanomai),由συν(sun)「同」,和αντιλαμβανομαι(antilambanomai)「扶助」(路一54,徒二十35,提前六2)二字複合而成,意思是伸出手來牽著對方的手施予幫助。同字用於馬大伺候的事多,心?忙亂,就進前來,對主說:「主啊,我的妹子留下我一個人伺候,你不在意嗎?請吩咐她來幫助我。」(路十40)這?馬大的訴求就是要馬利亞捲起袖子,伸出手來幫助她。所以本字可譯為「幫助」、「幫同擔負」(恢復本)。

保羅說:「況且,我們的軟弱有那靈幫助。我們本不曉得當怎樣禱告,只是那靈親自用說不出來的歎息替我們禱告;鑒察人心的,曉得那靈的意思,因為那靈照著神的旨意替聖徒祈求。」(26,27,另譯)真的許多時候因著我們的「軟弱」和「無知」,我們不曉得如何是「照神旨意的禱告」,如何是「在神旨意?的禱告」。這時聖靈就伸出祂的手來牽著我們的手給我們鼓舞、扶持、幫助,帶同我們一起禱告。祂是「親自用說不出來的歎息替我們禱告」!我們不是無力禱告,就是不知道如何禱告,要不然就是常常強求神聽我們的禱告。唯有聖靈真清楚神的旨意,並且帶著我們往正確的方向禱告。所以保羅說:「鑒察人心的,曉得那靈的意思,因為那靈照著神的旨意替聖徒祈求。」我們感謝神,聖靈的受差和內住,就是帶著這神聖的目的而來。在許多的處境中,我們學會說:「我們曉得萬事都互相效力,叫愛神的人得益處,就是按他旨意被召的人。」(28)

三、「預定模成祂兒子的形像」(29,另譯)

「因為他預先所知道的人,就預先定下效法他兒子的模樣,使他兒子在許多弟兄中作長子。」(和合本)

「因為他所豫知的人、他也豫定他們和他兒子的像同質,使他在許多弟兄中作首生者;」(呂振中)


「因為神所豫知的人,祂也豫定他們模成神兒子的形像,使祂兒子在許多弟兄中作長子。」(恢復本)

「因為上帝預知他們,把他們預先揀選出來,使他們跟他的兒子有相同的特質,好讓他的兒子在信徒大家庭中居首位。」(現中)


「模成」原文是συμμοφο?(summophos),原文是由συν(sun)「同」,和μορφη(mophe)「形狀」、「形像」、「模樣」二字複合而成,意思是同形狀、同形像、同模樣,而這個外面的相同是出於?面性質的相同,非僅外面相像而已,因此可以譯為「同形」、「同質」(呂振中)、「模成」(恢復本)。本字與συσχηματιζομαι(suschemat?zomai)雖相近,卻不相同。後者由συν(sun)「同」和σχηματιζομαι(schematizomai)二字複合而成,名詞為σχημα(schema),是指外型、外形,所以συσχηματιζομαι(suschematizomai)是指外型、外形的相像、相同,並不涉及內在本質或素質,因此可以譯為「模倣」、「倣效」。羅十二2「不要模倣這個世代」(另譯)。

保羅說:「因為祂所預知的人,就預定模成祂兒子的形像,使祂兒子在許多弟兄中作長子。」可見神在已過的永遠?已經定下祂神聖的旨意,那就是按祂無所不知的先見預定、揀選了我們,最終要使我們被「模成祂兒子的形像」,並「使祂兒子在許多弟兄中作長子」。長子和眾子有同樣的生命和性情,祂如何,作為祂眾弟兄的我們也要如何(約壹三2,四17),如此祂才能在眾弟兄中間作長子。以羅馬八章這?的話說,「模成祂兒子的形像」就是我們「得著兒子的名分」(23)、「我們的身體得贖」(23)、我們「得榮耀」(30)。「原來那為萬物所屬、為萬物所本的,要領許多的兒子進榮耀?去,…」(來二10)。

另一面,我們要知道保羅在羅馬八29?30所用的動詞都是過去式的,表示這一切神都已作成了!「因為祂所預知的人,就預定模成祂兒子的形像,使祂兒子在許多弟兄中作長子。所預定的人,又召他們來;所召來的人,又稱他們為義;所稱為義的人,又叫他們得榮耀。」(另譯)依常理看,「預知」、「預定」是過去的;「呼召」、「稱義」是時間?的事,對信徒而言也是過去已經發生的事;但「模成」、「得榮」對現在活著的信徒而言卻是將來的事,還尚未完全成就。但在神的眼中,所有關乎神要成就在我們身上的旨意,是已經成就的了!因為在神並沒有時間的因素,也沒有不能成就的事。我們的神一旦發起一事,祂必定成就。我們感謝祂,我們敬拜祂,我們不能,祂能!

倪柝聲與地方教會復興運動

二十世紀二零年代是中國教會復興史上的一個重要時期,神在這一段時間興起了新一代的教會領袖,其中的一位領袖倪柝聲代表著聖靈復興運動的主流[1]:而倪柝聲與他所建立的小群教會,對華人教會的屬靈傳統有著非常重大的影響,今日不少華人教會的模式、運作、解經、以至神學觀念,亦或多或少的受到他的影響;他一生的奮鬥目標就是「為己無所求,為主求一切」。這是他的事奉態度與生命追求的方向。

一.倪柝聲小傳 (1903-1972)

時代的更梆之聲

倪柝聲於1903年11月4日誕生於廣東省的汕頭市,但他的祖籍卻是福建省福州市,因為他的父親倪文修,當時正在汕頭市任職海關官員。他的父親為他取名述祖,在家中排行第三。母親名叫林和平,祖父倪玉成是閩北三位最著名的中國籍牧師之一,屬美國公理會差會:所以是在一個基督徒的家庭下長大。

1909年舉家遷回福州,他的父親請了一位秀才作家庭教師,教授傳統的古典文學和道德,[2]又上教會的主日學,接受聖經方面的教育。1916年十三歲時進入了福州三一書院,[3]從初中部讀到高中畢業。教育的內容主要是西方的一套,令他接觸新文化的思想,閱覽不少當時流行的白話小說,而中國傳統文學的訓練反退到次要的地位。他天資聰穎,可惜聖經科的表現最差,甚至要作弊來獲取合格。

他的母親在1920年參加了余慈度加佈道大會,悔改信主,重生的改變令她不計較母親身份,衝破傳統禮教的桎桔,向倪柝聲承認以前枉打他的罪,令他感受到是甚麼力量使母親有如此大的改變,故此也願參加余慈度的佈道會,結果,在會中接受了救恩。為了紀念他的新生,改名「更夫」,意為要做一個「時代的警戒及勸告者」,然而,「更夫」之名,在意義上雖十分美好,但不免覺得有點不雅,所以在他母親建議之下,改名「拆聲」,意為做一個「時代的更梆之聲」,藉打更以喚醒大家來認識真神。年幼時,有一英文名字--亨利Henry,獲得信仰上的新生後,更改名「守望者」Watchman Nee。[5]

「是年四月廿九日奉獻作主的僕人,翌年的復活節,與母親和弟弟一起受浸。他為愛主和想到神在他身上的恩召的緣故,放棄青梅竹馬的女友,一位愛時髦、未信主的摩登小姐張品蕙:卻在十多年後,張品蕙在燕京大學畢業後,而且已經信主,放棄了的愛情,重燃起來,在一九三四年十月十九日,與當時的窮傳道倪柝聲結婚,她的中英文造詣頗深,成為倪文稿和翻譯的得力助手。」[6]

致力建立地方教會

1920年,當他十七歲蒙恩得救時說:「我知道我的得救是雙重的,一面接受基督作我的救主,一面要以祂為主來事奉祂。」[7]他的獻身非常徹底,深信自己所有的一切,是屬於神而不是自己,所以不敢浪費一文錢、一刻鐘或一點力量,必須完全為主而活。從他向校方坦認以前在聖經科上作弊,冒著被開除及喪失獎學金的危險,是他願意以極大代價付出的決定。

為要實踐作傳道人的熱誠,他進入余慈度在上海所開辦的聖經學院接受訓練,[8]但因生活不夠紀律而被勸喻離去,他本人在日後也曾向人提及,那段期間,他「貪吃美食,愛穿新衣,早晨起不了床。」[9]然而,從余慈度身上卻學習了專心仰望神供給的秘訣,亦教導以聖經的話語應存放在心中,而不是只在頭腦的記憶上。

重返三一書院求學後,開始勤讀聖經[10],熱心引領同學歸主,將同學的名字寫在表上,除了每天為他們祈禱外,一有機會就向他們見證,結果七十名同學中,只有一位成了漏網之魚。他們也很有創意的在街上傳福音,就是將聖經章節或金句,寫於紙版並掛於身上,然後走在大路上吸引路人,因此收到了很好的福音效果,「因著這班年青人的擺上,整個福州城都被福音震動了!」[11]

倪柝聲與王載等同工分手的原因是因為他看見了不同的「異象」之故,在其個人的見證中也曾這樣說過:「那位年長的同工(王載)常出去帶領聚會,而我,是按我所看見的異象工作……是建立各地的地方教會。主給我的啟示非常清楚,祂不久要在中國的大小城市興起地方教會。我閉起眼睛,那景象就呈現在我眼前。」[12]

神學思想的發源地

倪柝聲很喜歡閱讀達祕、賓路民師母、慕安德烈…… (John N. Darby, Jessie Pen Louis, Andrew Murry) 等人的屬靈書籍,眾多作者中他特別欣賞達祕的著作。達祕是英國弟兄關閉派的領導人,他所寫靈命造就的書有《屬靈人》 (Spirtual Man) 及《基督裡的滿足》。達祕一生未結婚,近九十歲才離世歸主。卅二歲開始到他離世,一生在英倫三島及歐州大陸建立了一千五百多處的聚會。他對希伯來文、希臘文造詣甚深,出版了聖經法文及英文版本,這對倪柝聲甚為吸引,而且接受了弟兄會的教會真理,再加上他自己在主面前所領受的[13],便形成了的建立地方教會運動的特色。此外,幾位靈程生命的引導者,特別是一些姊妹,對他的追求與屬靈生命的進深有著很大的影響。

他藉著余慈度的介紹,在福州馬尾認識了英國宣教士和受恩 (M.E. Barbar)[14] 。其時倪柝聲熱心傳福音之餘,也感覺到要有從上頭而來的力量,時常徘徊在心中的是「一個人要得屬靈的能力,是否必須被聖靈充滿」?[15]他曾表示在所認識的西方屬靈人中,和受恩教士的屬靈生命是那樣深入純淨。「倪得救後不久就受到和教士的栽培,無論看書或靈性方面都得到和教士很多的指導,這樣的情形,一直維持到我舅父傳講婦女蒙頭,和反對婦女講道以後才漸漸疏遠。雖然如此,但舅父在他的講論中還不時提到和教士。」[16]和教士在信心和靈命上對倪有大的影響,在「完全靠信心仰望神夠供應」的領受下,這對他日後根據「自養」的原則來發展「地方教會」的事工,可引為借鏡。

另一位影響他的神學思想的人就是蓋恩夫人 (Jeanne de la Motte Guyon, 1648-1717) ,和受恩是倪接觸西方神學思想的主要橋樑,藉她介紹而閱讀法國蓋恩夫人的傳記,她是一位神秘主義的信徒,曾因信仰的緣故被法國路易十四下獄(被稱為信仰的改革者)。生性內向,早年對傳統宗教生活極感興趣,後奉母命嫁與一中年患痼疾的男子 (Jacques Guyon) ,這打擊使之退隱於潛思內省的宗教生活,重視刻苦自約的道理,旨在追求與基督合一的奧秘經歷。她的見證感動了倪氏,使他對神的旨意和永恆的事物,有了更深入的認識。[17]

第三位是賓路易女士 (Jessie Penn-Lewis 1861-1927) ,她是英國威爾斯人,生長於加爾文循道會家庭,長期患肺病。她的著作,強調十字架的意義、聖潔生活的追求、屬靈的戰爭等,倪的十字架信息,不少是得力於她。和受恩最初恐倪的辨識力未夠,暫借有關賓路易的書給他,但他直接寫信給賓路易,索取了兩本書--《十了架的道》和《加略山的十字架及其信息》;及後所撰寫的《屬靈人》一書,賓路易作品有一定的影響。對初期凱錫克培靈會議 (Keswick Convention) 和1920年開始的威爾斯大復興,曾有很多的貢獻。[18]

三次退隱的經歷

倪柝書的一生,多次與同工發生不和或誤解,而至暫停事奉一段時間,然後再重整旗鼓去事奉,玆分述他三次退隱的經歷於下:

第一次退隱是在1924年,他和同工因對「建立地方教會」的看法有異而導致分岐。另一衝突是關於「按立牧師」的問題。因當時部份同工正擬邀請一位牧師來按立他們的同工為牧師,但倪竭力反對,理由是「第一,他認為牧師是神賜給教會的一種恩賜,這是神賜的,不是人所按立的。第二,他承認教會中有牧師的恩賜,但不贊成有牧師的制度。……第三,他認為神既興起他們為基督作活的見證,就該脫離基督教那些不合聖經的制度,而完全照著聖經的教訓及聖靈夠引導來事奉主,因此他覺得不應該效注別人的行為來按立牧師。」[19]這次的分歧引致他離開福州,到各地領會(除國內外,還到南洋、日本),1926年回福州,編輯了《基督徒報》,開辦了福音書局,從事文字工作。是年下半年,身患肺病需靜養休息(最初以為幾乎要死),這一段長時間的安靜期,醞釀他唯一親手寫成的著作《屬靈人》,最後在上海完成全書,也因此才會到上海開始聚會,並以此為工作的中心;同時亦將福州的福音書局遷來,改名福音書房,積極推展文字宣教工作。

第二次退隱是在1934年,是因與張品蕙的婚姻,這是由於撫養張品蕙成人的姑媽張美珍女士,極力反對姪女下嫁既無積蓄、又是沒有出息的傳道,經反對無效後,就在報紙上指責倪接受外國差會的財源津貼資助,更暗示德行的敗壞,這打擊,令倪在上海教會的工作不得不退隱下來,素來主張獨立、自主,不涉宗派的他,反在此點上受到攻擊,令他意志消沉足有一年之久。[20]1935年,他往山東煙台,在內地會巴姊妹 (Elizabeth Fischbacher) 的奮興會上,在禱告中,得著聖靈澆灌的信息,在這次聚會中,首次採用了開口禱告的方式。[21]

第三次的退隱在1942年,出任倪家弟兄合股經營的生化製藥廠的董事,出發點是基於應付「地方教會」的發展上的經濟需要,他想效法保羅以織棚的工作來供應同工,他的出發點與存心在開始都是善意的,但由於生意上纏累,妨礙了他的事奉,引起了上海地方教會幾位長老的疑惑,是年年底,更要求停止他講道。1947年他終於放下生化藥廠的工作,也承認過失,透過同工李常受的調停,1948年與當地的長老恢愎關係,重獲信徒們的擁戴,受眾同工的歡迎。這亦是日後中共控告倪的主要罪狀之一。[22]

1950年間,倪氏在香港領會,他本可從此不再回到上海,同工們亦極力勸阻他不要回去,但他最後堅持的說:「我不以性命為念,如果房子塌下來,我的孩子還在裡面,我心定把它支撐住,即使要我的命也不顧惜。」[23]這種牧者的情懷實在感人。當他回到上海以後,1951年10月批倪的文章在天風雜誌上。l952年4月在前往東北瀋陽領會途中被捕,至四年後提出控罪。罪名有五項:「支持帝國主義與國民政府,反對民眾運動(指三自運動)、敗壞青年、破壞生產、犯淫亂惡行。」[24]被判十五年監禁及勞動改造。l967年4月刑滿卻仍未能恢復自由。其妻張品蕙於1967年9月離世,他亦於1972年6月1日逝世。一代屬靈偉人就這樣寂靜的的結束苦難的日子而安息於天父的懷裡,但他留給中國教會以致普世教會,卻是寶貴而又甚具爭議的屬靈遺產。

二.地方教會復興運動

所謂「地方教會」,乃指「一地方、一教會」。倪柝聲認為教會是神永恆的旨意,是祂最關注及最寶貴的,任何傷害祂計劃的,都是罪大惡極,而宗派主義的教會,正是這樣作。地方教會是改正這錯誤的教會,她履行一地方、一教會的原則,堅持每個地方的教會都是獨立的,行政上或經濟上互不干涉。各地方教會選出自己的長老來牧養,牧師是一種恩賜,不是教會常設的職位。[25]他就是以這樣的理念推動一個高速增長的地方教會運動。現在就讓我們看看地方教會的歷史發展。

走出教派

教會聚會處創始於1921年。該年由王載博士在福州傳道時,有當時尚為福州聖公會的學生倪柝聲前來協助。「他門常往街上去貼福音標語。有時更將聖經章節,寫在紙上或厚紙板上,掛在胸前,或留在背後,然後打鑼、唱詩,在大路上、熱鬧市區上走動,為要吸引人,使他們看見而來聽道。」[26]這些新穎的做法實在帶領了不少人相信耶穌。他們又仿效初期教會,每週舉行擘餅聚會。翌年,來自南京的湖北籍神學教師李淵如小姐參加了他們的聚會。1922年,王博士為十八名信徒施行洗禮,這些初期的信徒後來均成為各地聚會所的領導人物,其中包括陸忠信和繆紹訓等。

倪柝聲所主張的「離宗派運動」,後來又傳到山東煙台等地。因倪的不遺餘力攻擊各教派,及對傳道弟兄是否應給薪水,並若干教會組織的觀點與王載意見相左,於是教會聚會所便發生了分裂。1927年當他完成了《屬靈人》一書後,肺病加劇,約有一年多的養病期,此時有較多的時間去思考,自稱從上帝領受建立地方教會的托負。「主呼召我,並不是要我開奮興會,叫人聽到更多聖經道理,也不是要我作一個佈道家。主給我啟示,是要在一地一地建立祂的教會來彰顯祂,見證在地方上教會的合一,使得每一個聖徒在教會中盡職,過著教會生活。」[27]自始以後他便全力的推動地方教會運動。

小群特色

他們最初口號是「走出教派,歸回聖經。」並不接受任何教派的傳統及禮儀,自行編訂教義,而立刻得到了教會革新宗派的聲譽。他們嚴格使明聖經的用詞--信徒稱為「基督人」,基督徒的生活稱為「路」,地方聚會場所稱為「教會聚會處」,定期刊物稱為「基督徒報」,文字工作機構稱為「福音書房」,所唱的詩歌是翻譯弟兄會的「小群詩本」。及後,上海哈同路的會眾被人冠以「小群」,但卻是他們所不喜歡的稱呼,後來人們遂以「小群」二字來稱呼「教會聚會所」(按「小群」一詞,乃出於路加福音12:32)。

教會聚會所沒有宗派差會支持,是地道的本色教會,完全的獨立自主、自傳、自養。開始時都是以不多的經費去運作,待聚會人數增多, 而信徒又明白奉獻的教訓,才處理聚會場所地方上的問題。小群教會富有弟兄會的色彩[28],如地方性的教會、地方教會行政獨立、以脫離罪惡為合一的原則、主日擘餅聚會、反對聖品制度及摒棄傳統的約束等。「和弟兄會一樣,嚴格採取保羅對姊妹的限制。禁止他們公開地在有弟兄出席的場合講道,強制他們在教會聚會時帶頭紗。因為中國女子向來不賣紗或帶帽,所以這種紗帽是經過特別設計,用黑線成一種標準的髮網。」[29]

工作方式是摹效使徒時代的家庭聚會,從小做起。注重居住的造就、重視靈命的栽培,《復興報》的目的,就是信徒獲得靈性上的訓練,以致教會的事工不會落在一小撮人身上,乃是全體信徒動員起來,互相配塔,人人事奉,這是其能迅速發展的重要原因之一。

牧養訓練

1927年倪遷往上海,初期聚會於汪佩真女教士家中,年底的第一次擘餅聚會只有四人參加,後因人數增多而將聚會地方搬往賡慶里去,及後又不敷應用,再租用哈同路文德里的地方,這處地方的聚會所,也是發展日後中國地方教會之據點。1929年復刊「復興報」,以文字工作牧養練信徒。

此外,他也非常重視青年訓練的工作,他認為教會的發展「必須求主興起一班青年,在年輕的一代身上繼續他的見證。……我的意思不是要辦一間神學院,我是盼望青年們一方面過團體生活,操練屬靈生命,接受造就,學習讀經禱告,建立良好的品格:一方面學習對付罪、世界、肉體、天然生命等。適當的時候,他們要回到各地的教會,和聖徒配搭,一同在教會裡事奉主。」[30]

1948年在福州鼓嶺進行一連串的訓練,參加者要有相當條件的限制,包括一些海外的地方教會領袖,這些訓練和討論的材料也先後出版,作為文字上的牧養和訓練。1949年第二期的訓練剛結束,福州就被解放了。十月一日,中華人民共和國正式成立,中國教會進入另一個新時代。地方教會亦向海外發展,繆紹訓和吳仁傑返菲律賓,李常受到台灣,陳則信和魏光熹到香港,陸忠信回星加坡,各自領導當地的地方教會。[31]

屬靈理念

塑造其神學思想的主要力量,來自英國的弟兄運動(Brethren Movement),該運動的兩位發言人--寇斯 (C.A. Coates) [32]及達秘 (J.N. Darby) [33]的解經書籍,是他非常喜愛的。正只因多年來之傳統式教會生活,對那種重儀式和信條的宗教氣氛,沒有好感,他致力尋找一較為純樸的崇拜的方式,不受傳統繁文褥節所限制,弟兄運動的主張,正是他所追求的,從他的言論引用達秘的著作甚多,超過其他弟兄運動的人,就可見一斑。

「倪柝聲無疑是中國教會裡最熟悉聖經、且最善用聖經的傳道人之一,他相信聖經是神的話語,他的神學思想也以聖經為發源地。」[34]他的神學觀以三元論為基礎,相信藉此可將屬靈生命的經歷作一個透徹的分析。這屬靈生命主要的關鍵,就是靈與魂的分開,「從這三元論的觀點出發,倪氐蒐集聖經中不同的經節,分門別類,又在其中指出靈、魂、體的各種功能。靈的活動有直覺、交通和良心;魂的活動有情感、思想和意志。倪氏指出這些功能是不會互相重疊的。」[35]

罪惡的本性就是人墮落後,魂拒絕靈的掌權,而成為了體的奴隸,總稱肉體,這「體」作出不義的事,肉體的「魂」產生自義的罪,人落在這困境下,無法自拔,只能等候神的拯救。所以重生的意義是將神賜人生命的靈、魂、體的次序恢復。

三?總結與反省

本色教會的奇葩

在中國教會本色化的發展歷史中,聚會處的代表性可說是無可置疑的,她可以完全的自立,不倚靠任何宗派或外國差會。自1922年起,倪氏認為建立不屬宗派、「一地方、一教會」才是教會的真理,「地方教會」運動得以迅速發展,在不同城市先沒有這些教會出現,吸引許多青年學生加入,也有信徒離開原來宗派公會,這正切合當時不少教會徒具形式,信徒又沒有生命力的光景。而地方教會的屬靈用語和屬靈觀,也深深影響著中國的教會,例如「屬靈、屬肉體」、「對付罪、對付己」及「人的破碎與靈的出來」等的教導和領受,這些操練也切合中國教會傾向克己的受苦心志,故能在中國以至海外得到快速的發展。

排他性強的教派

由於倪氏倡導的「離宗派運動」,於其教會發展的初期,惹來其他宗派的反感和批評,因這觀念含有排除異己的意思,這種排他的舉動令外間教會不能與之溝通。他們主張反對制度,但聚會處的架構實行出來卻更加制度化,後來他們更不自覺之間又發展成另一個更具宗派特色的宗派。也由於他們這種分離的習慣,往往在教會衝突中很容易便以「分裂」去解決問題。此外,他們在聖經解釋上亦經常各持己見,以自己的觀點為最合真理而自居,所以在教會內外均時常發生衝突。

倪柝聲的親密同工俞成華長老的兒子俞崇恩,在他經歷國內火煉的運動期間,一位曾被他們小群教會藐視的外堂肢體,竟然不顧個人安危去勞改營探他,並在極度貧乏下為他帶來了一些生活用品。這件事令他作出了深刻的反省:「我承認,過去我們這個背景的教會是非常驕傲的,恐怕在中國所有教會範圍內,可以說是最驕傲的了。主要原因是有一位引導我們的同工。(指倪朴沂聲),真正是個聰明絕頂、過目不忘、博覽屬靈名著、口才知識都全備的弟兄。……所以當我經過了多年改造,從農場出來以後,就再也不敢分門別類(參林前3:1;多3:10)、另眼看待人了。我們都是神的兒女,我們都來同心事奉主。」[36]這是他對地方教會運動的一個極為深刻的反省。

魅力領袖的高舉

倪拆聲與小群教會的關係,以今天的用語,可算為「魅力領袖」的典範,他的外甥陳終道牧師曾有這樣的描述:「當我一九四八年回到福州的時候,最使我失望的是,我覺得他們當中有些人實在敬拜神,但有好些人在那?『敬拜』他們的偶像。我們可以常常聽到『倪弟兄說』而不是神的話說。似乎『倪弟兄說』是比『聖經說』更有權威。如果我要把所有聽到關乎倪弟兄的那些『神化』了的故事都寫出來,這本書立即可以變成巨著,但感謝神我把那些故事都忘記了,因為它令人『反胃』。……在小群教會裡很容易聽到好多關乎我舅父的一些像神化的股的故事,實在,他在以往的年日中太受人敬佩。神允許他有這樣的失敗是有祂的美意的。」[37]

他於1948年復出事奉以後,其中一個最為強調的信息「順服權柄」,就是要會眾毫無保留的相信帶領者,甚至「順服權柄」比真理更加重要;教會雖然是提倡長老治會,但他卻以使徒身份而駕馭於眾長老之上,這種領袖推崇的情況越來越癘害,「某種聖品階級在他們高層中被建立起來,藉著一排椅子的坐來示他們前後的等次,而第一個坐位無異議的都是為他(倪拆聲)保留。這點,從一方面可以看見可能是他們對他信任的態度,但是事實上『順服權柄』的口號,卻成為許多人此後工作上極大的困擾。」[38]

三元人觀的偏差

他把人分作靈、魂、體,並且高舉靈,懷疑魂,和貶低體的思想,然不是源自倪氏,但說他是集其大成,然後令其普及,相居也不為過。倪氏這個思想幾乎見於他的每一本書,而最具代表性的,自然是《屬靈人》。他本於字面意思來彙集聖經論到靈、魂、體之經文,加上他自己的經驗,和普及心理學的闡釋,從而可以怎樣過以靈高於魂和體的生活。他把聖經整全的人觀分割為三元人觀,凡事只分屬靈還是屬內體,結果令人近於偏激,忽視今生的責任與承擔,這也成為了中國教會主要的屬靈傳統。在這樣的氣氛與傳統下,我們很容易便會輕視今生,重視來世,而完全忽略今生的責任與享受神的創造,只需要在地上過一個刻苦的客旅人生;這是沒有創造論的救恩論和末世論的觀念。[39]

倪柝聲弟兄所推動的地方教會運動,甚具中國本土的特色,他所建立的教會對屬靈的追求熱切,對付自己與對付罪等亦很有生命的深度;筆者初信的時候是在聚會所的教會成長,在其間得到的屬靈造就,至今仍令我受用不少。但有關地方教會的體制、神學思想、聖經詮釋與及領袖操守等問題,則需要我們平衡地去思想與反省。


---謝成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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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吳秀良:《余慈度——二十世紀中國教會復興的先驅》,(臺北。比遜河出版社,2001),頁l96。

[2]林榮洪:《屬靈神學:倪柝聲思想的研究》,頁17。

[3]三一書院設有小學、初中、高中、師範及神學院等五個部門,是英國聖公會的差會 (Church Missionary Society) 所開辦的,當中的教職員都是從北愛爾蘭來的宣教士。林榮洪:《屬靈神學:倪柝聲思想的研究》,頁18。

[4]是中國北部及韓國很有恩賜的福音佈清家,在上海上創設了一所聖經學院。金彌耳:《中流砥柱》戴致進譯(臺北:中國主日學協會,1977),頁23。

[5]查時傑:《中國基督教人物小傳》,上卷,頁306-307。


[7]查時傑:《中國基督教人物小傳》,上卷,頁311。

[8]那時三一書院受內戰困擾而停課,所以倪柝聲利用停課機會。進入聖經學院以求獲得更多聖經方面的訓練。查時傑:《中國基督教人物小傳》,上卷,頁312。

[9]同上頁。

[10]勤讀聖經成為他一生的標記。除了坐監時期以外,他維持一天讀經19章的習慣。李茂政:《典型在夙昔》,頁147。

[11]陳則信:《倪柝聲簡史》,(香港:晨星出版社,1984),頁63。

[12]吳秀良:《余慈度——二十世紀中國教會復興的先驅》,(臺北。比遜河出版社,2001),頁205。

[13]http://www.steering.org/161/st16112.htm

[14]和受恩於1899年來到福州,在古田女子大學教書七年,熱心工作,頗具才華,但初期工作並不見果效,返英渡假時,由於質疑聖公會對洗禮叨的神學立場,與一位主教發生意見上的衝突,再回中國時已脫離聖公會,成為自由傳教士,常駐福州傳教。林榮洪:《屬靈神學:倪柝聲思想的研究》,頁21。

[15]魏光禧:《倪柝聲弟兄三次公開的見證》(香港:教會書室,1974),頁10。

[16]陳終道:《我的舅父倪柝聲》,頁11。

[17]林榮洪:《屬靈神學:倪柝聲思想的研究》,頁23。

[18]同上書,頁25。

[19]查時傑:《中國基督教人物小傳》,上卷,頁314-315。

[20]查時傑:《中國基督教人物小傳》,上卷,頁321。

[21]日後這禱告方式也成了聚會所聚會禱告的一種形式,同上書,頁322。

[22]梁家麟:<倪柝聲有關控罪的考證>,《建道學刊》第十七期(2002年1月)。

[23]金彌耳:《中流砥柱--倪柝聲傳》(臺北:中國主日學協會,1991),頁183-184。

[24]查時傑:《中國基督教人物小傳》,上卷,頁338-339。

[25]楊牧谷主編:《當代神學辭典》,下冊,(臺北:校園書房出版社),1997年,頁806。

[26]查時傑:《中國基督教人物小傳》,上卷,(臺北:中華福音神學院出版社),1983年,頁313。

[27]查時傑:《中國基督教人物小傳》,上卷,(臺北:中華福音神學院出版社),1983年,頁318。

[28]因著和受恩教士的介紹,閱讀英國弟兄運動的著作,也與倫敦弟兄會通信,使他對其會的信仰和教會生活,有進一步認識,雖然沒有墨守成規地跟從,但在教會工作上,多方贊同弟兄會的主張。林榮洪:《屬靈神學:倪柝聲思想的研究》,頁38。

[29]李茂政:《典型在夙昔》,(臺北:中華福音神學院出版社),1989年,頁88。

[30]查時傑:《中國基督教人物小傳》,上卷,(臺北:中華福音神學院出版社),1983年,頁318。

[31]查時傑:《中國基督教人物小傳》,上卷,(臺北:中華福音神學院出版社),1983年,頁51。

[32]弟兄運動的一位領袖,他的《雅歌書綱領》給予倪氏之作《歌中之歌》不少亮光,他們的作品多用寓意釋經法。同上書,頁27。

[33]是普里穆特弟兄運動的領袖(1800-1882),生於一富有愛爾蘭,1819年都柏林三一書院畢業,後出任教會牧職。1848年,弟兄會分裂為「關閉」 (Exclusive) 與「公開」 (Open) 兩派。達秘為首的「關閉」派,組織十分緊密,權力集中,他們堅持與別的教會分離,拒絕任何他們認為信仰不正統的人參加主餐,或進入他們的「交通圈子」。同上書,頁27,325。

[34]林榮洪:《屬靈神學:倪柝聲思想的研究》,1985年,頁132。

[35]林榮洪:《屬靈神學:倪柝聲思想的研究》,1985年,頁280。

[36]俞崇恩:《十架窄路》,(臺灣:彌賽亞基金會),1999年,頁46。

[37]陳終道:《我的舅父倪柝聲》,頁50。

[38]李茂政:《典型在夙昔》,(臺北:中華福音神學院出版社),1989年,頁174。

星期五, 9月 16, 2005

誠靜怡與五年奮進運動

「五年運動」乃中國教會在三十年代發起充全國大型奮興佈道運動。中國教會在1922-1927年間面對著「非基督教運動」[1]的挑戰與打擊,普遍的教會均欲振乏力,元氣大傷。就在此時,中華基督教全國總會會長誠靜怡博士發起了這五年奮興佈道運動,給當時的教會帶來了莫大的祝福與復興,並推動了當時席捲全國的福音熱潮。現在就讓我們一同去回顧這一段寶貴的歷史,從中找尋出適用於今日的借鏡。

一.誠靜怡小傳

特殊的成長背景

誠靜怡字敬一,1881年出生於北京。他的父親是滿州人,但思想比較開通,認為八旗子弟大多貪吃懶做不成器,所以生了男丁也沒有向朝庭申報領取皇糧,情願過簡樸的生活[2]。某次,他的父親因病進入了基督教醫院,有機會閱讀馬可福音,對耶穌的受死代贖很是感動,從此皈信基督,並在北京倫敦會一所教會擔任傳這,事奉了25年,帶領了全家歸主,後來成了倫敦會牧師。誠靜怡的童年受到中國傳統教育的孕育,然後進到倫敦會在北京設立的英華書院就讀;1896年畢業以後,轉入天津養正書院讀神學,1900年畢業。義和團運動期間,誠靜怡全家進入東交文巷使館區避難。

1903至1906年,他轉赴倫敦協助母會牧師歐文 (George Owen) 從事翻譯及校正和合本的新約部份。兩人在三年零二十天內完成新約的譯本,並於19O6年出版,這是歸功於誠靜怡精通中英語文,和合本的北京官話能夠順利出版主要是他的傑作。[3]1906年,他在格拉斯哥 (Glasgow) 的聖經訓練學院 (Bible Training Institute) 進修,攻讀神學課程,於1908年畢業,隨即在北京市胡同的教會任職傳道。誠靜怡負笈海外唸神學,幾年在英國的生活與事奉,都開拓了他的事奉領域及國度觀念,並孕育出他日後成為中國教會的領袖。

熱心於公職的事奉

他於1910年被委為中國教會的代表,在英國愛丁堡舉行的世界宣教會議中發言,在七分鐘之內列舉七點中國教會自立的意見,一舉成名[4]:1912年誠靜怡出任基督教中國諮詢顧問委員會秘書,因著工作的需要,要到全國各地與教會領袖及各教會機構的負責人,共同磋商及作意見上的交流。1913年世界基督教學生運動創始人兼主席穆德 (Dr. John R. Mott) 來華,推動 1910年世界基督教宣教大會倡導的宣教合作精神,使中國全國宣教會議召開後的續行委辦會正式組織起來,誠靜怡被委為執行秘書,他的領導角色漸漸被眾教會所認同。在他的領導下,先後在全國出版了中英文版的中國基督教年鑑 (China Mission Year Book) ,及編製中英文版的中華歸主雜誌 (China Ocupation) 。

1916年,袁世凱稱帝,擬尊孔教為國教,誠靜怡站在基督教立場上竭力反對,並發起信教自由運動。[5]1922年中華基督教協進會成立,誠靜怡當選為總幹事,繼續負責在全國推動教會間的合作與中國教會自立的工作。1927年,中華基督教全國總會成立,誠氏被選為會長,這是他努力推動打破宗派窒礙教會發展的成果。1934年他轉任為中華基督教全國總會總幹事。

致力推動本色教會運動

自I807年馬禮遜來華,福音的發展舉步唯艱:及至鴉片戰爭以後,傳教受到條約的保護,可以在沿海以至中國的內地開展福音工作,但卻漸漸令教會染上了帝國主義的色彩。中國近代史是一段屈辱的歷史,由鴉片戰爭、英法聯軍、中法戰爭、甲午戰爭與及八國聯軍等戰史,帝國主義對中國的欺凌越演越烈:而當時的中國教會卻充滿著外國的色彩,時常被批評為帝國主義的侵華代表,特別是誠氏所身處的時代,無論國共兩黨都痛恨帝國主義,而且矛頭也直指著傳教士所建立的中國教會。

誠靜怡作當時的教會領袖,在嚴峻的挑戰下,作出了勇敢的回應。他於英國愛丁堡舉行的世界宣教會議中鄭重的宣告:「我們希望不久的將來,在中國能看見一個合一的基督教會出現,沒有任何宗派及教派的氣質。」[6]自此以後,他便致力推動建立由中國人來辦理的「自理」、「自養」、「自傳」的中國化教會,一方面求使中國信徒擔負責任,一方面發揚東方固有的文明,使基督教消除洋教的醜號。[7]其實考查教會的歷史,「最早提出自立觀念者,是美部會 (American Board of Comissioners for Foreign Mission) 的安德生 (Rufus Anderson, 1796-1880),他認為宣教工場的教會,必須自理、自養、自傳(簡稱三自),才能有實質的增長。另一位同期的英國傳道會 (Church Missionary Society) 領袖溫亨利 (Henry Yenn, 1796-1873) 亦推出,宣教仿如支搭棚架,當房屋築好了,棚架便要拆掉。十九世紀中葉以後,三自的觀念常在傳教刊物中出現,備受多方面的討論。」[8]

本色化教會運動乃當時中國基督徒的一大覺醒,務使教會擺脫帝國主義的色彩,誠靜怡曾經這樣評論:「基督教百年前入中國,恃條約為護符……遺留下今日非教的種子。」[9]自誠靜怡等教會領袖的推動下,中國教會在自立與合一上向前邁出一大步,由中國信徒自己建立的教會如雨後春筍的湧現起來。

編寫《中華基督教會年鑑》

《中華基督教會年鑑》 (1914-1936) 的出版,是由中華續行委辦會及中華全國基督教協會編輯出版,有關此年鑑之誕生、維持與發展,誠靜怡博士實在功不可沒。在當時的通訊與交通的困難下,他仍努力不懈,每年將各差會、各地區教會、佈道事工及慈惠服務等的某本資料及發展趨勢記錄下來,還對教會歷史之三大問題提上討論:[10](一)中國教會與西教會的關係。(二)基督教與中國文化的協調,即中國教會本色化問題。(三)政教問題。

年鑑的內容與執筆者,大多是當代教會的名牧與領袖(如賈玉銘、丁立美、石美玉、余慈度及誠靜怡本人等),由於記錄了當時珍貴的資料,以及各領袖所推動的事工,讓我們對了解昔日的中國教會有著非常重要的幫助,並可在其中發掘出寶貴的屬靈遺產。誠靜怡當年以無窮的魄力去編寫這部年鑑,及至1937年中日戰爭的發生,結果後繼無人之下而停刊,殊為可惜;但誠氏對教會歷史與資料的尊重,卻是我們值得學習的。反觀今日的香港教會卻只重眼前實務的迫切性,而忽視了歷史的記錄,很多寶貴的經驗與屬靈傳統,可說很容易便湮沒於歷史的長廊之中,不復再現。

綜觀誠氏的一生,致力於中國教會的自立運動與及福音奮進運動,由於他曾經留學外國,與及加上他對普世教會事務的認識,所以在國內以至國外的教會界中均被視為舉足輕重的領袖。例如1928年在耶路撒冷舉行的世界教會會議,他在大會中被選為副主席[11]:他一生共獲得三個榮譽博士學位,是分別來自美加及國內的著名學府。他最後於1939年病逝於上海仁濟醫院,享年58歲。

二.五年奮進運動

1927年中華基督會全國總會成立,誠靜怡被委任為會長。在他致力推動下,發起了一項在近代中國教會史中規模最大,影響極為深遠的「五年運動」(簡稱五運)。這運動是期望於五年之內,致力推動全國的佈道事工,以及提倡多項教育和社會建設,使到現有信徒質量深進,數量倍增。「五運」的口號為:「主啊!奮興你教會,先奮興我!」這口號乃誠靜怡提出,可見其在這運動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

五年運動產生的背境

當時的政局

20年代乃中國政治非常動盪的時期,對外受到日本的欺凌滋擾,對內則受到列強侵略及軍閥割據。國民生活於水深火熱之中,因而排外情緒日高,國共兩黨均致力於推動人民打倒帝國主義,因而於1922-1927年發動了一連串非基督教運動(簡稱「非基運動」),向教會及信徒進行攻擊與挑釁,因為基督教被視為帝國主義的侵華工具。

1924-1927年國民政府進行北伐。1925年因排外運動更發生五卅慘案事件,反帝國主義情緒高漲。1927年發生南京事件,排外情緒日增,英日領事館受攻擊,多名外國人遭殺害,外國宣教士亦因受到迫害而紛紛撤離中國。同年,國共兩黨分裂,最不幸的是於1928及1930中國受到國際金融風波及水災的影響,經濟大受打擊,人民生活飽受摧殘。

教會的狀況

中國教會於非基督教運動打擊下,不少教堂被軍人佔用,財產被匪徒掠劫,外國宣教士亦被迫撤離。教會經濟支援亦因此受阻,信徒陷入沮喪和絕望之中,一時無法振作起來。此時的教會領袖如誠靜怡等人,開始反省如何使基督教在動盪不安的社會中振作起來。

為了奮興教會沉寂的境況,復興信徒的信心及實踐建國的使命。正如另一位教會領袖趙紫宸所言:「當教會面對困境,停滯不前時,信仰能夠絕處帶出新生,從死亡之中開出新路,這是基督教信仰的偉大之處。」[12]因此在這些教會領袖推動下,便嘗試以「五年奮進佈道運動」來振奮各地教會和信徒,便教會復興起來。

五年運動的形成

1930年召開了杭州會議,邀請了全國的教會領袖發表對奮進佈道之意見,最後順利通過並加以推行「五年運動」。與會的教會領袖一致認為,任何的進步必須基於基督徒本身靈性的復興,藉著更勇敢的基督徒生活去傳揚福音。基於這種信念,在五年運動各部之推動工作外,它就特別著重靈性復興、團契小組和退修會。[13]對內奮興信徒靈性,對外闡明福音並作大規模的宣傳,五年的奮進佈道運動就此發起。[14]

五年運動的目標與推動

五年運動的目標乃期望於五年內致力全國佈道運動,議定有佈道、識字運動、宗教教育、基督化家庭、受託主義、青年事業、教會鄉村等七大工作計劃。[15]

佈道事工上的形式[16]

環遊佈道

提倡教會組織各類型佈道團:有家庭、個人、醫院、監獄、商店、學校、工廠、平民、鄉村、舟車。每團至少有三人,包括書記、會計、團長在內。

聯合佈道大會

同一城市之各教會,在同一時間開佈道會,任何人經過不同地方都有機會聽聞福音。

團契運動

著重團體或個人靈性的操練,其效果非常顯著,能帶出個人在實踐上有很好的見證。靈性上有四大目標追求:(一)極端誠實(二)極端清潔(三)極端愛心(四)極端無私。

奮興會

在東西、南北各地舉行奮興會,參加的人盈千累百,有軟弱者透過奮興會復興其靈性,繼而往外傳福音遵主的便命。

靈恩會

在山東顯著興旺,多以唱靈歌、說方言、見異家,雖重於感情上的抒發而忽略理智,但在行為上也熱心於佈道事工。

福音廣播

每日節目內容有英文宗教講道、國語讀經、聖經研究、人格訓練、兒童故事、傳記、醫學衛生、佈道、晨禱及晚禱。

識字運動

當時文肓佔全國人口85%。45歲以下之文肓慕道者先有學習識字讀經之機會才加入教會。另有識字運動應用字、修正平民千字課程、研究語調、教授注音符號等:也有教會所辦之平民學校或教友識字班。[17]語文方面由文理文改為文言、語體改為白話,[18]這是回應了當時社會的現實需要。

宗教教育

1931年組織了中華基督教宗教教育促進會,為了改進主日學校的教材,他們去到各地練習班內研討教科書的內容。提倡開辦查經班,以查經培育會友的靈性,目的要教育信徒獻身事主,訓練慕道友和訓練宗教教育領袖,又開辦研究院以編譯本色教材。為兒童、青年及成年編制新課程,[19]譯本內容大部分是由英文課本編譯過來。

基督化家庭教育

提倡家庭崇拜、每人每日有靈修生活、為別人代禱等。全國教會舉行基督化家庭運動週,按事工的目標而出版材料,形式有書籍、表演、標語、詩歌、兒童祈禱咭等作為教育,也有領袖及母親訓練班。[20]

受託主義

中國教會為要達成自立、自養,教導信徒明白自己所擁有的都是受託於神,如才幹、財產、生命、家庭等:遷新屋、新生嬰孩奉獻禮,人應忠於所託,將一切獻給神。[21]從高伯蘭博士書中編譯受託主義課程,並藉著講道查經中提倡。[22]

青年事業

要讓更多的青年加入教會,必需有青年佈道事工。青年是教會之生力軍,需要向學生及在職青年傳福音。有組織青少年團契、夏令會、修養會以配合他們不同背景的需要。[23]這兩種聚會雖然不是佈道的工作,但教會也著重信徒在忙碌的事奉中要學習安靜,像耶穌退到曠野從神那?支取能力。[24]

教會鄉村

鄉村教會需要自立自養,農民生活與事業有密切關係,教會要有一個適應鄉村環境的方法;就與金陵神學、齊魯神科合作推動農業工作,改良種子試驗,積極研究及訓練鄉村領袖,以達到各鄉教會能自立自養。[25]其他的建設有平民教育,如:開辦鄉村圖書館、戲劇團、合作社、自衛團等。[26]

五年運動的反省與評估

佈道事工蓬勃發展

「五運」於短短五年間使各地教會佈道事工進入欣欣向榮的境況,雖然有些教會因信仰立場不同,但都在「五運」奮興運動的氣氛感染下,各自組織不同的佈道事工,諸如由宋尚節與計志文組成的伯特利佈道團,所造成的福音熱潮席捲全國。按報告指出信徒人數比「五運」前增加了一倍有多,但確實增長人數應未及一倍數量。而佈道的形式多元比,信徒能積極參加佈道工作,見證基督;並且深化佈道的涵意,使信徒能夠整全地把救恩和社會關懷兩者實踐於「五運」早期;讓信徒把神國的公義在社會彰顯,但到後期的福音及佈道工作,只以社會服務代替福音,[27]這是我們應該引以為鑑,力求在福音與社會服事中取得平衡。

教會勇於回應時代的需要

「五運」大膽領導教會直接與政府合作參與社會各項的服務,滿足社會的需要而被社會認可和接受。例如在文肓眾多的年代,推行了識字運動,便到有十萬人受惠[28],既可傳福音,又可服事當時的民眾;今日香港的新移民、低收入人士以及失業的群體,也有關懷的需要,我們能把握機會將福音傳給他們,在社會上作出美好的見證嗎?

推動教會較為全面的發展

「五運」期間,做了大量的文字工作,印刷了大批書刊和單張,包括各項事工的材料、聖經及針對農村重建及平民教育等資料;這些印刷資源因著社會的需要都發揮了大大的功能。此外,亦讓信徒明白進行家庭基督教教育的重要[29],這也是我們今天教會所值得注意的,隨看香港教會平均年齡趨向中年化,我們已不能只停留於過去的牧養模式,而需加強家庭事工的牧養與重視;另外,「五運」也加強教會對受託主義及奉獻的認識,透過信徒對信仰的委身,使教會達到自立自養的果效;並增強教會對農村建設事業的參與,發揮在社會中的影響力。

三.總結

「五年運動」在誠靜怡博士的領導下,成為中國教會史上一個重要的里程碑,使中國教會重新有欣欣向榮之象,各地奮興運動接腫而至,既有大規模之聯合運動,亦有個人主領者,如宋尚節之佈道,足這遍全國及南洋、臺灣;王載、王明道亦在各地佈道領會,成績卓著。[30]在當時動盪的局勢中,仍有以誠靜怡為首的教會領袖,為推動教會復興而獻上努力,使三十年代的教會出現一時的奮進現象,使中國教會在困境中迅速成長。但願今天的教會也能在香港正處於水深火熱的年代,可以捩臂一呼,帶出奮進的福音熱潮與生命動力,回應這個時代的需要。--謝成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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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非基督教同盟運動」乃1922-1927年間,在知識界及學術界發起挑戰基督教的運動。

[2]誠榮慈:〈懷念親愛的父親誠質怡〉,《金陵神學誌》,第九期(1998年11月),頁91。

[3]〈誠靜怡小傳〉,《中國與教會》,第廿二期(1982年3-4月)。

[4]〈誠靜怡小傳〉,《中國與教會》,第廿二期(1982年3-4月)。

[5]卓新平編:《中國基督教基礎知識》(北京:宗教文化出版社),頁229。

[6]查時傑:《中國基督教人物小傳》,上卷,(臺北:中華福音神學院出版社),頁123。

[7]楊森富:《中國基督教史》(臺灣:商務印書館,1991),頁293。

[8]林榮洪:〈清末民初教會自立運動〉,《今日華人教會》(1996年2-3月),頁19。

[9]《中華基督教會年鑑(十)》(臺北:中國教會研究中心),總論,頁5。

[10]《中華基督教會年鑑(一)》(臺北:中國教會研究中心),序言。

[11]查時傑:《中國基督教人物小傳》,上卷,(臺北:中華福音神學院出版社),頁123。

[12]蕭楚輝:《奮興主教會》,(香港:證道出版社,1989),頁16。

[13]馬克正:〈南京政府建國時期基督教之佈道事工〉,《中國與教會》(1984年11-12月),頁9-10。

[14]蕭楚輝:《奮興主教會》,(香港:證道出版社,1989),頁18-20。

[15]洪君保:〈五年運動〉,《中國與教會》,第十八期(1981年9-10月),頁15-16。

[16]崔憲詳:〈佈道〉,《中華基督教會年鑑》,第十二期,頁43-47。

[17]張福良:〈農村教會〉,《中華基督教會年鑑》,第十二期,頁67。

[18]記者:〈識字運動之調查與建議〉,《中華基督教會年鑑》,第十二期,頁215。

[19]洪君保:〈五年運動〉,《中國與教會》,第十八期(1981年9-l0月),頁15。

[20]李冠芳:〈基督化家庭事工的鳥瞰〉,《中華基督教會年鑑》,第十二期,頁61。

[21]洪君保:〈五年運動〉,《中國與教會》,第十八期(1981年9-10月),頁16。

[22]張雪岩:〈受託主義與教會自養〉,《中華基督教會年鑑》第十二期,頁75-76。

[23]洪君保:〈五年運動〉,《中國與教會》,第十八期(1981年9-l0月),頁16。

[24]崔憲詳:〈佈道〉,《中華基督教會年鑑》,第十二期,頁45。

[25]周明懿:〈五年來教會之鄉村工作〉,《中華基督教會年鑑》,第十一期上,頁131。

[26]張福良:〈農村教會〉,《中華基督教會年鑑》,第十二期,頁67。

[30]洪君保:〈五年運動〉,《中國與教會》,第十八期(1981年9-10月),頁15-16。

星期三, 9月 14, 2005

丁立美與大學生的佈道奮興運動

—?丁立美牧師小傳

丁立美牧師曾被稱為中國的穆德 (John R. Mott) [1]與及山東的使徒,在二十世紀的初期,名震中國與海外,並奔走佈道數十載,引領大批學生信主與獻身於神的國度,也復興了很多信徒的靈性。這位昔日影響深遠的中國教會巨擎,在幾十年後的今天,已差不多無人認識:今天就讓我們去追念丁立美牧師的生平,藉以挑旺我們的事奉心志與低沉的靈性光境。

亞伯拉罕、以撒、雅各的神

丁立美牧師生於1871年(同治十年),原名立瑂,家鄉在山東膠州,他可算是第二代的基督徒。在他的家庭中,接受基督教的信仰,是始自他的父親丁啟堂先生。丁老先生在基督教初傳至山東膠州時,就歸信耶穌,算得上是當地最早的信徒之一:他非常熱心於佈道的事奉,每在農閒之時必不辭勞苦,前往鄰近鄉村傳楊福音。[2]在1900年的庚子拳亂時,曾經遭遇拳民殺害的危險,他把自已綁在大樹上,才躲過一次拳民們的追殺。[3]他一生信道不移,臨終前仍反覆唱著「萬古磐石為我開」一詩,直到靈魂安然被主接去。

丁立美牧師父親的信仰,也為後代子孫所繼承,他的兩個兒子--立美與立介兄弟,以後不僅持守這份信仰,更進而先後獻身事主,前者專精於佈道,後者擅長於解經,並且在神的國度裡有重大的貢獻:而立美與立介昆仲的後人,也是敬虔的後代。但願在香港的教會裡,可以興起更多基督化的家庭,敬虔的父母影響敬虔的下一代,將信心的火炬代代傳遍下去。

獻身傳道

他在家鄉讀私墊,也可能讀過長老會設在他村中的小學;在十三歲的時候,前往登州文會館學習,當年的中學是舊制四年制的,然後便升讀大學,他畢業時年廿二歲。[4]他畢業後留校任教三年,主領學生讀經班,並不時訪問山東半島的教會學校,從事鄉村佈道的工作。他於1896年重返文會館唸神學,時年廿六歲,接受兩年的神學訓練。據丁立美牧師自己所言,他在校受各位師長的感召與訓誨,奠立了他一生的信仰和西方知識的基礎。[5]在文會館求學期間,丁立美與同學賈玉銘交往最深,後來成為一生的好友與同工,以後更一同成為中國教會的名牧。[6]

他於1898年被按立為牧師。在1900年的庚子拳亂中,他在山東的萊州遭到拳民的襲擊,並笞杖二百,打至皮開肉綻。「幸達袁世凱上任,經由赫士關說,始得開釋。」[7]但這樣的苦難,並沒有打擊到他事主的熱心,於此後十年之間,丁立美歷任山東多處的長老會牧師,或是當自由傳道,傳道的足跡遠至直隸、東北及江南一帶。

重視學生福音工作

清末民初,中華基督教青年會全國協會成立「學生立志佈道團」,丁立美被邀請成為首任的巡行幹事。他的佈道足跡踏遍十餘省,帶領了許多大學生信主,並鼓勵了不少人獻身,形成強大的學生福音隊伍:他有時更在一個月之內帶領千餘大學生信主,在幾十間大學中設立支團,團友達一千六百人之多,獻身終生傳道者甚多,在二、三十年代中對中國教會作出了重要的貢獻。[8]

此外,由於當時有不少中國青年留學日本,所以丁立美也專程遠赴日本向學生佈道,帶領了不少留日的學生信主,也堅立了不少年青人的事奉心志,諸如著名的基督教學者謝扶雅,就是在東京受到丁立美的鼓勵而獻身於文字的工作。[9]女教育家曾寶蓀在其回憶錄中說到:「我在馮氏高等女校 (Mary Vaugham High School) 的第二年第一個學期,我想是一九一零年春季,……,有丁立美牧師來杭州傳道,每日聽道者數百人,我也去了多次,也表示有慕道之心。」[10]可見丁立美牧師對大學生的福音工作的重視,使神的國度能夠有年青的新兵不斷的加入爭戰。

專心以祈禱傳道為事

丁立美牧師長於講道,他憑其過去在文會館所接受的神學訓練,與卓越生動的口才,加上祈禱出來的靈力,所以在其巡迴佈道期間,所到之處均能結果纍纍。謝扶雅曾經這樣的評論:「立美講道雖不如所謂獅子吼,但層層鞭辟入裡,反覆辯證令得知識青年莫不心悅誠服。而立美天生聲喉賦有音樂節奏之振幅,抑揚頓挫,梟梟屋樑。」[11]著名的歷史學家香又文教授,在他所寫的回憶錄之一的《重生六十年》一文中曾說過:「這一年間 (1912) ,我有一種極重要的宗教經驗,有丁立美牧師由北方來校(廣州嶺南中學)宣道,請辭動人,聲淚俱下,誠懇之情,感我至深,我自此決心學習宗教、哲學、神學,立志獻身,畢生以服務為目的為職志。」[12]可見他的講道對當時的年青學子有何等大的影響。

另一方面,他很重視禱告的操練,在代禱上留下了極為寶貴的榜樣,他在各地組成了「連環代禱運動」,參與者有數千人之多,他自己的代禱名單,保持在二千人以上。[13]他每日忠心的代禱,及至得知自己患上絕症後,更加朝夕代禱,常至午夜。今日我們也實在要在代禱上多下苦工,多記念別人的需要,少作自我中心的禱告。

扶掖神國的工人

他於1923年返回山東滕縣華北神學院任教,與賈玉銘同工,造就了不少靈命與學識都很優秀的傳道人;其間他亦抽空到不同地方領會。幾年後他轉到天津主持天津神學院,由二十名學生開始,至一九三五年學生人數增多,需要自建校舍:其間宋尚節博士初至天津主領佈道會,許多信徒渴慕研讀神的話語,於是丁立美利用晚上的課餘時間,開了六個查經班,在寒冷的冬天裡,一頂毛帽、一件棉袍,坐在人力車上禱告或深思,趕到四處去分享屬靈的糧食。[14]他晚年在這兩所神學院對年青傳道所使的培訓工作,為中國教會帶來了重大的貢獻。

丁立美亦喜愛與年青的信徒及慕道者通信,文字獨具風格,謝扶維也曾是受信人之一,蒙他以「提摩大」見稱:[15]焦維真也曾這樣見證:「他給我的信件總有四、五十封左右,不多提外事,專談靈程,所以每次閱讀之下,都覺津津有味,不忍釋手,且讀而又讀。」[16]可見他對年青人何等的悉心栽培,這些人後來真的成了新一代的教會領袖。

1936年1月,丁立美前往青島計劃創辦靈光院:就在這年的冬天,由於天氣奇寒,加上旅途的勞累,終釀成肝病及水臌,臥病八個月,於九月間安息主懷,享年六十五歲,事主三十八年。他一生對大學生的奮興與獻身的工作受到了高度的評價。

江長川牧師云:「他不獨在教會學校,且在私立與國立學校同樣作工,收獲至多,講道能力偉大,由於聖經研究深刻,有豐富的靈命,故我在學生時代已深受其益。」

美國《衛理年報》有篇文章對他推崇備至:「亞洲近數十年教會史中,感動學生獻身傳道最多的,只有丁立美牧師一人。他的面目和態度如同聖人,故被稱為聖約翰。他無論到那裡,都帶著火焰。」可見其感人之深、聲譽之高、影響之廣。[17]

二.丁立美牧師推動的奮興運動

組織「學生立志佈道團」

「學生立志佈道團」的開始,乃是美國的基督徒學生所發起的,然後由穆德博士所主持,在美國以至全球各地掀起了宣教的浪潮。中華基督教青年會全國協會於此時邀請丁立美牧師出任巡迴幹事;由於他對宣揚基督的恩賜甚為突出,遂在全國基督往學生中,點燃了全時間服事主的熱望。

1909年3月期間,宣教士路思義邀請丁立美到「廣文學堂」(即丁之母校,前身稱為「文會館」)主領一連幾天的奮興聚會。[18]路思義在寫給友人的信件中曾有這樣的記述:「三月最後一天,丁牧師悄悄地來到學校,我們為他準備了一間他可以和學生面談的房間。每天早上二十分鐘的主日崇拜,延長為一小時,第一堂課取消。前兩堂的崇拜似乎沒有什麼果效,但是『守望者的責任』帶來意料之外的結果,七名高年級的學生--七個果子,決志奉獻,終其一生為主作工。」[19]

由於聚會越來越見到神的恩典,後來學校不得不停下未來三天的正常運作。許多學生在丁牧師富有挑戰性的信息下決志走上傳道之路;決志人數從七個、六十個、八十個,最後增加到一百一十六個,佔全校學生三份一以上,著名的「學生立志佈道團」就是從這裡開始。[20]

路思義與他的同工由於曾經經歷過美國學生志願運動的人,於是開始謹慎起來,要看清這些奮興的表現是否出於人為的?「然而,人數持續上升,在沒有過度的狂熱,也沒有因為多人的決志而出現情緒的反應……。想要阻止這一切是不可能的,沒有任何道理可以解釋這名單上不尋常的數字。……每個人有的只是一股無人可以打倒強烈意志,這股精神持續到禮拜天。」[21]可見丁立美牧師所推動的工作,乃出於聖靈的恩膏,無需激情而帶出了出奇的果效。

自此以後,他的足跡遍佈中國十八個省份,特別是在各大學之中,帶領了很多年青學子信主,並將這些大學生組織成不同的佈道隊,並結出了豐碩的果。滕近輝牧師曾這樣見證:「我在中學初信主時期,已對丁牧師的遺聞有深刻的印象。先父就是受其呼召而獻身的。」[22]1922年8月,各省基督徒代表約一百五十人共集廬山,正式成立中華基督教學生立志佈道團,他復任為幹事職。[23]後來為了推動華人教會自傳工作,遂「差派團員到雲南貴州一帶地方開荒佈道,稱為邊荒佈道團。這是中國教會歷史中最早的短宣運動。」[24]由於當時需要聘任一些老練而能吃苦的華人牧師參與這宣教的工作,丁牧「首膺其選,為期雖僅一年,而靈果豐碩,樹立華人自立教會之先聲。」[25]可見他對於福音事工乃身體力行,既努力推動異象,亦切實走上宣教之路。

推動「聯環祈禱運動」

丁立美像其他屬靈偉人一樣,對禱告非常注重,「據他自己說,與他通信或禱告相通,分居各省,年齡十歲至七十歲的都有,經記名可數的共二千零五人。這是何等大的一個禱告網!莫怪他有良好的靈性品德,工作持續大有能力。」[26]他在各地教會設立「聯環祈禱團」,不時寄發聯禱信件予各團友。

丁立美牧師自言聯禱的十大益處,細數如下[27]:

我與主更近,著實他是我的至親密友。

我的心靈復興,正如復興五穀。

公義、平安、喜樂,常常充滿了我的心,正如天上的光照我,使我得了意外的力量。

我念聖經時,真似天開了,我覺著我的心靈,與主相交。

我不論往會眾前,或個人前,講道時真覺著主的手扶助了我。

我的愛心日增一日,以至在世界沒有找不愛的人了。

我有跌倒,不論在人前,或私下一人時,不論大罪或小罪,立時良心自責,必須悔改認罪方得安息。

我可為主作工,不論立時見效,或者看不見果效,我信我的工作不是徒然的。

為人代禱,使我得了主內不少的朋友。我信主必保守這倘範圍,日增不已,直到全世界都成了我的朋友。

頂大的好處,不但我為人代禱,人也為我代禱。如今處在這樣代禱團體甚多的時代,大家得益不少。

就以上從聯禱所帶來的益處而言,我們實在需要在彼此代禱上多下苦工,因為對吾人的靈性與生命真的裨益甚大。

由於丁立美牧師善於禱告,很多人都渴望可以有幸列名於丁牧的祈禱冊之內;某次當美國紐約聖經學院的白牧師來到中國,在遇見丁牧師時,向他提出要求說:「丁牧師,我想起舍弟之名已在你的代禱冊中,我亦盼你將我的名列入冊中。」丁牧師從容對他說:「你的名早已在我冊中,編於一二九號。」[28]足見他對海內外肢體的關愛,不用你主動的提出,他也會在私禱中恆常的為你祈禱。他平常就有一個經常禱告的習慣,每天的生活均是活在與主的交通之中,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祈禱人;所以有人這樣的見證:他「有一種豐富之感力,此感力非學問,亦非口才,乃禱告之力。」[29]

這種祈禱的習慣,就是在他晚年臥病時仍絲毫未減,他特別準備了一本新的代禱冊;加上他以前巡迥各地所帶領立志歸主與奉獻的名字,差不多有三千人。每天早上四點多便起床,逐一提名禱告,在他人生最後的八個月裡,得知患上絕症之後,更加朝夕代禱;因為他知道「禱告是沒有時間、地位、學問、口才來限制的,它是完全自由的,所以我更加快樂,因為世上所最不出名的,竟成了天上最寶貝的榮耀者。」[30]就是這種認定與執著,使他終生樂此不疲的祈禱,因為他深知神視此為榮耀的事奉。

謝扶雅對丁牧的禱告推崇備致,「尤其是他有聲的祈禱,悠揚激盪,動人心絃,久久不已。此其宣教學獲得特殊訓練,為一般說教者所不能望其項背。」[31]他的祈禱,「詞句和聲音,真是美麗,『立美』名不虛傳。」[32]

三?總結

丁立美牧師是中國教會歷史上一位甚具屬靈風範的長者,可惜現今卻幾乎無人認識他的名字了;但願透過以上的分享,讓這位教會先賢的榜樣,再一次激發起這時代的後輩們。特別是他熱心於大學生的福音工作,並推動他們走上蒙召獻身之路,為神的國度興起一批新力軍與精英,今天我們的大學生佈道工作是值得高度的重視;此外,組織較具規模的立志佈道隊,對孕育年青人的福音心志亦有很大的幫助,過去我們教會的佈道隊就是培養出很多的肢體奉獻讀神學,今日更成了教會的同工。

至於丁牧師推動的「聯環祈禱運動」,這種美好的祈禱操練更是我們這個忙亂的世代的提醒。特別是他在代禱上的學習,以祈禱冊恆常的為人祈禱,並視之為上帝所重視的事奉,但願我們在教會中也成立聯環祈禱網,彼此守望與代禱;並經歷祈禱所帶來的果效,滿有聖靈的恩膏與能力過得勝的生活。

--謝成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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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謝扶雅:《謝扶雅晚年基督教思想論集》(香港:基督教文藝出版社,1986),頁175

[2]查時傑:《中國基督教人物小傳》(臺北:中華福音神學院,1983),頁108

[3]魏外揚:《他們寫過歷史》(臺北:宇宙光傳播中心出版社,1993),頁67

[4]劉翼凌、王峙等著:《群賢掠影》(香港:宣道出版社,1998),頁89

[5]劉翼凌、王峙等著:《群賢掠影》(香港:宣道出版社,1998),頁89

[6]魏外揚:《他們寫過歷史》(臺北:宇宙光傳播中心出版社,1993),頁67

[7]劉翼凌、王峙等著:《群賢掠影》(香港:宣道出版社,1998),頁90

[8]滕近輝:〈我所經歷的七大屬靈運動〉,《牧蹤》第十七期(一九九九年十月),頁1

[9]謝扶雅:《謝扶雅晚年基督教思想論集》(香港:基督教文藝出版社,1986),頁177

[10]查時傑:《中國基督教人物小傳》(臺北:中華福音神學院,1983),頁109-110

[11]謝扶雅:《謝扶雅晚年基督教思想論集》(香港:基督教文藝出版社,1986),頁176

[12]查時傑:《中國基督教人物小傳》(臺北:中華福音神學院,1983),頁109

[13]滕近輝:〈我所經歷的七大屬靈運動〉,《牧蹤》第十七期(一九九九年十月),頁1

[14]魏外揚:《他們寫過歷史》(臺北:宇宙光傳播中心出版社,1993),頁69

[15]謝扶雅:《謝扶雅晚年基督教思想論集》(香港:基督教文藝出版社,1986),頁176

[16]丁寶筠:〈代禱與聯禱〉(http://www.oc.org/big5_txt/bh0202.htm)

[17]劉翼凌、王峙等著:《群賢掠影》(香港:宣道出版社,1998),頁94

[18]魏外揚:《他們寫過歷史》(臺北:宇宙光傳播中心出版社,1993),頁68

[19]B. A. Garside 著,彭海燕譯:《勇往直前--路思義的心靈比世界》(臺北:雅歌出版社,1999年),頁112

[20]魏外揚:〈迢迢中國路〉 (http://galilee.campus.org.tw/m05.html)

[21]B. A. Garside 著,彭海燕譯:《勇往直前--路思義的心靈比世界》(臺北:雅歌出版社,1999年),頁113

[22]滕近輝:〈我所經歷的七大屬靈運動〉,《牧蹤》第十七期(一九九九年十月),頁1

[23]劉翼凌、王峙等著:《群賢掠影》(香港:宣道出版社,1998),頁92

[24]滕近輝:〈華人教會歷史中的短宣運動〉,《國宣年刊》,第九期 (http://www.ifstms.org/ym9/1.html)

[25]謝扶雅:《謝扶雅晚年基督教思想論集》(香港:基督教文藝出版社,1986),頁176

[26]劉翼凌、王峙等著:《群賢掠影》(香港:宣道出版社,1998),頁92

星期一, 9月 12, 2005

趙君影與抗戰時期大學生復興運動

趙君影與抗戰時期大學生復興運動



自1937年開始的中日戰爭,對中國人民造成了難以言傳的慘痛,很多人失去了親人,並且要過著流離失所的生活,大批難民被迫由沿海逃到中國的內陸以至西南西北之地;國民政府亦由南京遷至漢口,最後遷至重慶。至於當時各地的大學情況,它們不是遷到大後方就是停辦,較為著名的就是由不同院校合併而成的西南聯大和西北聯大的成立,讓大學生能繼續有受教育的機會;至於教會的大學,則成立了由華西、金陵、金陵女大、齊魯醫學院及東吳大學生物系等組成的基督教聯合大學。

在苦難與戰爭的陰影之下,遠離家鄉的莘莘學子更需要福音的慰藉與信仰的支持,因此而做成了大學生的歸主運動與復興運動;趙君影牧師於這大時代乘時而起,帶領著這個復興運動的發展,影響著當時以至到日後的大學生福音事工的推動。

趙君影小傳

他於19O6年生於湖北省的漢川縣,六歲時母親病死,父親則是一個不思長進的吸毒者,他自小便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而且非常的吃苦與貧窮:神在他的一生中有著不少的雕琢與磨練,以至預備他將來帶領一個偉大的福音復興運動,玆將其一生簡單介紹於下:

決心的歸依

年青時熱愛運動,在杭州之江大學四年間,為大學籃球校隊隊員,曾任隊長,讀至四年級時,僅差三個月就大學畢業,卻肺病復發,迫得要立時退學,回到蘇北養病。他在養病期間,由於得到一位女傳教士悉心的照顧,令早年喪母的他,也能有機會一嘗母愛的感受。1931年,他參加了淮陰教會的佈道會,當時邀得大佈道家許志文牧師及上海伯特利佈道團主領聚會:許牧師並不用甚麼高言大智去傳福音,他簡單直接的引用聖經,並且穿插著一些動人的故事,使與會者非常的感動,結果有不少人走到臺前悔改信主。趙君影雖然心受感動,但不願當眾決志,但他卻被許牧師指土:「人人都是罪人,即使受了大學教育,仍是罪人,應該悔改」,結果他就一面禱告,一面哭泣的走到臺前決志信主。

疾病的磨練

神將趙君影從充滿自信的情況下面給予人生的打擊及信心的學習,肺病在當時是看成絕症似的,他在完全絕望之下,迫得緊緊的依靠神,因此而靈性得到了很大的進步;他一生雖然沒有唸過神學,,但在患病期間,病床就是他的神學院。他在養病期間,閱讀了大批的屬靈書籍,而且很多都是英文的著作;他也很喜歡看托爾斯泰的作品,加上他個人豐富的聖經知識;結果漸漸蘊釀成他日後大學生工作中幾篇重要的講章:第一篇是〈神觀——我為什麼相信有神?〉,第二篇是〈我的人生觀〉,第三篇是〈我的宇宙觀〉,第四篇是〈我的倫理觀〉,這些信息帶領不少的學生信主。後來神使他在第三期的肺病中得到奇妙的醫治,經過了一段短時間的教學生涯後,他便一生走上了這條全時間事奉的道路。

絕對的降服

當趙君影在江蘇鎮江中學任教時,對一位到當地傳道的姊妹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因她傳講對付罪惡的真理,令他很受感動,並為自己的罪而懊悔起來;最後這位名叫張性初的姊妹,後來竟然成了他的太太,在他事奉的道路上成了很大的幫助。他們結婚以後,便在揚州的內地會開始傳道的工作,他們是完全憑信心過生活,沒有固定的薪水,生活過得很清苦。某次,他的父親對他大發脾氣,要與他斷絕父子的關係,甚至要拿刀斬他,因他視傳道工作如同討飯的乞丐。趙君影非常痛苦的在神面前禱告:「我是一個討飯的傳道人,我枉費了人生,毫無志氣,連父親都養不活,我虛渡了人生嗎?甚麼比遵行你的旨意更高貴、更美好呢?」他就這樣仍然決心走上傳道之路。

事奉的艱難

有一次當他準備出外領會時,卻苦無路費,等到最後仍無著落,最後由妻子提出賣掉最深愛的結婚戒指。她發出了這樣的禱告:「戒指雖是我們結婚紀念品,但我曾說過,我愛主勝過一切。故現在將戒指的所有權,完全交托給你,戒指也不再在我心中,佔有任何地位,因為它已屬於你了。」當趙君影於翌日坐火車往領會的地方時,他在車上受到了聖靈的感動,眼淚不住的流下,寫出了一首今日仍感動著萬千信徒的詩歌,就是「主啊,我深愛你!」,其中一段的致詞是:「我眼流淚,我心破碎,主啊,我深愛你!或遭敵對,或遭誤會,主啊,我深愛你!」(歌詞可見於平安詩集269首)寫出他被主的愛所吸引而完全放下一切去事奉主。

鋼鐵就是這樣鍊成,趙君影從小坎坷成長路,以至肺病的磨練及生活的信心的學習與依靠,神就這樣訓練了他自己的工人。他在日後推動的大學生福音與復興的工作,扮演了重要的角色,能夠排除萬難的完成這歷史時刻的任務。

趙君影與佈道十字軍

時代的需要

美國西雅圖的一些愛主的商人,在 Duncan McRoberts 所倡導的 Chinese Native Evangelical Crusade 中參與,趙君影將這詞直譯為「佈道十字軍」他們以經濟直接支持中國人自己做宣教的工作,這可以解決西方宣教士到中國宣教的很多困難,諸如語言上的障礙、生活上的適應及路費的支出;而當時的內地會與及其他的差會的工作方式,都是以外國宣教士去帶領教會,甚少起用中國信徒成為教會的領袖,這是大大不利於中國教會的自立與及福音工作的擴展屐。趙君影承擔了「佈道十字軍」的總幹事以後,卻受到很多的攻擊。一方面內地會的宣教士不能接受「華人自傳」這一嶄新的異象:另一方面很多人並不相信中國人有這樣行政及管錢的能力。但趙君影從小就養成了堅強的毅力與不屈不撓的精神,這猶如在籃球場上的比賽,事事必拼搏到底:加上他能言善辯,並具有美好的靈性,因此而能力排眾議,駁倒別人的批評;為日後的華人自傳與學生復興運動,開闢了一個新的天地。

同工的預備

趙君影牧師為了順利開展大學生的工作,已邀請了于力工牧師與他同工。于牧師在年少的時候已甚得趙牧師的賞識,他早已被邀與趙牧師一同參與傳福音的事奉;及至趙君影被邀開展佈道十字軍的工作,他便立時與于牧師分享:「為了建立(貴州)富水路的教會,經過這一段帶領教會的經歷,主乃是要我們接受進入另一個事奉,另外一個異象。一方面是解決我們(生活)的需要,一方面是要進入一個新的事奉、新的託付,盼望你能和我們同工,你是我第一個透露這一新託付新異象的人。」結果年青的于力工牧師成了他以後工作的重要助手,並且協助他大力推動這個大學生的福音與復興運動,後來更一生追憶他展開不同的工作。

大學生復興運動的實況

由於當時的大學生多集中於大後方的幾個城市,所以工作上比較容易開展,如計志文牧師的巡迴佈道工作;內地會的一些宣教士則在不同的大學任教,建立校園團契;而趙君影牧師所負責的「佈道十字軍」也致力開展學生的福音工作;就這樣在不司的神的僕人與宣教組織帶領之下,發生了一場影響深遠的復興運動,玆將其實況記述於下:

全國第一屆大學生夏令會

1945年7月,基督徒十字軍改組為中華傳道會。趙君影運用外國的捐款召開中國各大學基督徒學生團契夏令會,地點在重慶南山的靈修學院。[10]當時報名的有41間大學的團契代表共153人,由於抗戰時期的交通不便,由西北大學前來參加的滕近輝要花七天時間才到:由廣西而來的參加者更步行了43天的路程,由此可看出聖靈親自在作工,[11]竟然感動人如此不辭勞苦的參加聚會。

當時主要的信息是由趙君影主講。賈玉銘牧師負責查經,何賡思負貴專題,特約的講員有張治中、朱經農、張靜學、江守道、尹全先夫婦等政經界名人。第一晚的開幕禮由趙牧師主講,除證道外並闡明了大會的意義。當晚整個南山禮堂都坐滿了人,除了大學生與神學生外,另外也來了很多人,參加者約有600人之多。

據于力工牧師的回憶:「大會中我也領禱告,那種如火如荼的同聲開口禱告,有如山東大復興時的宋尚節,計志文奮興會中的禱告,認罪流淚的禱告。」[12]滕近輝牧師是當時的與會者,他提到「會上聖靈大大工作,我得到了復興,再一次將自己獻給主,一生事奉祂。當時有十六位學生奉獻,其中有陳終道牧師。」[13]其他帶職奉獻的人也很多,將整個聚會帶入到屬靈的高峰。復興之火其後不斷的燃燒起來,全時間奉獻及蒙召的學生很多,靈修院是他們受造就的地方,這些高質素的奉獻者,為日後的中國教會帶來了新的盼望與動力。於夏令會結束前夕,在七月十二日成立了「中國各大學基督徒學生聯合會」的組織,趙君影牧師被選為總幹事。

隨著對日抗戰的勝利,大學生的福音工作得著很大的發展,據估計至1951年止,共帶領了近兩萬多的學生信主。這段時期「學聯」的全職幹事,一般都維持在卅多人的狀況,陸續參與的則約有四十多人,其中國人與洋人各半,洋人則以「內地會」的同工為主,包括孔保羅、賴恩融及任職副總幹事的艾得理。[14]一九四六年一月「內地會」將艾得理牧師借給「學聯」,由於當時急需人手,他便由倫敦搭大型水上飛機,飛往重慶,家人則乘輛船來華,甫抵重慶便參加了一個冬令會的禱告會,當時「聚會人數極眾,會場充滿禱告、認罪、以神為樂的氣氛。學生們聚在一起,每個人自由開口,彼此代求。」[15]可見當時學生靈性的火熱,這個冬令會後使華西各大學的基督徒團契人數與日俱增。

全國第二屆大學生夏令會

1947年7月舉行的第二屆夏令會,地點是位於南京中山崚附近的國軍烈士遺族學校,這是最後一次的全國性聚會,但它的影響卻是至深且遠的。中國從沒有這麼多來自各地的基督徒學生聚在一起聚會過,這是一個前所未有的聚會,是準備將來火般的試煉而設的。大會主席由仍是學生的焦源濂擔任,講員包括趙君影、賈玉銘及楊紹唐等人,會中更有蔣介石的夫人宋美齡到訪鼓勵。

當時的聚會情況是這樣的,「清晨的禱告會……真的是復興的禱告,接下來的講道,明顯看見聖靈在人心的工作。林道亮牧師主領早餐後的一小時查經,後幾天的時間由蓄著一小撮白色鬍子,精力十足的賈老牧師擔任。他講道喜用大圖表,且不時唱起詩歌來。竭力要領學生進入靠基督得勝的生活中。」[16]至於趙君影牧師所主講的羅馬書,對當時的學生特別有意思,「因為曾提到當時政治情勢與基督徒的信仰,特別著重在基督徒應將身體獻上當作活祭,甘願為主的名和榮耀受逼迫。」[17]賴恩融對這個夏令會有這樣的記述:「那真是一次令人難忘的聚會,上千位中國各地的學生蜂擁而至,有從海路來的,有搭飛機來的,也有坐火車的……在那值得懷念的數天之中,有三百位青年男女不管前途如何,也不管將來有甚麼困難和危險,均熱切地表示願意奉獻他們的一生為主做活的見證。」[18]由於聚會實在非常的蒙恩,在最後一晚的聚會中,楊紹唐牧師主領的聖餐聚會作為高潮的結束,但學生們卻爭著作見證,在短短的時間之內,竟有八十人見證神對他們的愛,直至深夜聚會才結束。

趙君影的復興神學

要了解這次大學征復興運動背後的神學理念,我們大可從趙君影的成長過程去分析。趙君影本人曾說過:「我在當時所作的學生工作,在教義上是與賈玉銘一條路線,工作上是與王明道相呼應的,在奮興的事工上是宋尚節式的,現在回想起來,抗戰期間大學生的復興工作在基層上的教義都是基要派的,也就是賈玉銘所教授的。」[19]

于力工牧師曾評論到趙君影所領導的大學生復興運動,是以「加爾文信仰為重,用的卻是衛斯理約翰派的方法……故要再重生再悔過,這也是說,人需要經過關頭經驗 (Crisis Experience) 才能成聖,才能完全不犯罪,過得聖生活,不致再從罪中墮落。」[20]可見趙君影的神學觀念,簡單而言就是植根於加爾文主義,然而也強調約翰衛斯理的成聖觀,因此在他的講道中經常要求會眾悔改認罪,追求成聖。

在當時國共兩黨的鬥爭之下,極力進行學生的工作,就是學生團契也遭到滲透。趙君影為了避免政治鬥爭,堅持屬靈的工作,使親共的學生難以滲入團契,他們相信靈性與事奉的火熱是不易長期偽裝的,有團契在新同工上任時,先來個三小時的禱告會。「可見當時學生團契,堅持要堅穩的福音信仰才可以當團契領袖的重要。」[21]

大學生復興運動的影響

邊疆佈道工作的拓展

當時不少的大學生信主及靈性得著復興,他們中間自然興起了邊疆宣教的工作,其中比較為人熟悉的?就是《獻給無名的傳道者》的作者邊雲波先生,他從1948年開始在雲貴一帶參與宣教工作,但到1953年便離開。而很多真正的無名傳道者,卻是甘於寂寂佺聞,甚至長埋白骨於邊疆荒蕪之地。當時參與宣教的主要力量是中華傳道會、西北靈工團及中華基督徒佈道會;例如西北靈工團的創辦人張谷泉曾帶領過百的信徒,包括一些齊魯大學的學生,從蘭州、武威等地輾轉定居於哈密,結成一個群體,開展佈道工作。[22]

興起受苦心志的勇士

趙君影於1948年11月,為免受到政治的鬥爭而前往香港,這對當時的學生團契的影響不少,但學生們也都預備好自己去面對一個活在無神政權下的信仰生活。1950年8月「學聯」副總幹事艾得理亦被驅離中國。這些年青的大學生開始面對嚴峻的考驗,紛紛被抓與批鬥,他們中間有人為此而殉道,也有人軟弱跌倒,但其中卻有不少持守純正,在艱難過後仍然為主作見證,領人歸主。艾得理牧師的一段話,更可以為當時的大學主復興工作留下最好的評語:「五十年代中國基督徒學生的見證,無疑為七十年代家庭教會注入新的活力,掛名的基督徒無可奈何地妥協之後,信徒之間的團契就靠年青人去維持:各大學團契組織雖然被瓦解,昔日的基督徒學生及他們的子女,卻成為真正教會的一部份,這教會繼續在黑暗中發光。」[23]

推動以後的大學生福音工作

當我們回顧這次大學生復興運動,卻發現對今日港、臺、東南亞以至大陸教會產生了很大的影響。當艾得理被迫離開中國後,他致力於推動不同地區的學生福音工作,香港的「基督徒學生福音團契」與臺灣的「校園福音團契」,原則上承接了這次大學生復興運動的異象,當年許多學生時代的全時間奉獻者,日後成為推動學生福音工作的領袖;例如滕近輝牧師在英國完成神學訓練後,在香港也參與了很多的學生工作,並到世界各地主領大學生的聚會。甚至中國大陸的美加留學生,於公元二千年舉辦了一個跨世紀的福音聚會,當年的復興運動中的領袖與參加者竟然濟濟一堂,重聚於美國的芝加哥,如于力工牧師、滕近輝牧師、焦源濂牧師及邊雲波先生等,仍致力於推動中國留學生的福音工作。

結語
大學生與知識份子的福音復興工作非常重要,昔日保羅在「推喇奴學房,與人天天的辯論,這樣有兩件之久。」(徒18:9)當時的推喇奴大學很著名,亞西亞一帶的學生均到此上課,保羅特別用兩年的時間,是他的短宣行程中逗留最長時間的一次,他於此地與學生談道,可見他對學生的重視。當我們認識過昔日抗戰期間的大學生復興工作以後,了解到這次復興運動對日後所產生的影響,但願我們今日的學生的工作,亦如昔日般的蒙主祝福,亦重視與建立這一群具有無限潛質的年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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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梁家麟:《他們是為了信仰》,(香港:建道神學院,2001),頁6

[11]于力工:《夜盡天明》,(臺北:橄欖基金會,1998),頁275

[12]于力工:《夜盡天明》,(臺北:橄欖基金會,1998),頁276

[13]滕近輝:〈我所經歷的七大屬靈運動〉,《大使命季刊》第廿五期(一九九九年十一月),頁1。

[14]劉智欽:〈學聯知多少──學生聯合會的福音事工〉,轉http://www.cef.org.tw:50003/public/Galilee/m12.html

[15]安達姬著,黃從真譯:《艾得理傳--全力以赴的一生》,(臺北:校園書房,1995),頁120

[16]安達姬著,黃從真譯:《艾得理傳--全力以赴的一生》,(臺北:校園書房,1995),頁129

[17]安達姬著,黃從真譯:《艾得理傳--全力以赴的一生》,(臺北:校園書房,1995),頁131

[18]賴恩融:《中國教會三巨人》,(臺北:橄欖基金會,1992),頁17

[19]劉智欽:〈學聯知多少──學生聯合會的福音事工〉

[20]于力工:《夜盡天明》,(臺北:橄欖基金會,1998),頁290

[21]劉智欽:〈學聯知多少──學生聯合會的福音事工〉

[22]梁家麟:《他們是為了信仰》,(香港:建道神學院,2001),頁22

[23]安達姬著,黃從真譯:《艾得理傳--全力以赴的一生》,(臺北:校園書房,1995),頁131

--謝成光

宋尚節與伯特利佈道團

宋尚節與伯特利佈道團



一.奮興佈道家宋尚節

記得十幾年前在廈門鼓浪嶼的一次經歷,我與幾位弟兄姊妹在偶然的機會下採訪了一個信徒家庭,當我們彼此交通問安後,便問這對老夫婦是甚麼時候信主,那位老太太突然正襟危座、很神氣的說:「我是宋博士那時候信主的。」這是我第一次直接聽到宋尚節博士的事績,以前都是道聽途說,今天卻見至他當年佈道的果子仍存。及至我神學畢業以後,走訪星馬一帶的教會及訪尋一些教會歷史的時候,竟然仍聽聞不少的教會是在宋尚節博士佈道時所建立的,甚至當年所建立的佈道團,今日仍如往昔的熱心佈道。我希奇宋尚節其人已死,但作工卻仍然存留至今,他在過去的佈道與事奉中有甚麼特別之處呢?現在就讓我們一同去認識他的生平與經歷,藉以了解神的工人是如何被建立與開展工作。

童年信仰的陶造

宋尚節出生於1901年9月27日,是福建莆田人,父親宋學連牧師是一住窮傳道,月薪只有五、六元。宋尚節自少已協助父親事奉,人稱之為小牧師;由於主日學老師教導有方,使他獲益良多,後來他「講道用來喻解真理的故事,很多是採取當年在主日學校所聽到的。」原來主日學老師對一個小孩子可以有這麼大的影響。

此外,他在九歲時親自目睹興化空前未有的大復興會,講員就是他的主日學老師林鴻萬牧師,他的講題是「棷欖山下客西馬尼園的耶穌」,與會人數多達五千多人,不少人在聚會中流淚悔改,公開認罪;就是小孩子們亦交出了偷回來的皮球共達五、六百個。這個童年所經歷的復興,對他一生構成重大的影響:他經常渴望五旬節的聖靈繼櫝工作,使他日後能在所主領的聚會和事工上,再次經歷聖靈的能力,正如1909年興化的奮興會一樣。歷史也見證他這個心願在日後真的得到實現。

至於宋尚節的性格,童年時已見很激烈暴躁。他在個人的日記中,曾表示自己的「離奇古怪」性格,乃是來自父親的遺傳;有次他大發脾氣,將湯潑在哥哥臉上,父親要痛打他,他竟威脅要跳井而死;另一次與父發生爭執,他竟用頭向一口大水缸撞去,弄得缸破水流,他的頭部卻沒有受傷。這種激烈主觀的性格,日後卻被神轉化成為熱心傳道、講道時的全情投入的重要動力,使他的奮興佈道大有果效。

赴美留學的磨練

他於1920年4月20日到達美國俄亥俄州威斯理大學唸書,由於家境貧困,需要他自供自給的學習,故此他非常刻苦的兼職幫補學費。他自言「曾做過農工兩星期、電機工一夏、刈草工一夏、屋工一夏、綆工一夏,此外雜工數十種。」宋尚節在求學期間這樣艱苦的工作,對他日後的簡樸生活與堅毅精神有很大的幫助。

他為了急於賺取學費,怎樣辛苦的工作也在所不惜;有一次在鐵廠做工之時,由於工作太艱苦,忽然覺得神志不稱,發起高燒,不久臀部生了一個很大的痔瘡,醫生診斷非動手術不可。但由於是初到美國,根本沒錢治病,也沒有弟兄元姊妹的幫助,結果動了手術之後,未及治癒他已迫得忍痛出院,醫生則斷定這病將永遠伴隨他的一生。以後每當宋尚節工作過勞,心靈不安時,這個痔病便會發作,有如一刀刀的向他刺去:後來這病更發展成嚴重痔痛,每在他講完奮興佈道會後,便滲出血水與膿,弄髒了他的衣服,使他付上了很大的體力。很多年之後,他也是死在這個不治之症之下的。

宋尚節可說是聰明過人,他於1923年6月以三年時間完成了四年的課程,在三百多位畢業生中,一共有十七位取得最優等的成績,而男生共有四位,他就是其中之一。由於他得到獎章及理化系獎金,因此美國各報的記者都來採訪,報導他的刻苦學習與優異成績。其後,他於1924年6月以一年的時間,在俄亥俄州大學完成了碩士課程;然後再花不足兩年的時間,再完成了博士學位的課程。他曾留校任教半年,北平協和醫學院則擬聘他回國任教化學課,美好而燦爛的人生正展現於眼前。

某天,一位名叫Wilker Fowler的牧師突然來探望他,對他說:「你並不像一個科學家,確實像個傳道人。」這句話重新喚起了他留學美國的原來心志,結果,他進到紐約的協和神學院研究神學,並期望於一年內完成三年的課程,但他在這所神學院中,令他大失所望,因為有很多新派神學約教導,使他的信仰漸漸熔化於社會福音的熔爐裡,並反而時常攻擊熱心禱告的信徒:更有甚者,有時他會關了門,在自己的屋子裡打拱靜坐,默誦佛經,克身修心,認為各教都是殊途同歸。1926年12月的一個晚上,當他跪著禱告時,聖靈對他說:「我要滅絕智慧人的智慧,廢棄聰明人的聰明。」(林前1:19)神光照了他,人的學問才幹算不了甚麼?過不多久,他迫切流淚禱告,感受到耶穌的實血洗淨了他一切的罪,並對他說:「小子,你的罪赦了。」「你要改名為約翰,作我的先鋒;以後為主宣揚天國近了,主必快來的信息。」

自此以後,他逢人便分享他的得救蒙召經歷,流淚勸人接近耶穌;並指出一些傳道人及牧師的罪,勸他們和他一同跪下禱告;並且,他時而立高歌讚美,時而流淚低吟:由於他有這些偏激的表現,神學梡當局就斷定他患了精神病,把他送進精神病院去。在精神病院的一百九十三天裡,他把大部份時間都花在聖經研讀之中,以四十種不同的方法,讀完聖經四十遍。後來,他的好友Dr. Rollin Walker接地離開精神病院;並於1927年10月,他離美回國。對於這次進入精神病院的經歷,他個人亦體會到「是神給我創造良好的機會,讓我有許多時間讀聖經,我理當為此向神獻上感謝和讚美才對。這一百九十三天實在是我生命史上最寶貴的一頁。」

在大船即將進入上海之際,他毅然把所得的博士金鑰匙拋在海中,立志就是死也要在中國傳道,叫同胞們能夠得著這份寶貴的救恩。我們見到神悅納他的禱告與獻上,使他日後在中國教會有著非常重要的貢獻;宋尚節博士被譽為中國教會空前最偉大的佈道家,並且他「對中國教會的貢獻與影響,的確是的無古人可與相比,而後亦無來者可資大擬。」

二?加入伯特利佈道團

佈道團的成立

伯特利環遊佈道團乃許志文牧師致力成立的。1920年至1930年為伯特利環遊佈道團的成立期,當時有鑑於教會遭遇內憂外患,外受反教之聲的衝擊;內又有經濟的困難,信徒生活沒有力量,整體的靈性實在需要大大的復興。佈道團就在此時成立,並期望在幾年之內將福音傳遍中國各省,更繼而將福音傳至遠東以至世界各地,使教會得到復興,靈魂得到拯救。「這是一種名符其實的對教會內部奮興、對教會以外佈道的運動。」

宋尚節的加入

在宋尚節博士未加入伯特利佈道團之前,計志文牧師與佈道團事工已經成績斐然,趙君影牧師在其傳記中也曾記述了當年許牧師主講佈道會時的盛況。及至宋尚節於1931年5月加入伯特利佈道團,他在個人事奉的路向上有極大轉變,得到佈道團的基礎和優越條件的配合,使其工作如魚得水;他的加入也使佈道團的事工達至巔峰時期,許志文牧師認為「宋博士充實佈道團的力量,佈道團給宋博士開了傳道的門。」

宋尚節與許志文、林景康、李道榮及聶子英等人組成五人佈道團,他們的恩賜各有不同,隊工配搭得很有特色,其中包括講員、傳譯、領唱和樂手,與會者聽得如痴如醉,非常的投入;此外,佈道團又注重禱告,開辦查經班,與及組織佈道隊。於短短的三年之間,在中國的佈這奮興史中再下了光輝的一頁。

傳福音的能力

宋尚節的佈道往住感人至深,使人痛哭認罪,真心的悔改,究竟他的能力從何而來呢?歸納起來大概有以下的幾個原因:

追求聖潔

宋氏為人雖然脾氣暴烈、急躁及沒有禮貌,但他卻對自己要求極高。在其日記中經常提到怎樣的對付自己,在其講道中常叫人認罪悔改,而他自己也是這樣認真與敏銳的對付罪,例如他的太太提醒他,講道時不要對牧師有太多的批評,免得令他們難以在信徒面前立足。結果他在日記中真的自省:「只知一味的指責,解之剖之,……卻不會體貼別人的軟弱,不知用溫柔的愛來敷創裹傷,感之化之,治之癒之,無怪負痛者要起來反攻,極力反對,我深知自己還未得著主耶穌基督要我得到的。」他就是這樣追求聖潔的生活,對罪惡的敏銳與勇於悔改,所以他傳講信息時可以充滿能力。

學習謙卑

此外,由於他擁有化學博士的學位,在當時是非常罕有的,很多人是慕名去聽他講道的。他為了改正會眾的聽道心態,他特地穿上破舊的長衫、頭髮也不太打理,務求使會眾不被他的外在條件吸引來聽道;可見他是何等的謙卑,放下了個人的名譽地位,盼望將人完完全全的帶到基督面前。但這一身的裝束後來卻成了他的明顯特徵,也是後來不少的傳道者爭相學效的對象。

重視禱告

宋尚節其中一樣最被人所津津樂道的,就是他對禱告的重視。他在佈道會中會要求信眾寫下名字,他會在晚上提名的為他們禱告,有時甚至禱告到半夜,在他的日記中往往記下了很多新萄的名字。他也曾說過:「傳道人不僅僅是傳道,而且要代禱;禱告比傳道更重要。」禱告就這樣成為了他傳道生涯中的能力之源。

充滿靈力

他曾說:「人需要被聖靈充滿,每天被聖靈充滿。永遠被聖靈充滿。」他對聖靈充滿有一妙喻:「傳道人未被聖靈充滿之前,只能抬人進天國,步步唯艱,亦抬不進;等彼被聖靈充滿後,有從主來無限能力,神自運汽車送人進天國。」此外,他也有方言禱告的經歷,在一次禱告會中,他「嘴唇卻發出另一種語言……愈禱告愈甜美,層出不窮。這是我有生以來一次奇妙的經歷。」他也有醫病趕鬼的能力,神蹟奇事經常隨著他。但這一切的表現,均是為了福音的緣故,引領更多的人歸向主,所以縱使宋博士擁有如斯的能力,他也從不高舉出來的。

迫切傳道

他具有施洗約翰的先鋒心志,不畏艱辛,排除萬難的傳道精神。他講道時可以完全的忘我,不顧自己的痔瘡病患,有時講至流血流膿也在所不惜;他講道時用盡不同的方法,務求與會者明白過來,所以講道中充滿實物的教材,與及極其精彩的表達,便會眾感受殊深:他愛人靈魂的心更極為熱切,怕人失去這救恩的福分,其次聚會時有兩人中途離坐,他竟走到台下留住二人,可見他傳福音是何等的火熱。

其信息的震撼

我們嘗試將宋尚節其中一篇著名的佈道講章,在這裡引錄給大家參看;此外,也讓各位透過當時史祈生牧師親身的經歷去看看當時佈道會中的能力,引述如下:

宋尚節著名的講章「打開棺材」

「十一月十五日神指示一篇『打開棺材』的新講題,拉撒路未死之前,有生命在身上,微生物不敢侵犯。等失去生命後,魔鬼蜂擁而來,全身發臭氣。口發臭--罵人,抽煙,說謊話。目發臭--怒目,淫目,穢目,偷目。腹流臭水,滿腹陰毒,謀害人以致腹脹。手足都發臭,雖至親者,不敢近之。此人只宜關在墳墓裡。主耶穌愛拉撒路的心何等懇切!人的信心太小,疑惑乃是阻攔。人得重生的絆腳石,是永禁錮人在墳墓內的大石頭。『你若信,就必看見神的榮耀。』(約11:4O)主叫他出來,那死的拉撒路就出來了,得到新生命。靈一患病,無人能醫治之。人的靈因為犯罪而死,每怕罪暴露,放以墳墓掩蔽之已四天矣!馬利亞失望之極,認為耶穌來晚了,馬大只寄託希望於末日。主愛的靈,嘆人心太頑固而哭,主要把令人疑怕的石頭挪開,承認自己一切的罪,真信者必認罪。」

史祈生牧師歸主記

「就存這一天,神也施憐憫的手,從高天抓住了這個頑便無知的小子。祈生回憶那天擠坐在二哥三姐之間,動彈不得,然而裡面還是不服氣,心猿意馬地在想開溜的妙計。他根本沒有心思去聽宋博士講甚麼聖經,講甚麼道,忽然宋博士指著他說:「拉撒路出來!你死了,臭了,用布綁住了!主耶穌吩咐你出來!出來!趕快從墳墓裡出來!」祈生馬上覺得自己在一道強烈的光照下,看見自己的污穢、罪惡,心底的黑暗,真是像死人那樣臭味難當,毫無是處。是的,他就是拉撒路,那死了四天,已經臭了、爛了,沒有用的拉撒路。他開始流淚痛哭,跟著眾人擁擁擠擠地擠到台前去認罪悔改。」

宋尚節的離開

宋尚節於1933年底結束與伯特利怖道團的合作,其中原因至今仍是一個謎團。在這三年多的合作中,他們的足跡踏遍全國133個大城市,聚會達三千多次,信主和堅信者超過五萬人。伯特利佈道團帶來的成就是無可置疑的,它帶給教會內部真正的更新和事奉的熱情。信徒生命徹底的改變,他們互相認罪,組織祈禱會,每日為教會和未信者祈禱:又廣開研經班,使信徒對真理的認識加深。

教會內部的復興,帶來大使命的拓展和承擔,不同階層、年齡的人普遍受到感動,「殺人無數的盜匪、貪贓枉法的官吏、作威作福的士兵、無政府主義的學生、不忠不義的僕婢、共產主義者、多妻妾者、儒士學者、精明現實的商賈、人力車夫、乞丐、老幼男女、城市農村的人都同受感動,悔罪離惡,並向人求寬恕,以行動作出補償。」

許志文牧師返回上海後另組「兩廣佈道會」,伯特利佈道團在充滿佈道果效的情況下解散,殊為可惜;宋尚節則繼續其個人的奮興佈道工作。

三.開展獨立的工作

1934年宋氏獨立工作,他曾經向神祈求引證,並發出了這樣的禱告。「主!你若用我個人作自由佈道,給我兩個憑據:(一)在一個月內開五省傳道之門;(二)賜我八百元旅費。」結果神真的為他打開了江蘇、安徽、山東、河北及浙江五省傳道之門,並為他預備了充足的旅費,神真的引證了他要開展獨立的傳道工作:他更為以後的佈道事工禱告,求神使他在一年內帶領十萬人歸主,神從此為他打開了傳道之門。

他不單開始在全國各地巡迴佈道,並於1935年開始往東南亞各地,他的足跡遍至菲律賓、臺灣、星加坡、泰國、越南、印尼和馬來西亞各地,帶來了極大的震撼和復興,他傳道所帶來的果效至今仍存。後來他因患痔瘺而至內部出血的情況越來越嚴重,須進到北平醫院治療:在印尼幾次講道還須坐著,而最後一次則躺在吊床上講。他最後的歲月是在北平的香山渡過:王明道先生經常的探望與照顧,並勸勉他如何的待人接物,他因此而一改以往剛烈的性格;他最後於1944年息勞歸主,其墓碑寫上「耶穌基督的僕人宋尚節安息之所」,一代佈道家長埋於紅葉片片的香山之中,但作工的果效卻仍然隨著他,激勵著今天的萬千信徒。

四.結語

宋尚節的佈道工作前後共開展了十五年,逝世時年僅四十三歲,為福音耗盡了他的生命。西方的傳記作家讚譽他為「中國空前最偉大的佈道家」,亦有中國教會歷史學家評論:「宋尚節博士的一生對中國基督教會的貢獻與影響,的確可算是前無古人可與相作,而後亦無來者可資比擬。」他在佈道工作上的確結出了非常豐盛的果子:但從其傳福音所帶動的影響而言,亦對中國教會造成了不少的復興。因為他足跡所到之處,除了舉辦大型的佈道會外,他更會組織不同的福音隊,與及開辦查經會、注重栽培的工作,這樣便燃起信徒的福音心志及屬靈生命得到建立,使復興之火在他離開之復仍能燃點起來,宋氏作工的果效對當代以至今天的教會仍然帶來不少的推動力,也成為華人教會所追求與學習的屬靈榜樣。--謝成光

星期五, 9月 09, 2005

柯理培與山東大復興

山東大復興以及發生於1927-1937年之間的全國各地的復興,有被統稱為中國教會的大復興;今天我們特別將重點放在山東大復興這個典型上,藉以認識昔日中國教會這份寶貴的屬靈遺產。當面對著今日香港教會嚴重的信徒流失,參與主日崇拜的人數日漸減少,與及教會正在轉型的時刻,傳道同工為此而大傷腦筋之際:或許山東大復興可以成為我們教會反省與奮進的動力。

—?柯理培小傳 (Rev. Charles L. Culpepper Sr., 1895-1965)

踏上中國的宣教路

柯理培牧師於1895年出生於美國德州一個小鎮的大家庭裡,在廿一個孩子中排行十九。他出生時父親已經六十八歲,對他格外寵愛。他的父親於19O2年去世,家庭生計從此非常艱難,使他飽嚐人情冷暖及人間的痛苦。他最後在萬難中完成了大學以及神學的教育,這段早期的人生經歷,對他日後的生活影響很大。

1923年柯牧師夫婦帶著三歲的兒子,從舊金山搭船到中國適逢日本發生大地震,無法在橫濱靠岸,只見海面浮屍漂流,岸上房屋燃燒,十分駭人。他們於九月十九日到達上海,隨即轉往山東赴任。他主要的工作以掖縣為中心,展開了艱苦的鄉村佈道工作。1927年後轉往黃縣服事,並且從1930年起擔任華北浸信會神學院的院長,直到1941年底遭日軍拘禁為止。

經歷山東的大復興

山東的教會於30年代經歷了一次大復興,而柯牧師正是這次屬靈運動的參與者、觀察者與記錄者。[1]孟教士在她的著作《中國大復興》一書中,以不記名的方式論及柯理培牧師及其當時的同工群:

「1929年秋天,我再度出發前去拜訪幾位前些年在煙台相處甚歡的美國浸信會宣教士。他們是一群腳踏實地、訓練精良、虔誠愛主、熱心誠懇的宣教士,為中國教會的復興已禱告多年,我覺得好像是來到一片結實累累的禾田裡,眼前所要做的就是下田收割。」[2]

這次大復興帶來了美好的效果,對柯牧師日後的事奉有很大幫助。例如黃縣的神學院?學生由原來的四名增到一百五十人以上;六百名中學女生全部決志歸主,一千名男學生中也有九百人決志:一間以前只有二十人的小教會,在十天的佈道會,約有一百人歸主;另一間教會,一次就有203人接受浸禮;而且,整個復興運動中有很多神蹟奇事發生。

致力推動神學教育

他在1942年遭受日軍拘禁八個月後返回美國,並趁機完成他的神學博士學位。戰後,他在上海籌設另一所浸信會的神學院,校舍己經落成,可惜因為政局轉變,只得放棄。1952年柯牧師到了臺灣,仍然以推動神學教育為首要任務,台灣浸信會神學院就在同年成立,以他為院長。他的同工郭文生牧師(Winston Crawley),與柯牧師相交頗長的時間,也是神學院的客座教授,他對柯理培牧師曾有這樣的評論:

「我發現柯牧師擁有不平凡的屬靈特質,與他同工的宣教士和臺灣浸信會都非常推崇他……柯理培牧師是臺灣浸信會歷史上最具影響力的人物之一,在浸信會來臺開拓工作不久後,於1952年5月抵臺,將他的生命擺在這裡,並致力教會增長達十三年。而創建臺灣浸信會神學院的貢獻,更是意義深遠。」[3]

1965年柯牧師年滿七十歲,他依差會規定退休,結束了在華四十年的宣教生涯。他的兒子柯少培牧師也在臺灣浸信會神學院服事多年,忠心事主,頗有乃父之風。

二?復興序幕的掀起

掀起這次大復興的序曲,乃是柯理培牧師的妻子因患上嚴重的眼疾,當時的孟教士(Miss Marie Monsen)要求為他妻子的病患禱告。柯牧師為此而非常的顧慮,因為浸信會向來沒有為病人禱告的習慣。

「第二天早晨,大約二十人來我家一同禱告,我們感到好似電波流通全身,我預感神準備我們認識從未知道的事。再禱告了數小時,我們全體靈裡好像與主在晚餐桌上一般親密。忽然藕蓮(柯牧師的妻子)取下她的眼鏡,放在火爐架上,隨之照雅各書的教導,我用油抹她。我們又脆著繼續禱告,這期間神好像親自進入房內,每一個人出聲禱告,我們感到天堂降臨人間。神的榮耀充滿了我們的靈魂。」[4]

經過這次的禱告後,柯牧師妻子的眼疾竟然完全治癒,以後不再復發,神真的聽他們的禱告。

三?復興的蔓延

憂傷痛悔的認罪

這次大復興的特別之處,就是當人親近神的時候,自然便敏銳的去認罪。有人為童年時偷了的兩角五分錢而經歷激烈的心靈鬥爭?最後以行動去得勝。另有一位教師,向主承認六十多條罪,領了十八個學生為全校禱告,都被聖靈充滿,後來被選為佈道團團長。[5]又有人因鄰人借錢不還,私自宰了對方的雞吃,而作為那債的抵償,但聖靈卻感動她要承認不問自取的過失,最後更引領了那鄰人信主。每當人在聚會中謙卑下來,承認自己的不配,神就在聚會中動工,人便開始認識自己的罪,並彼此認罪。

神蹟奇事的伴隨

當時有不少神蹟奇事發生,令人不得不讚嘆神的作為。一位弟兄的太太癱瘓了十八年之久,得到了神的醫治,結果他辭去了教師的職務,而努力為主傳福音:宋尚節博士在其日記中也有提及此事。[6]另外,一位已死婦人已穿上壽衣準備出殯,並已預備舉行喪禮;突然一位初信的婦人為她禱告,那死了的婦人竟然就此復活了,結果她的全家及村裡一大群人都得了拯救。

攻破敵人的計謀

當時有不少人的滲透入學校之中,有組織性地在學校進行工作。某次,一個學生非常痛苦的躺在教室的板凳下,要求柯牧師見他,並述說他是如何的反對基督教,如何在聚會中與神的救恩對抗。但當他開始站起來準備與發難的時候,忽然被一股力量擊倒,使他知道這是出於神的,也因此而認識基督教是真實的。

另外,一位年青人在聚會中痛苦的認罪,原來他內心有一股的仇恨,要殺死那些基督徒學生與及柯牧師;當他認罪之後,整個人便完全的癱瘓下來,最後就接納耶穌基督而重生得救。經歷了這些事情之後,柯牧師才發覺「潛伏在學校的間諜,包括這兩個孩子在內,有八至十個人,大約一半在那次聚會得救了。另一半離開了學校,他們的間諜網全毀滅了。」[7]可見在面對仇敵的攻擊下,神的權能將其一一攻破。

聖靈充滿的彰額

當時長老會的領袖認為,這次教會的復興運動,「有時有些過份的表現,不過整個運動顯示了聖靈奇妙的權能。」[8]有一些護士在醫院裡得救,甚至有一些打掃的女工,被聖靈充滿,一面工作,一面唱詩讚美主,每天都有病人得救。有些信徒在教會作見證,會眾就哀哭、認罪,一直尋求聖靈的充滿,大復興好像火燄般傳遍到所有的鄉村。

四?復興的理念與反省

罪惡意識的提升

這是歷次復興運動的共同意識,一位宣教士指出:「教會體驗一種難以抗拒的罪感,這罪感是在一般中國人的心理是素不存在的。復興運動不僅在本國信徒心中將它顯明,並且增強他們對多種罪行的具體意識。」[9]面對聖潔榮耀的救主,人的罪惡自然被光照過來,你在個人的生活中有沒有敬畏神,遠離惡事呢?

強調重生的經歷

重生並不是把舊有的罪惡生命改變過來,因為這舊的生命是無法改變的;重生乃是獲得另一種新生命,就是追求真善美的屬靈表現。所以盂教士喜歡見人便問:「你重生了沒有?」最令人希奇的,就是一些資深的宣教士也是在是次的復興運動中重生得救。今日我們有這重生的經歷嗎?你又有沒有經常這樣關心四周的弟兄姊妹呢?

追求成聖的操練

一個人重生之後,便隨之而強調靈命栽培的工作,因為重生只是基督徒人生的第一步,而成聖卻是一生追求的目標。要成聖首先要對付罪,要與基督同死同活,治死老我;然後落實聖經的道德標準,效法耶穌的生命表現。很多信徒只停留認識於神的恩典上,卻很少在成聖操練上多下苦工,你願意在成聖操練上多加追求嗎?

認識聖靈的工作

復興是聖靈偉大的作為,並非人力所能達至。新派人士對此課題過於緘默,靈恩派過於積極,保守派比較中肯。但聖靈的工作仍造成不少教會領袖的困擾,就是柯理培牧師自己也為復興運動中的一些靈恩表現而疑惑起來。正如聖經所言,「不是依靠勢力,不是依靠才能,乃是依靠我的靈方能成事。」(亞3:7),人要經歷聖靈的工作,藉聖靈的能力帶來復興,要在生活中經歷神的作為與能力。

五.中國教會領袖湧現

在山東大復興以外,復興的現象也遍及河南、綏遠、山西及陝西等地的教會。從1920年代後期至193O年代的復興,西教士如孟教士及柯理培等人的貢獻固然是功不可沒,然而有關教會發展及持續的推動,卻落在中國本土一群教會領袖身上,包括許志文、宋尚節、王明道、倪析聲、賈玉銘、王載、王峙、陳崇桂、楊紹唐、趙世光等。

當細看這一群教會領袖的出生年份時,都不難發現他們同是於1900年左右出生,特別是常被華人教會所津津樂愛的,王明道(19O0)、宋尚節(1901)、倪析聲(1903)與楊紹唐(1900)等,神原來在中國教會蒙難之時,與庚子拳亂打擊之下,已經為教會預備了一群「餘種」;直到三十年代,這一群只有三十歲左右的年青人,己經漸漸成為教會新一代的領袖及中流砥柱。

這些教會領袖各有不同的風格和工作的重點,並不能一概而論,但卻可見到神會使用不同的人在的工作之中。他們均「持手保守的神學立場,接受聖經的權威,與新派神學大相徑庭。他們的信息生動有力,重視個人實際生活及道德問題,尤其強調認罪悔改、成聖追求、讀經禱告,卻甚少涉及政治社會。」[10]這群具有很大影響力的信徒領袖,為日後華人教會保守派的傳統奠定了堅實的基礎,也在當時的世代帶動了教會的復興。

六.對今日教會的啟發與激勵


各港教會經過了九七過渡之後,好像失去了警醒的能力及奮鬥的目標似的,聚會人數呈現下跌之勢,例如信徒名冊人數,由1994年的38萬人跌至1999年的33萬人;而崇拜出席人數1994來為194500人,1999年卻跌至180126人,共少了14374人。[11]今日的香港教會如何在困境中前進呢?

一次柯理培牧師與孟教士(Miss Marie Monsen)交通,她說:「一個大的復興將要來到,同時將要在華北教區開始。」「神過去所立的約,今年照樣會成就。」[12]她就是根據歷代志下十章十四節的內容而說:「這稱為我名下的子民,若是自卑、禱告、尋求我的面,轉離他們的惡行,我必從天上垂聽,赦免他們的罪,醫給他們的地。」就孟教士所提出聖經中復興的條件,今日我們的教會可以從以下幾方面著手:

「自卑」

山東大復興的背景正是中國政治動盪與教會靈性低沉的時期,當人認識自己的困境時,便懂得向神求出路。根樣于力工牧師對山東大復興的分享,[13]他提到這復興運動乃起源自一位楊毅成牧師,他由於事奉沒有力量,所以向一位牧者求教,這牧者給他的回答是:「認罪、禱告」,當他禁食三天,禱告認罪,向神自卑,真的被聖靈充滿,大有能力,帶領教會走向復興。今日教會的信徒與領袖需要這樣的自卑,真誠的反省檢討,存謙卑的心認罪悔改;我們見到歷次的復興均與認罪悔改有關,如古約翰時代的東北大復興亦如是。

「禱告」

香港信徒一向忽略禱告的屬靈操練,城市的物質生活令我們失去了與神親密的福氣。昔日的山東大復興很著重禱告,每次祈禱會都可持續兩三小時,很多教會充滿了禱告的方量,與會者並不感到疲倦或聚會太長,只熱烈參與其中;有時甚至舉行一連幾晚的長夜祈禱,不少人就是這樣種下了禱告的種子。[14]滕近輝牧師也曾作過見證說,北角宣道會的其中一個蒙福原因,就是他們每年都有安排一些通宵祈禱的聚會,並且參加的人也不少,神就是這樣慢慢的祝福他們的教會。今日教會欠缺了禱告的氣氛與能力,我們實在要重建與神密切的關係,多禱告多有能力,在祈禱上多下苦工,並多經歷主的真實。

「尋求主的面」

凡尋找的就尋見,只要我們親近神,神就必親近我們。所謂尋求主的面,就是表示我們要尋求神的心意,在生活上要尊重與敬畏神,所作的一切是為了榮耀主及討主的喜悅。要學習如摩西的謙和,可以與神面對面,並且得見神的形象(民12:3,8);又如軟弱中的以利亞,神要用烈風、地震與火,逼使他從洞口去來站在神的面前,使他重新得力(王上19:11-18);可見只要我們尋求主的面,便能得見神及重新得力。此外,我們也要在神的話語上切切的尋求神,因為神的心意在聖經中已經顯明出來,越深入的認識神的話,便越容易行在神的旨意之中,教會便能走在神的旨意之中。

「離棄惡行」

我們既是「被揀選的族類,是有君尊的祭司,是聖潔的國度,是屬神的子民,要叫你們宣揚那召你們出黑暗入奇妙光明者的美德。」(彼前2:9),因此便需要脫離罪惡的試探,靠主過得勝的生活:「所以應當回想你是從那裡墮落的,並要悔改行起初所行的事。」(啟2:5)當教會整體一同對付罪惡,人神之間再沒有什麼阻隔,便很容易得著神的祝福與同在。當時掀起山東大復興序幕的孟教士,她經常揭露出信徒以及教會領袖背後的罪惡,她所展現出如外科醫師般的技巧,[15]使人被聖靈催逼而公開的認罪,這成了當時的復興運動的一大特色。今日教會有這種責備罪惡與揭露罪惡的能力嗎?聖經教導我們「敬畏耶和華,在乎恨惡邪惡。」(箴8:3)「敬畏耶和華的,遠離惡事。」(箴16:6),你有這個離開惡行的決心嗎?

願意我們透過山東大復興的屬靈遺產,成為今日我們個人或是教會的祝福,使走在困乏之中的我們,可以重新得力,仗著聖靈的大能大力,成為主合用的器皿,並且努力建立神的教會,使榮耀歸與父神。

--謝成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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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魏外揚:《居高臨下的理培堂》(http://www.insinia.com.tw/oversea_mag/8601-2/32.html)

[2]瑪麗?孟森,《中國大復興——1927-1937》,柯美玲譯,台北大光書房出版社,(1990年),頁77

[3]柯理培著、俞敬群譯:《山東大復興》,台灣提比哩亞出版社(1999年),頁9

[4]柯理培著、俞敬群譯:《山東大復興》,台灣提比哩亞出版社(1999年),頁17

[5]宋尚節:《靈歷集光》,香港恩雨出版部(1995年),頁134

[6]宋尚節:《靈歷集光》,香港恩雨出版部(1995年),頁105

[7]柯理培著、俞敬群譯:《山東大復興》,台灣提比哩亞出版社(1999年),頁65-66

[8]歐伊文著,司徒焯正編譯:《東亞教會大復興》,香港天道書樓(1981年),頁89

[9]林榮洪著:《中華神學五十年(1900-1945)》,香港宣道出版社(1998年),頁374

[10]林榮洪著:《中華神學五十年(1900-1945)》,香港宣道出版社(1998年),頁367

[11]胡志偉:〈一個都不能少--正視信徒流失問題〉《教新二千通訊》(2/1/2000)

[12]柯理培著、俞敬群譯:《山東大復興》,台灣提比哩亞出版社(1999年),頁25

[13]于力工著:《夜盡天明》,台北橄欖基金會出版部(1998年),頁34

[14]于力工著:《夜盡天明》,台北橄欖基金會出版部(1998年),頁36

[15]瑪麗?孟森,《中國大復興——1927-1937》,柯美玲譯,台北大光書房出版社,(1990年),頁9

星期四, 9月 08, 2005

古約翰與東北大復興

古約翰與東北大復興


在中國教會歷史中,有光輝而動人的一頁,就是古約翰牧師在中國東北及華北各省所領導的復興運動。因為時間距今已近一百年,漸漸被人所淡忘;但由於這是中國教會發展的一個重要里程碑與寶貴的屬靈遺產,所以讓我們重溫這一段歷史,將會得到不少的啟發與追求的動力。

古約翰小傳(1859-1934)

領受異象

古約翰(Jonathan Goforth)是於1859出生於加拿大安大畸省的一個農莊,家中共有十一個兄弟姊妹,他排行第七。其母親甚為重視子女的靈性追求,他五歲時已可朗誦詩篇,七歲時獲得聖經,十歲時開始慕道,並於十八歲時決志信主,且熱心傳揚福音。他從小便立志要做一個出色的律師或優秀的政治家,故此經常參加政治性集會,並常在屋後不遠的沼澤訓練自己的演說技巧。

在1877年的某一天,他聽到由臺灣回來的宣教士馬偕醫生的講道,令他非常難忘。馬偕博士說:「我曾用兩年的時間走遍加拿大各教會呼籲青年人到臺灣來幫助我,但總是徒勞無功,沒有人看見這異象,我只得孤身一人回去。不久,我的白骨將長埋於臺灣的山野,但令我傷心的是:沒有一個青年人回應這呼召來接我的棒。」後來古約翰記下了他在聚會中的感受:「我聽了這些話,使我羞愧萬狀,我恨不得有個洞讓我鑽去……我聽到主的聲音:『我可以差遣誰,誰肯為我們去呢。』我馬上回答:『我在這裡,請差遺我。』」

以膝代步

他領受了到中國的異象後,在1878年便入讀諾克斯神學梡,由於他出身貧窮,所以受到同學的戲弄與嘲笑。但到畢業時卻贏得了同學的尊重,認同他到中國宣教的呼召,並奉獻金錢及為他禱告,他是第一位由同學支持到中國宣教的加拿大宣教士。

古氏於畢業後熱心於傳福音工作,貧民窟及監獄是他主要的工場。當加拿大內地會的主席亨利福斯特(Henry Frost)這樣描寫他:「這青年給我的第一個印象是:他有天使的面貌,更具天使長的口才。」1877年10月他被按立為牧師,他的太大羅莎琳小姐(Florence Rosalind Bell-Smith),日後成為古約翰宣教生涯不可少的良伴與助手。有關他們的感情發展,是相當戲劇性的,在某一次特殊的機會下,羅莎琳小姐偷看了古約翰的聖經,見到內裡密密麻麻的讀經亮光與扎記,便立下芳心暗許的願望:「我要嫁給他。」結果在神的帶領下,他們後來真的結為夫婦。

1888年古氏夫婦被長老會差派往中國宣教,首先在上海登岸,然後往山東的煙台學習語言。翌年被派往河南北部之鄉村傳福音,內地會負責人戴德生牧師來信勉勵:「親愛的弟兄,如果你要到那一省工作,你必須以膝代步(Go Forward on your knees)。」這句說話日後成為河南北部宣教區的口號。的確,在開展困難的宣教工作時,必須在膝頭的工夫上多下苦工,古約翰也確實在祈禱上有很多奇妙約經歷;日後在其主領的奮興聚會,熾熱的祈禱與聖靈的火燄是復興的重要元素。

艱苦奮進

對一個外國宣教士而言,在河南的事奉是非常艱難。首先,由於天氣浩熱,他第一個小孩死於痢疾,這對他們夫婦是實在很大的打擊:終其宣教的生涯,十一個孩子中有一半在中國病死,但他仍矢志不移的愛中國人的靈魂。其次是語言學習的困難,有時他在講台講道,會眾會要求換人,因為完全聽不懂他說的話,令他非常灰心:但某天他突然得到了說這種方言的恩賜,在講道中能流暢的傳講,自此突破了這個障礙;他在兩個月後收到了一位同學寄來的信,原來就在他講道那天他們正在為他迫切禱告,在禱告中經歷了神的同在與平安。可見禱告對宣教工作何等的重要,也足證聖靈的相通與禱告的能力。

此外,由於民智未開,在民眾流傳很多對宣教士不行的謠言,說他們會賄買乞丐豎帶小孩,並挖他們的眼睛及心肝煉製仙丹。他為了打破這個困境,竟然想出了一個很有效的方法:就是將自己的家庭開放讓人參觀,老百姓在好奇之下,竟然共有二萬五千人到訪。一方面打破了那些不利的傳言,讓人看清宣教士並沒有什麼惡行;另一方面則成就了一個上佳的傳福音機會,平均每日用八小時向人傳福音。

1900年的庚子拳亂,可算是宣教歷史上少有的大災難。在舉家逃亡的時候,他曾數度險死。神卻用其天真可愛的孩子,溶化了匪徒的鐵石心腸,得到拯救;甚至他被打到頭破血流,神竟感動未信主的老百姓為他止血,並送他安全離開。在這個大災難過去之後,他並沒有放棄宣教心志,仍然努力拯救靈魂。

靈火燃點

長老會的馬偕醫生於1907年邀請他同往韓國一行,在韓國的三週時間裡,他看見聖靈的大能,產生了很大的復興動力。結果他將復興的火把帶回中國的東北三省及其他地方,這便是日後著名的滿州大復興運動。由於差會要限制他於一處的事奉,他為了將福音更有效的傳遍中國,結果他毅然脫離了差會而憑信心仰望神的供應,走遍各地進行奮興佈道的工作;他並曾在基督將軍馮玉祥的軍隊中任軍牧,領了數以千計的士兵歸主。

他在1927年至1934年主要的事奉是集中在東北三省工作,期間亦常在中國各地主領奮興大會,聖靈大大使用了他。1930年,他的右眼因視網膜脫落而失明,在1933年左眼亦遭遇了同樣的命運而變得完全的失明,因此而完全終止了其傳道的生涯。這位宣教戰場上的老兵,作戰到無可能再戰下才退下火線;當他在火車站離開工場時,大批的中國信徒到車站送別,場面壯觀而感人,彼此都熱淚盈眶。他回加拿大以後,仍沒有喘息的機會,往往一週要講道六至八次,直到1934年他在熟睡中安然的離世。

綜觀古約翰的一生,讓我們看到個人的宣教異象對他的動力是何等的巨大,人生沒有異象與呼召,很容易便會混過;此外,他在戴德生的鼓勵之下,認定了在宣教工場上以膝代步(Go forward on your knees),特別是在開展艱難的工作時,更需要有這種屬靈的素質去面對。結果古氏在異象與禱告的帶動下,神真的藉著他興起了充滿聖靈能力的東北大復興,成為中國教會一份寶貴的屬靈遺產。

古約翰於1907年應長老會的馬偕牧師邀請,同往韓國了解當地教會的復興情況,並在那裡觀察了三個星期,親眼目睹了韓國教會的復興。當他從韓國回到中國後,便開始將復興的火種帶回東北(當時稱為滿州)以至全國各地。他指出韓國教會的復興,並不是倚靠勢力,也不是倚靠才龍,乃是倚靠聖靈的結果;他在聚會中傳講古舊十架的信息,神的話如同兩刃的利劍,刺透了聽眾的心靈。他的太太在憶述東北大復興的景象時說:「那些日子當中,當幾十人爭著禱告,並且好像每個人都在哭泣的時候,會中一次再一次的出現了一種非常平靜的感覺。當這些奇妙的『肅靜』出現時,沒有人講話、禱告或哭出聲來。神的同在是那樣的實在。」現在就讓我們一同認識這個復興運動的特色與表現。

復興的表現

認罪悔改

聖靈能夠在滿州教會毫無攔阻的運行,與教會領袖及信徒願意認罪悔改有密切的關係。古約翰往講道後,往住喜歡邀請會眾隨聖靈感動開口禱告,聖靈便在會眾中大大作工,不受阻擋,與會者熱烈的公開認罪。

其中有一個冷淡退後的醫生在聚會中說出深藏於內心的大罪,就是他有一位鄰居,是他的死對頭;在病重的時候找他診治,這醫生竟以毒藥將他毒死,卻沒有被人發覺:但在這次復興聚會中,聖靈卻催迫他公開的認罪。另有一個長老,他被聖靈驅使出來認罪,在會中大聲說:「我犯了姦淫的罪!我曾三次想把我的妻子毒死。」他並取出長老證撕成碎片,覺得自己不配作教會的領袖。我們可見在復興之火的引導下,人的罪惡並不能隱藏。

禱告能力

原來東北教會能夠開展復興的火燄,是與禱告有很重要的關係。當時遠在朝鮮的遼陽市,有三千位弟兄姊妹為東北教會禱告,結果引發出這一次復興運動,可見禱告對教會的復興有何等大的推動力。當古約翰在當地主領聚會時,一位宣教士曾對古約翰說:「這裡教會的領袖們,如果你不個別請他們,他們是不會起身禱告的。婦女們禱告更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的事!」古約翰卻沒有理會這個「忠告」,要求會眾放膽開聲禱告,會眾竟在神的引導下,打破了傳統的框框。

在聚會中祈禱的熱誠越來越強烈,如果不在前一個人說阿門之先就開始禱告,就沒有祈禱的機會。不少信徒感覺好像來到主的寶座前禱告,所以熱切的抓緊這個機會,在結束聚會之前儘量的祈禱與認罪。有時會眾禱告的聲音越來越大,合成了禱告的巨浪,然後又慢慢的靜下來,變成了啜泣之聲,地上滴滿了眼淚。

福音廣傳

那些被聖靈復興過來的信徒,靈命活潑起來,他們自動組成一支支的佈道隊,往各村落傳福音,不少的地方引發起深入的復興;本來對基督教毫無興趣的村民,卻圍聚起來傾聽這十架信息,很多人因此而信主。其中有一個惡名昭著的年青人,他常常與強盜為伍,他的家成了強盜的總部與分贓的地方;後來佈道隊到他的村莊傳福音,結果聖靈使他知罪而悔改,後來他更請求隨隊到處作見證,成為了佈道隊的新力軍,帶領了不少人信主。復興的靈火吹遍滿州教會。福音的大能顯明在許多不信與橫梗悖逆的人身上。

恩怨化解

1908年的東北大復興距離1900年的義和團事件不足十年的時間,不少信徒的家人均有被屠殺。所以他們有非常深刻的仇恨,準備為家人復仇,但大復興化解了他們的仇恨與恩怨,並公開的承認自己的罪來。

一個年青人在聚會中站起來說:「庚子年拳匪到我家裡來,殺害了我的父親,我覺得長大起來以後,一定要報仇。但是這幾天,聖靈便使我心中非常難過,不能吃,不能睡,什麼也不能作,我知道祂要我為了耶穌的緣故饒恕那些人。請為我禱告。」另有一個地方的基督徒,列出了一張復仇的黑名單,在聖靈掙扎之下,最後將該份黑名軍帶進臺前,當眾撕碎,踏在腳下。可見聖靈的能力何等的浩大,就是血海深仇也讓人願意放下,將恩怨化解過來。

復興理念與今日的反省
當時宣教士在中國的宣教工作,可以總結為兩個方向:一種是傳統的路線,強調個人得救、生命見證及出世思想,這一方面以內地會的戴德生為代表:另一種是開放的路線,重視人道主義、社會責任、推動改革,以個人得救達至社會重建的目標,這一方面以李提摩大為代表。中國教會就在這兩種宣教觀念的影響之下,展開了一連串的復興與佈道運動。古約翰是傳統路線的支持者,有關他帶領的東北以至華北一帶的復興運動,究竟對我們今日教會的復興有什麼啟發與反省呢?

昔日的復興運動今日也可以發生

聖經說:「耶穌基督,昨日今日一直到永遠是一樣的。」(來13:8),我們深信昔日五旬節的能力,今日也可以同樣彰顯。過往在中國教會所發生的復興運動,諸如東北大復興、山東大復興、宋尚節的佈道奮興、解放前的學生復興運動,與及香港教會五、六十年代的復興等。我們相信神的能力並不會受限制,在祂並沒有難成的事,也沒有轉動的影兒,只在於我們有沒有信心去支取神的能力;我們的教會昔日在神很大的祝福下,帶出了很美好的屬靈果效,現今走在調整與建立的階段,正需要大家同心為教會的復興獻上更多的禱告。

認罪悔改是復興的先決條件

信徒犯罪會使聖靈擔憂,人在聖靈的感動下便自然的回應神--離開罪惡親近主。因此在東北大復興以至歷次的復興運動中,我們均見到相同的方向,就是人會為自己的罪公開的承認與悔改,這憂傷痛悔的心主絕不輕看;在一片公開認罪及彼此認罪的悔改聲中,神真的施下很大的接納與安慰,讓人心靈輕省的走上復興之路,可見認罪悔改是復興的先決條件。今日我們在教會中有這樣的能力與勇氣帶領會眾認罪悔改?我們願意到付自己,遠離罪惡嗎?

禱告是我們重要的職事

正如戴德生對古約翰的宣教工作所作的勸勉:「以膝代步(Go forward on your knees)。」在宣教工場的事奉如同一場屬靈的爭戰,「不是依靠勢力,不是依靠才能,乃是依靠我的靈,方能成事。」(亞4:6),只有藉著禱告才能使工作開展。事實上,古約翰在祈禱上真的有很深刻的追求,在他帶領的奮興聚會中,他打破當時傳統的框框,要求會眾公開的禱告,在聖靈的引導下,往往帶來不能限止的禱告與認罪。今日教會的祈禱氣氛相當低落,公禱時住住有很長的靜默時間,並不熱烈;出席祈禱會的弟兄姊妹寥寥無幾,佔會眾的十分之一也沒有:至於我們自己,並沒有一個禱告親近主的習慣,很少與神有親密的接觸。讓我們在祈禱的職事上再一次振作起來,多禱告多有能力,以禱告邁步向前。

昔日山東大復興這一段寶貴的復興歷史,當我們了解之後,你能掌握箇中的屬靈動力,成為自己的學習與追求方向嗎?特別是在香港這物質主義、人慾橫流的社會下,更要以禱告親近主與敏於罪惡的態度去生活;此外,這個世代也使人失去喜樂,信徒在不正之風、社會壓力與及靈命虛弱下無奈的掙扎,深願這復興之火能使你重新得力,如鷹展翅上騰。

靠著我的靈(二)聖靈如何復興神的教會 - Jonathan Goforth古約翰著

第二章 預備期間

一九○一年秋,經過了義和團之亂,我們從恐怖的感覺裡恢復過來,再回到中國,這段期間,在我裡面逐漸有一種不滿意的感覺產生,就是不滿意自己工作的果效。在初期工作的那些年,我常常對自己表同情,認為在豐收之前必須經過一段播種的日子,所以就滿足於搖櫓甚苦,但無果子的光景,可是十三年過去了,豐收似乎比以前更遙不可及。我心裡卻明白,只要我有異象能看見主在這裡要做什麼,而且我有信心能跟得上去,主的事必會成就,主有話一直在我裡面迴響:「我實實在在的告訴你們,我所做的事,信我的人也要做,並且要做比這更大的事……。」

由於裡面的不安息和不滿足,我開始更深的研讀聖經,凡有關為了得著上面的能力如何付代價的聖經都成了我的生命和氣息。最叫我受激勵的是一九○四年和一九○五年間威爾斯的復興,很明顯的,復興不是一件歷史陳跡,逐漸的,我意識到我的手正在敲一個充滿了無限盼望的寶藏。

一九○五年尾在愛迪小冊裡有一段取之《芬尼的傳記和復興的信息》,我在印度的朋友寄了一本給我,這一段文字終於叫我裡面燃燒起來,在這期小冊有一段話如此說:「基督徒若是無意履行聖靈賜下豐收的律,而只單單為此禱告,就好像一個農夫不按著自然律耕種,只是成天禱告金穀豐收一樣。」我定意的對自己說:「如果芬尼是對的,那麼我必要尋找出這些屬靈復興的律,而且要不計代價的履行這些律。」

一九○六年初,我去參加一年一度在商縣所舉辦的福音佈道大會,這大會是配合當地的趕集而有的。有一位傳教士弟兄借給我一本芬尼傳記 ,對我而言,這一本書的價值是無法計數的,我們每天讀一段她的傳記,把書中所得的實際用在佈道會上。

在這一次聚會中,我第一次看見聖靈開始顯明祂在人心攪動,一天,我正在傳講提摩太前書二章一至七節,會中似乎許多人被感動,在我後面另一位傳道人說:「你看這些人受感動的情形正像五旬節時,人被彼得的道所感動的一樣。」就在當晚的聚會裡,我們租來的大廳被擠得水洩不通,那次聚會我講彼得前書二章廿四節:「祂被掛在木頭上,親身擔當了我們的罪。」每個人的臉上都現出悔改之意,最後當我呼召時,眾人如同一人的站了起來,並且大聲喊著說:「我們要跟隨這位替我們受死的耶穌。」這時我正等著和我一同配搭弟兄來繼續聚會,回過頭去才發現十位同工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懾住了,一動也不會動,終於我們留了一位帶領聚會,其他同工都進到小房間禱告。起初我們都在主面前覺得何等嚴肅,沒有人敢打破那樣的安靜,良久,一位傳道人終於說:「弟兄們,我們長久以來所禱告的那一位已經真真實實來到我們中間,讓我們切切的記得,若要保守祂的同在,我們都當謹慎的活在祂面前。」

到了一九○六年秋天,因為裡面越發為我所帶領其他一些分會的荒涼光景而覺沉重,我就開始預備要出去旅行一次,試著帶給他們一些復興。可是,當時有一件事成為我和主中間的間隔,在祂要使用我之前,這件事必須先受對付,略過細節不提,我只說在我和另一位傳教士中有些不和睦,在我這一面我真的覺得一點錯都沒有,(當然這是肉體,無論如何,一件爭執總是雙方都有錯的。)不論我怎樣自以為對,聖靈與裡面卻清清楚楚的指責我,並且要我與弟兄和好,但我一直向主說,錯是在他不在我,應當他來與我和好而非我去找他。

聖靈在我裡面的壓力一直沒有減少,我又向主爭辯說:「但是主啊,他已經流著淚來我的書房向我承認他錯了,這還不夠嗎?」接著我似乎聽見祂說:「你這假冒為善的人哪!你知道你們並沒有如我所要的那樣彼此相愛如弟兄!」我卻仍然不肯順服,終於主給我最後的話:「你出發之前若不將此事對付清楚,你的旅程講道必是徒勞,因為我不能與你同去。」

在要上路的前一夜,我去帶一個禱告聚會,一路上,聖靈在裡面說:「去對付這件事,我好與你同去。」我卻一直不肯讓步。聚會開始了,當我開口禱告時,聖靈不住的在我裡面說:「你這假冒為善的人,為什麼你不去對付這事?」到了我講道時,裡面越來越受壓,終於我講了快一半時,實在受不住聖靈的催迫,我在心裡順服下來,並且答應著:「主,聚會一結束我就去和弟兄和好。」一剎那間,所有重擔都脫去,並且弟兄姊妹們絲毫不知道我裡面的故事,卻在我一順服的當兒,他們忽然被另一種的氣氛所感動,開始做結束禱告時,立刻一個接著一個都站起來流著淚禱告,我們這批傳教士們在這些河南人身上工作了二十年,一直盼望看見這一天,悔改的淚流在中國人的面頰上。

那天聚會到極深夜才結束,我設法抽身離開聚會後,就直奔那位弟兄的家,結果發現他們家已經熄燈了。我不願意從睡夢中吵醒他們,所以就回家了。雖然沒有當面與弟兄和好,但這個過結已經從我心中除去了。第二天一清早我就動身前往第一站。這一次旅程的果效確實是出我意料的好,聖靈的審判臨到每一處的聚會,弟兄姊妹彼此彌補過失,同時也對付許多的不和睦。一年之後,在這幾處地方,有一個地方人數增加三倍,另一地增加了五十四人,還有一處增加了八十八人。

這次旅程結束以後幾個月,基督教世界被韓國驚人的大復興震動了,我們母會海外宣道的祕魯,Dr. Makay當時正在中國,他要我陪他前往韓國,親眼目睹復興的景象,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機會,韓國大復興在我一生中所產生的意義深厚無比。這也是一個明證:復興是絕對可能的。讀書中記載的復興是一回事,親眼看見祂做工,親自浸在祂強烈的同在中又是另一回事,除我之外,還有好些人都覺得從韓國大復興可以窺見神要用聖靈之火燃燒世界的計畫。

抵達韓國之後不久,我就發現了這次復興的起源。平陽的Mr. Swallen告訴我,自從他們聽說了印度Kassia Hill(卡夏山莊)的復興之後,當地美以美會和長老傳教士們就決定每天中午要為此同心合意禱告,直等到同樣的祝福傾倒在他們中間為止,他說:「我們禱告一個月之後,有一位弟兄提議我們停止這樣的禱告會,因為他覺得:『不如我們每個人依樣照常工作,個人找自己方便的時候禱告吧!』雖然這個建議被接受了,但大部分的弟兄們覺得要更多的時間來為復興禱告,不是因此就減少了禱告,我們就約定每天從四點鐘開始禱告,若是需要,有人可以禱告到晚餐之前,如此續而不捨,幾個月的等候,終於得到了主的答應。」

我記得平陽的那些傳教士也不過是極普通的弟兄們,可是在禱告的時候,就顯出他們的確有獨特之處。我和Dr. Makay受邀參加他們傳教士的禱告會,那個晚上,我覺得從未如此意識到主神聖的同在,那些傳教士們好像把我們帶到神寶座的面前,他們真叫人覺得每一個都能與神面對面的交通。在我們回家的路上,Dr. Makay一直沉默著,我看得出他裡面深深的被這次禱告會攪動,終於,他打破了沉默,非常深沉的說:「何等奇妙的禱告!你們這在河南的傳教士從來沒有摸到這麼高的境界。」

另一件使我印象極深的事是這次復興的另一面:復興帶來絕對實際的果效。事實給我們看見,韓國有成千的男女,因為被聖火摸著,生命有了巨大的轉變,有的教堂雖然可以容納一萬五千人,但與會的人多到不可勝數,他們必須分成兩次聚會,一堂為弟兄,一堂為姊妹。每一個人似乎都非常急切的要向人傳說這個「好信息」。甚至小學童都到市街去懇求人接受基督作他們的救主。最叫我動心的事,是他們的自由奉獻,韓國人民的個人經濟不甚豐裕是人所共知的事實,但是有一位傳教士告訴我他不敢講奉獻的道,因為他們現在已經奉獻得太多了,並且在各處我都看見人熱愛主的話,聖經是人手一冊。當然,最為突出的還是他們極強烈的禱告的靈。

Dr. Makay和我取道東三省返回河南,在我心中只有一件事:既然神是不偏待人的,祂可以祝福韓國,一定也可以祝福中國。當時我定意無論走到哪裡,這是我信息的負擔。在瀋陽市的一個主日上午,我向一大群會眾講到韓國復興的故事,他們深深的被感動,要求我次年二月再回去帶一連串的特別聚會,繼續朝南行,我們來到北戴河,在此我也向一些傳教士講到韓國復興,給他們留下極深刻印象,所以有一部分傳教士們交通後決定,他們要為復興禱告直到聖靈也橫掃中國。

當我返抵成德府,收到一封自旗岡山(Kikungshan)的教士們來信,堅持要我也告訴他們韓國大復興的情形,後來我到那裡去參加宣教士們在主日晚間的聚會時,發現我的信息超過了預定的時間,當我祝福完畢,要結束聚會時,大約有六分鐘之久沒有一個人站起來離去,接著傳教士們站起來彼此認罪,那天我們散去,回到家已經是深夜了。

原來按排定的日程,有一個大會要舉行,但是第二天傳教士們聚集的時候,都覺得要把大會取消,而繼續禱告看看主要往哪一個方向帶領他們。我在中國傳教士們的交通,這一次算是最為美好,最後我們決定要分散各回自己工作地區時,大家都同意無論我們在中國的哪一個角落,每天下午的四點鐘都為中國的復興禱告,直到神的祝福傾倒在中國的教會裡。

聖經希臘文 - 羅馬書第七章 - 關懷者

羅馬書第七章

一、「叫我們在靈的新樣?服事,不在字句的舊樣?。」(6,另譯)

「但我們既然在捆我們的律法上死了,現今就脫離了律法,叫我們服事主,要按著心靈(心靈:或作聖靈)的新樣,不按著儀文的舊樣。」(合和本)

「但如今呢、我們既對那捆綁我們、的律法死了,就得解放、脫離了那律法了;因此我們做奴僕、要依靈之新樣子,而不是依典籍之舊樣子。」(呂振中)


「但我們既然在捆我們的律法上死了,現今就脫離了律法,叫我們在靈的新樣?服事,不在字句的舊樣?。」(恢復本)

「但是,現在法律已經不能拘束我們;因為從管束我們的法律來說,我們已經死了。我們不再依照法律條文的舊方式,而是依照聖靈的新指示來事奉上帝。」(現中)

「新樣」原文是καινοτη?(kainotes),整本新約只用於羅六4和七6。本字源於καινο?(kainos),意思是「性質上」的新,與νεο?(neos),「時間上」的新不同。主說:「新酒要裝在新皮袋?,兩樣就都得保全了」(太九17);又說:「…從今以後,我不再喝這葡萄汁,直到我在我父的國?,同你們喝新的那日子」(二十六29);主和我們所立的乃是「新約」(路二十二20,林前十一25,林後三6,來八8,九15);我們在基督?成了「新造」(林後五17,加六15)、「新人」(弗二15,四24);愛弟兄不是也是「一條新命令」(約壹二7,8);神的工作最終產生「新天新地」(彼後三13,啟二十一1)、「新耶路撒冷」(啟三12,二十一2)。

保羅說:「我們既然在捆我們的律法上死了,現今就脫離了律法,叫我們在靈的新樣?服事,不在字句的舊樣?。」意思是我們不僅不要將我們的肢體,獻給罪作不義的器具(羅六13),「作罪的奴僕,以至於死」(16),結出死的果子(21);也不要在律法的原則下,「在字句的舊樣?」服事。從前我們未得救時是給罪作奴僕;現在我們得救了,都想作奴僕服事神,但不要在律法的原則下,也不要在字句的舊樣?,否則仍然不討神的喜悅。我們要一直在靈的新樣、新鮮?,憑聖靈服事,而不是在律法的原則下,憑己力服事,落在字句、儀文的舊樣?。羅馬三章基督的血對付了我們的罪(三25);而羅馬六章基督的死了結了我們的舊人(六6,7),同時也救我們脫離律法的捆綁,使我們不再受它的轄制(六14,七1,2),其目的就是要我們一直在靈的新樣、新鮮?服事。這樣的服事才是生命的服事,也是有能、有力的服事。憑肉體和憑字句的服事在神眼中看是一樣的,前者是罪,是神所恨惡的;後者是舊、死,也是神所不要的。「我因律法,就向律法死了,叫我可以向神活著。」(加二19)向著律法的服事是死的,向著神的服事才是活的。「祂使我們能(或夠資格)承當這新約的執事,不是憑著字句,乃是憑著靈;因為那字句是叫人死,那靈卻是賜人生命。」(林後三6,另譯)

「舊樣」原文是παλαιοτη?(palaiotes),整本新約只用於羅七6這?。本字源於παλαιο?(palaios),意思是「性質上」的老、舊,與αρχαιο?(archaios),「時間上」的先、早、古、久不同。後者重在時間上的古早、遠久;前者重在經過年日後的老舊、廢棄、廢壞、磨損。

考古學archaeology即源於αρχαιο?(archaios)這個字,又如「吩咐古人的話」(太五21,27,33);「古時的一個先知」(路九8,19);彼得對弟兄們說:「神早已在你們中間揀選了我」(徒十五7);「從古以來,摩西的書在各城有人傳講」(21);「一個久為門徒的」(二十一16);「若有人在基督?,他就是新造的人,舊事已過,都變成新的了」(林後五17);「神也沒有寬容上古的世界」(彼後二5,另譯);撒但被稱作「那古蛇」(啟十二9,二十2)。而παλαιο?(palaios)則用於「舊衣服」(太九16);「舊皮袋」(17);「舊人」(羅六6,弗四22,西三9);「舊酵」(林前五7,8);「舊約」(林後三14);「舊命令」(約壹二7)。

字句舊樣的服事和靈?新樣的服事絕然不同。我們的神是常新不舊的神,祂要我們一直在靈的新樣?服事。我們服事的項目可以一直相同,但永遠不可老舊,永遠都要新鮮。羔羊永遠「像是剛被殺過的」(啟五6),表明其救贖工作、功效永遠新鮮,不老舊、不褪色。約翰說:「…我寫給你們的,不是一條新命令,乃是你們從起初所受的舊命令;這舊命令就是你們所聽見的道。再者,我寫給你們的,是一條新命令,在主是真的,在你們也是真的;因為黑暗漸漸過去,真光已經照耀。」(約壹二7,8)「愛弟兄」是主給祂門徒的命令,是早在祂上十架前就給的,那時祂說:「你們要彼此相愛,像我愛你們一樣,這就是我的命令。」(約十五12)但為甚麼約翰晚年時又說這又「是一條新命令」?「因為所賜給我們的聖靈,將神的愛澆灌在我們心?」(羅五5),聖靈不斷以真光照耀、更新神的話並注入新生命,使其在我們身上發生功效,祂又將神的愛澆灌在我們心?,使我們活出「弟兄相愛」的實際。「弟兄相愛是舊誡命,也是新誡命:是舊誡命,乃因信徒從基督徒生活的開始就有了;是新誡命,乃因在基督徒行事為人上,這誡命一再露出新的曙光,一再以新的亮光和新鮮的能力照耀。」(恢復本,約壹二8註1)「古老的十字架」幾千年來仍施拯救之工,其能力永不失去。「古老的信仰」就是「從前一次交付聖徒的真道」(猶3上),我們要永遠高舉實踐並為此「竭力地爭辯」(3下)。教會也是古老的,在地上已經存在二千年了,但是她在主面前,該永遠是新的、美麗的,皺紋、斑點不該越來越多,好像老夫老妻似的。基督是「新郎」,教會就永遠該是「新婦」(約三29,弗五26,27,啟十九7,二十一2,9)。無論任何基督徒團體曾有過何等復興、蒙恩、得神祝福的光景;若驕傲、人意進來,教會組織化、系統化、社會化,還自以為富足、樣樣不缺、高人一等,聖靈失了主權,主的話失了能力,生命流失,恐怕主要把她從口中吐出來(啟16)!每天我們讀經、禱告、唱詩、呼求主名,每週我們聚會、擘餅紀念主,這些都不該變得老舊、例行公事、虛應故事,每次都該是鮮活的。我們可以是一個「久為門徒」的人,得救年日幾十年,但千萬不能成為「老門徒」!先知可以是一個「久為先知」的,長年盡職、為神說話,但是千萬不能成為「老先知」!先知若不得神新鮮的啟示,就要變成老先知了!聖徒們,我們的教會生活是否一直是新鮮的、有能力的,還是我們已漸老、漸舊、漸衰了?我們可以「老練」,但不要「老舊」!我們要一再的來到神面前,一直聯於祂,被祂的話洗滌,被祂的靈更新,使我們常是新鮮、不老舊。聖徒們,今天你的靈命是新鮮的還是老舊的?你的服事是在靈的新樣?,還是在字句、儀文的舊樣?呢?

二、「我發現有個律,…我看見肢體中另有個律」(21,23,另譯)

「我覺得有個律,就是我願意為善的時候,便有惡與我同在。…但我覺得肢體中另有個律和我心中的律交戰,把我擄去,叫我附從那肢體中犯罪的律。」(合和本)

「所以我見有個律?就是我願意行善的時候,總有惡和我同在。…但我卻看出,在我肢體中另有個律、和我心思之律交戰,把我擄去、去附從那在我肢體中的罪之律。」(呂振中)


「於是我發現那律與我這願意為善的人同在,就是那惡與我同在。…但我看出我肢體中另有個律,和我心思的律交戰,藉著那在我肢體中罪的律,把我擄去」(恢復本)

「因此,我發覺有一個法則在作祟:當我願意行善的時候,邪惡老是糾纏著我。…我的身體卻受另一個法則的驅使─這法則跟我內心所喜愛的法則交戰,使我不能脫離那束縛我的罪的法則;這法則在我身體?作祟。」(現中)

「發現」原文是ευρισκω(heurisko),意思是感覺到、警覺到、察覺到某事或某人的存在,因此是發現、發覺、覺得。「看見」原文是βλεπω(blepo)意思是確定的看見、看明某事或某人的存在,因此是看見、看明。和合本聖經二處皆譯為「覺得」,其實二字是有別的,二處經文所表達的也有不同。

保羅說:「我發現有個律,就是我願意為善的時候,便有惡與我同在。」(21,另譯)保羅這個「發現」是個偉大的發現,比牛頓發現萬有引力更偉大!這個發現叫他不再作律法底下的基督徒,不再想憑己力滿足律法諸多的要求,想憑己力活出討神喜悅的生活。他從前作罪人的時候是揹著罪的重擔過活;現在他做聖徒的時候卻又揹起聖潔的重擔過活。從前他在罪中打滾度日,並不討神喜悅;現在他卻在想要做好,想要行善的催逼下度日,照樣達不到神的標準,照樣無法討祂的喜悅。人上火車後,自然會把身上的包袱放下,也不會有人放下一個又揹起另一個。我們信主得救時,就脫去罪的重擔,得了赦罪的平安。但稀奇的是我們上了這「屬天的列車」後,幾乎所有認真的基督徒都會揹起行善、聖潔的重擔來。罪的重擔是去了,但聖潔的重擔卻又來了!這是保羅得救後的經歷,這豈不是所有認真、愛主、追求的基督徒的經歷麼?罪案一筆勾銷、因信稱義、舊人與主同釘、罪身失業…是福音,照樣,我們不用憑己力立志行善、做好,卻能活出一個討神喜悅的生活更是福音了!基督死了,我不用再死,是福音;基督活了,我不用再活,更是福音!舊人死了,是福音;新人活了,更是福音!羅馬七章看似非常消極,但二千年來幫助所有的聖徒進到「安息的」聖潔?,「喜樂的」成聖?,脫離終日惶惶不安、「屬靈的」神經過敏症。可見羅馬七章保羅的「發現」和「看見」是何等的重要、關鍵。沒有羅馬七章的「發現」和「看見」,就沒有羅馬八章的「得勝有餘」和「安息喜樂」!

保羅「發現」了甚麼?

他發現:「…罪趁著機會,就藉著誡命,叫諸般的貪心在我?頭發動。」(8上)

他發現:「…沒有律法,罪是死的。我以前沒有律法,是活著的,但是誡命來到,罪又活了,我就死了。那本來叫人活的誡命,反倒叫我死。」(8下?10)

他發現:「…罪趁著機會,就藉著誡命引誘我,並且殺了我。」(11)

他發現:「…罪藉著那良善的(律法)叫我死,就顯出真是罪,叫罪因著誡命,更顯出是惡極了。」(13)

他發現:「…律法是屬乎靈的,但我是屬乎肉體的,是已經賣給罪了。」(14)

他發現:「…我所作的,我自己不明白;我所願意的,我並不作,我所恨惡的,我倒去作。…我所作的,是我所不願意的,…就不是我作的,乃是住在我?頭的罪作的。」(15?17)

他發現:「…在我?頭,就是我肉體之中沒有良善。」(18上)

他發現:「…立志為善由得我,只是行出來由不得我。…我所願意的善,我反不作,我所不願意的惡,我倒去作。若我去作所不願意作的,就不是我作的,乃是住在我?頭的罪作的。」(18下?20)

經過這一次次的挫敗、灰心、失望,他仍盼望真正的得勝來臨,只是奮戰之後,仍是另一次的失敗。最後他的總結是:「我發現有個律,就是我願意為善的時候,便有惡與我同在。」(21)他感覺到、警覺到、察覺到每次他要為善時,便有惡同時在場。他不想為善時,「惡」似乎是隱而未現、不曾存在。但甚麼時候他一動念頭要為善,或一有為善的舉動時,「惡」就毫無例外的一定來「鬧場」!他說:「因為按著我?面的人,我是喜歡神的律法。」(22,另譯)?面的人喜歡神的律法,也傾向為善討神喜悅。雖然為善的念頭、舉動都是如此熱烈,保羅說「但我看見(看明)肢體中另有個律,和我心思的律交戰,把我擄去,叫我附從那肢體中犯罪的律。」(23,另譯)後來他不再只是感覺、警覺、察覺到惡的同在了,而是「看見」、「看明」它的同在。他不僅看明在他的外面有神的律法要求他,而他的肉體中沒有良善住著;他也看明他?面的人喜歡神的律法,有為善的律,而他靠己力行不出來;他更看見他願意為善的時候,便有惡與他同在,這「惡」就是他「肢體中犯罪的律」。這「惡」的得逞竟也是個律!他發現他不追求聖潔則已,他越追求聖潔就越沒有聖潔。同樣的,他越追求得勝就越不能得勝;他越追求溫柔就越溫柔不來;他越追求喜樂就越不喜樂;他越追求忍耐就越失去忍耐;他越追求良善,良善就離他越遠,反而「惡」卻越與他相近,越是得逞;…。每次的「交戰」他都成了敗戰的俘虜。這個屢戰屢敗的經歷叫他不禁要喊出:「我真是苦啊!誰能救我脫離這取死的身體呢?」(24)

三、「我真是苦阿!誰能救我脫離這取死的身體呢?」(24)

「我真是苦阿!誰能救我脫離這取死的身體呢﹖」(合和本)

「慘苦阿,我這個人!誰能援救我脫離這有死掌權的身體呢?」(呂振中)

「我是個苦惱的人!誰要救我脫離那屬這死的身體?」(恢復本)

「我真苦啊!誰能救我脫離這使我死亡的身體呢?」(現中)

「苦」原文是ταλαιπωρο?(talaiporos),原文是τλαω(tlao)「攜帶」、「帶著」和πωρο?(poros)「厚繭」、「胼胝」二字複合而成,意思是經過長期工作、奮戰後手腳掌長出、留下厚繭、胼胝,因此轉為可憐、悲慘、痛苦、困苦(啟三17)之意。本節亦有譯為:「我是個苦惱的人!誰要救我脫離那屬這死的身體?」(恢復本)或更生動的譯為「慘苦阿,我這個人!誰能援救我脫離這有死掌權的身體呢?」(呂振中)

這樣的「苦」不是未重生的人或糊塗度日的基督徒所喊出的,他們不會為此苦惱,唯有認真度日的基督徒才會經歷這樣的苦惱。因為未得救的罪人享受罪中之樂,「他們不但自己去行,還喜歡別人去行」(羅一32);糊塗度日的基督徒並不留意行為是否蒙神稱許。唯有認真度日的基督徒才經歷到盼望為善卻行不出來,不盼望為惡卻行出來。他雖奮戰到底、精疲力竭,最後並未取得勝利,只有失望灰心的吶喊:「我真是苦阿!」文生(Vincent)說這是「辛勞工作、精疲力竭後的苦」(文生字研,冊三,頁84)。

「誰能救我脫離這取死的身體呢?」倪弟兄說:「當保羅寫羅馬書的時候,殺人兇手,是用一種很特別,並且很可怕的方法來刑罰的。牠的方法是將被殺害之人的屍體,綁在兇手的身體上,頭對頭,手對手,腳對腳,這樣將死人綁在活人身上,一直到活人死了為止。兇手可以隨意到那?去,但是他無論到那?去,它都得帶著被殺之人的屍體。還有甚麼刑罰比這種更可怕的呢?保羅就是用這刑罰來作例證。他好像被綁在死屍上,無法得著自由。他無論到那?去,都受到這可怕重擔的阻礙。到了末了,他再也受不住了,便喊著說:『我真是苦阿!誰能救我?…』…」(正常的基督徒生活,頁165,166)另有一說,就是在羅馬競技?上爭?得勝的人,要拖著對手的屍首繞?一週,最後拖出?外,然後才能獲得自由。經過生死決鬥後的人已是精疲力竭,還要拖著對手的屍首走路,最後才能獲得自由,難怪他要喊說:「我真是苦阿!誰能救我脫離這死的身體呢?」(原文直譯)但因為後面是重獲自由的結局,所以不久就是勝利的歡呼!倪弟兄在前段話後接著說:「然後他忽然省悟過來,他絕望的呼喊,變成讚美的詩歌。他已經找到了問話的答案:『感謝神,靠著我們的主耶穌基督,就能脫離了。』羅七章二十五節」(同書,頁166)

保羅在這?不是說:「我真是個罪人阿!」因為罪案在前面已對付過了。人的罪藉耶穌的血和人的信已經解決。在這?所要對付的乃是罪的生命、罪的權勢。罪案雖已除,但罪的生命、權勢仍活耀、有能,伺機而動。它常逮住我這脆弱想要遵守神誡命的人,打敗我,使我顏面盡失、臉上無光。這甩不掉、勝不過、打不敗的仇敵才是保羅從深處絕望喊苦的因由。歷代愛主追求主的聖徒都經過雷同的經歷,所不同的只是程度和時間長短而已。

保羅為我們走過了這刻苦銘心的路,也為我們尋出了簡便、輕省、得勝的路。我們感謝主在保羅身上的工作,使我們今天也能走在這得勝的路上。「皇天不負苦心人」!曙光已露,日頭已出!黎明的光將帶進照耀輝煌的日午,再無半點黑影遮蔽!這個奮戰到底、精疲力竭,一直未取得勝利,只有失望灰心吶喊的偉大的基督徒,最終更大聲的喊出:「感謝神,靠著我們的主耶穌基督,就能脫離了。…」(25)神絕不辜負有心、追求的聖徒,至終要把他們帶上得勝的正路來,使他們經歷「…你們立志行事,都是神在你們心?運行,為要成就祂的美意。」(腓二13)羅馬八章他將要告訴我們得勝的秘訣,那就是在前面所講的所有的律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律-「生命之靈的律」(2,另譯)。

星期日, 9月 04, 2005

讀屬靈書籍 - 孫德生 (J.Sanders)

「你來的時候那些書也要帶來,更要緊的是那些皮卷。」(提摩太后書四13 )

【為什么要閱讀?】

保羅勸告提摩太“要注意讀”,這句話無疑地是指著當眾宣讀舊約圣經而言。不過,關于其他各方面的閱讀工作,他的教訓也極為适當。保羅切望提摩太帶來給他的書籍,大概是一些精選的屬靈書籍。他想要利用他一生的最后几個星期,或者几個月的時間來讀他認為寶貴的書籍一一真是學到老學到死了。


据說丁達爾在他坐牢期間和一五三六年殉道之前不久的時候,也有類似的故事。他曾寫信給監獄總管,請求他准許人把他的一些東西送來給他:一頂更能保暖的便帽,一枝蜡燭,一塊要用來縫補我的裹腿衣的布。但是最重要的,我迫切懇求你開恩,催促獄吏,叫他許可我手頭有我的希伯來文圣經,希伯來文文法和希伯來文字典,使我可以藉研習那些書籍來消磨時間。保羅和丁達爾二人都用殉道前的一些時日來研讀羊皮卷經書。
想要在靈性和學識方面能夠長進的人,總是离不開書籍。當律師的,想要在業務上能夠成功,必須隨時明嘹重要的司法案件以及法律的修改,不會落后。做醫生的,必須隨時注意醫學方面的時刻變動的發現。屬靈領袖也是如此,必須通曉圣經和圣經中各种原則道理,也要知道期待他指導的人的心思意念。要達到這些目的,他必須經常選讀一些書刊,來和他跟個人的接触相結合。今日實行閱讀內容充實值得閱讀的屬靈書刊和高等書刊風气,衰落得很厲害。在這個時代,大家比歷史上任何時代的人都有更多的空閑時間,許多人卻訴說沒有時間閱讀,這個藉口實在毫無根据。


衛斯理就愛好讀書,而且多半是在馬背上閱讀的。他常常騎著馬一天走五十哩,有時還走上九十哩。他所閱讀的科目范圍很廣大,而且都很深入。他有一個習慣,就是每次旅行的時候,總要帶一本科學或者歷史或者醫學的書,支撐在馬鞍的鞍頭上,這樣一邊赶路一邊讀書,足足讀完了几千本。他在牛津大學念書的時候,除了讀希腊文新約之外,全副心力費在三部名著上面。“大約在這個時期他開始認真研習‘效法基督(Imitstion of Christ)’,‘圣洁在生死(Holy Living and Dying)’,和‘嚴肅的呼召(The Serious Call)’。這三部書成為他靈性上的主要導師。”他吩咐過衛斯理會年紀較輕的牧師要讀書,不然的話就不要傳道!


向來喜歡專門挑選很容易或者很膚淺的書來讀的人,如果下決心每天只拿出半個鐘頭來閱讀一些供給靈糧、幫助心靈發展的好書,將能得到很大的益處。有一組專門討論“利用書籍和濫用書籍”這個題目的論文,很有見解,其中陶恕博士有一些很能引人注意的話:為什么今日的基督徒總覺得沒有法子去讀著名的好書呢?人的智力當然不會一代不如一代。我們跟我們的祖先一樣聰明伶俐;他們能有什么思想,如果我們肯盡心力,我們也一樣會有,現代的基督教書刊水准低落,主要原因并不是智力問題,乃是靈性問題。要有樂趣去閱讀著名的宗教書籍,必須盡量擺脫世界,把自己奉獻給神,這可沒有几個現代基督徒能夠辦得到。早期的教父,神秘主義者,和清教徒等,并非難于了解的,只是他們超塵絕俗,居于空气清新的崇高境域,惟有受感動熱愛神的人才能到達那個境地。大家不能了解有名的基督教經典著作,有一個原因就是大家設法了解,卻無意听從。


【怎樣讀屬靈書籍】

讀書,有一個意義是從寫出來的或者印出來的東西求知識;這就不僅是走馬看花般瀏覽文字符號,而是要仔細思量那些文字所表示的意見。“讀書很容易,但要心智上确實獲得讀書的益處卻困難得多了。然而,如果讀書得不到益處,我們讀書為的又是什么呢?”


司布真勸告他的學生說:你們要把手頭的書讀到精通,要讀到爛熟。自己要浸在書里,直至浸透。要讀了再讀,加以嚼碎消化。要叫書變成自己的書。好書要細讀若干次,并做筆記,加以分析。一個做學生的會發現,讀通了一部好書,比略讀二十部書,更有心得。草率多讀,自己以為了不起,其實得不到多少學識。有些人只求多讀,不加細想,結果變成不會思想的人。所以你們讀書時要記住這句格言:“要細讀,不要多讀。”
下列讀書法則,曾經證明能使讀書更有意義也更有長遠的益處:

1. 讀過了立刻就會忘記的書要少讀,因為那樣讀書只能幫助養成忘記的習慣。選擇書籍,要跟選擇朋友同樣當心。

2. 讀書時手頭要有鉛筆和筆記簿。除非記憶力特強,讀過就能牢記,否則多讀書就是浪費時間。要有一套做筆記的辦法,這种辦法,對于記憶的幫助,大得惊人。

3. 要有一本“備忘錄”,以記下特別可注意的,有趣味的,含有深意的,以及值得永久記錄的事情。自己有意見有批評,也可寫下。這樣錄下了將來無法補充的資料,將它保存起來,附加索引,可供他日之用。

4. 有關歷史,科學或其他方面的資料,要盡可能加以考證,一字一句,也要把意義弄清楚明白了才可放過。

5. 要多讀几樣書,因為心神極易煩悶躁急。變變花樣,身體心神都能安靜下。

6. 如屬可能,要同時讀些彼此有關聯的書——歷史跟詩,傳記跟歷史小說。

還有一個關于讀書方法的意見,讀者如能照辦,當可得到極大的益處。不過,在此太空時代,工作异常緊迫繁忙,有些人會覺得那個方法太過理想。方法是這樣:每一部內容充實的書,應該讀三遍。第一遍應該讀得很快,并且一气讀完。你的潛意識就會跟著注意,把這部書跟你原來關于這個題目的知識連結起來;然后費一些時間想想看這部書對你的知識有什么益處。讀第二遍時應該小心讀,慢慢讀,并且詳細讀,所有的新見解要一一仔細考慮,筆記下來,以備后用。

隔了些時,就讀第三遍。這一遍應該讀得相當快,盡量避免中斷,也要在書的末端寫下簡單的分析,加注題目和說明的頁數。

著者所認識的一個澳洲鄉間的牧師,是極愛讀書的人。他傳道不久就決定要使會眾懂得圣經和神學。后來他居然使他那個教會許多的兄弟姐妹好讀書了。并且一步一步地介紹他們讀越來越高深的屬靈作品。結果那一區的許多農民都積藏許多書籍。

書本是人与人之間見解交流的一條途徑。想要在靈性長進的人,應該把他所讀的跟他所講所寫的溝通起來,使別人可以充分得到他讀書的益處。

星期五, 9月 02, 2005

教會「歷史」 (二)

弟兄會早期的「百基拉派」


一般人都注意到,馬丁路得怎樣從天主教改革出來,建成「信義宗教會」(包括信義會、路得會、崇真會、禮賢會、巴色會);加爾文和慈運理怎樣改革,建立「長老會」;英國的天主教教會,怎樣因為英國皇帝與天主教教皇不和,而與歐洲天主教斷絕關係,改成「聖公會」;聖公會的衛斯理約翰,又怎樣熱心佈道,而建立循道衛理公會;又從循道衛理公會中,有部份偏激的教會,怎樣追求靈恩經驗而變成「靈恩派教會」…。很少人注意到,威克理夫、馬丁路德、加爾文、衛斯理約翰…等主流教會的屬靈偉人,都是因為受到「弟兄會」的信仰影響,而信主得救,或脫離天主教的。「弟兄會」原是一群沒有有形組織、沒有創辦人、沒有總部、沒有人為教條教義、在社會上沒有甚麼地位、在歷史上沒有甚麼政治勢力……的基督徒。他們在歷史上不斷出現,不約而同地熱愛聖經、凡事以聖經為最高原則、只被人欺負,從不欺負人;只被國教屠殺,從不加入國教;每主日以「擘餅記念主」為聚會最主要內容、彼此以「弟兄」稱呼、沒有金字塔式職位…。至於他們的歷史根源,沒有任何文獻有記載,但是根據逼迫他們的天主教法庭的記錄,他們的歷史可以根查到初期教會。

要做這樣的根查工夫,實在不容易,因為殺害他們的人,故意誣告他們許多惡行,將他們的信仰歪曲、刪改,為要叫讀歷史的人,產生一種錯覺,以為他們就是古代的「異端邪說」。所以在搜集資料的時候,許多西方主流教會的記錄都不能用。因此,研究歷史的人,要從東歐的民族歷史中,搜查他們的資料。他們發現,不少從第一二世紀流傳下來的資料,早在「大公教會」漸漸變成「天主教」的時代,亦即是古教父開始變質的時代,他們已經離開「大公教會」,成為受逼害的「少數保守信仰分子」。他們因為人數不太多,漸漸被人遺忘和被孤立。

我們在上一期已經介紹過「孟他尼主義者」,「諾窪天教派」,和「丟奈特」這個早期信仰十分純正的聖徒。其實除了這些教派之外,還有不少其他教派,例如「多納徒派」(Donatists)也是主張節制自律,品格清高,行為檢點的教派。在北非一帶地方,成為各教派中,人數最多的教會。

此外第四世紀中葉,西班牙興起了「百基拉派」(Priscillian)。「百基拉」原是有錢有地位,能言善辯的知識份子。信主後,熱心鑽研聖經,過一個完全奉獻,克己遠離世俗的生活。他雖為平信徒,卻常常講道,不久自建聚會地方,吸引不少人加入。後來被立為阿維勒(Avila)的主教。可是,當時許多天主教的主教敵視他,尤其是路西坦尼亞城的赫德修斯主教(Hydatius)。主後380年,赫德修斯主教在一次會議中控告百基拉為諾斯底派異端,但得不到會議通過。到羅馬皇帝被人纂位之後,赫德修斯主教拉攏多個西班牙主教,於384年再度控告百基拉行邪術,和有傷風化的行為,結果會議將百基拉斬首示眾。雖然有馬丁主教,和安波羅斯主教起來維護百基拉,仍然無效.這是天主教第一次公開迫害基督徒的事例,以後各地就爭相效尤了。後來,到羅馬皇帝倒台之後,百基拉和他的同人才得以平反,且被奉為烈士。但一百七十六年之後,天主教會議又再一次定百基拉教派為異端,並記錄於歷史中,為主流教會所認同。

其實百基拉教派信仰非常純正,只可惜他的著作都被天主教燒毀,或失傳了。不過,感謝主,1886年,有人在武殊堡大學(Wurzburg)的圖書館裡,發現了十一篇百基拉的著作,藏在一本珍貴的安色爾字體手稿內,一直未被人發現。可能這是現存已知的最古老拉丁文手搞。這十一篇短文,有四篇詳細記載當時他受審的經過,有七篇是他的著述。從這些短文可見,主流教會評擊百基拉的記錄並不正確。其實他的為人十分敬虔,教訓亦無懈可擊。他和與他一同聚會的人,都是真誠忠心跟隨主基督的信徒。只是天主教把他們殺害,充公家業,還嫌不足,竟惡意詆毀中傷他們,要叫他們遺臭萬年。

百基拉的文章寫得非常活潑生動,常引用聖經支持他的講論。他並不反對基督徒閱讀其他經書,因此有人詆毀他,指他把偽經也納入聖經之內,其實他並沒有這樣做。他也主張平信徒和婦女們都可以在聚會中分享.他又解釋,為何他反對與玩世不恭的人一同守聖餐。他不爭議諸如三位一體這一類神學問題.他認為,只要認識在「基督」裡,可以藉著「聖靈」得著那位「獨一的真神」就夠了。他教導人說:救贖的目的,是叫人轉回歸向神.所以人必須極力遠離世俗,否則與神的交通就受到阻礙。他反對「聖品人」階級觀念,他認為每一個平信徒都可以接受聖靈的恩賜。他強調每一個人都必須要有信心,和信心的行動。有了信心,好行為就隨之而產生。因為有了新生命之後,信徒裡頭就會有行善的德性。他又認為,人的靈以聖經為糧,只要虔讀,人就能從聖經中發掘出蘊藏的啟示.而且聖經不是為人的知識而寫,乃是為教導所有聖徒都必須全然成聖而寫。

就以上這些教訓,勢必對當時自稱為聖品人的主教們,構成威脅。他們自稱是「使徒的傳人」,享有祭司的特權.現今百基拉主張平信徒也可以從聖靈得著恩賜,又可以從聖經得著啟示,就大大搖動主教們的權力地位。這是百基拉教派被殺害的主因之一。但百基拉教派的追隨者,卻變成地下活動,將他們的信仰保存一段相當的日子。


弟兄會早期的「保羅派」



上期我們談到神在西班牙興起了「百基拉派」,這派後來受到「國教」逼害,二百年後就漸漸消失了。此後,西方教會受到羅馬天主教教皇的壓制,信仰歷史以天主教為主,直到十五世紀宗教改革運動開始,基督教主流教會才漸漸成立,脫離天主教的壓制。

但是在東方,情況卻好得多。我們所說的東方,就是亞西亞、巴革斯坦、和幼發拉底河一帶地方。歷史顯示,東方教會一直都在相當復興的狀態中。從第三世紀開始,就有不少人起來,反對西方教會實行「政教合一」.他們紛紛脫離天主教,認為凡與政府聯合的,就不能再稱為神的教會。他們彼此稱為「弟兄」,教會則稱為「主耶穌基督聖潔的普世使徒教會」,人們稱他們為「保羅派」(Paulician).天主教誣告他們為摩尼教異端,他們卻一直否認。從他們遺留下來的著作,可以看出,他們的信仰是非常純正的。他們堅守新約聖經教訓,反對嬰兒洗禮,不肯接納不信者參加主的晚餐;他們沒有任何組織,更沒有一個總會來管轄他們。各教會都是獨立的,彼此只是愛心相交,靈裡相通。雖然,他們中間不時興起作風不同的傑出領袖,各人強調自己所看重的真理,以致教會出現一些分歧.但是,他們都願意以聖經為信仰最高權威,所以他們的分歧很快就復合了。

在「保羅派」許多領袖之中,有一位名叫「西拉」“Silvanus”的,可算是表表者了。他熱切地研究四福音和保羅書信,在亞美尼亞和幼發拉底河一帶傳道三十年之久,領許多人歸主。較早之時,羅馬皇帝康士坦丁的母親「海倫娜」(Helena),從耶路撒冷帶回一些木片和廢釘,說是主耶穌被釘十字架的「聖物」,於是跪拜聖物和聖像的習慣就開始了。許多教會放滿了聖像和聖物,供人跪拜。「西拉」起來,極力反對,連羅馬皇帝也注意他。皇帝下旨攻擊「保羅派」,差派一個官員,名叫「西緬」(Simeon)的去對付他們。「西緬」鼓勵會眾用石頭打「西拉」,眾人不肯;但「西拉」有一個乾兒子,名叫查德斯(Justus),為討好皇帝,竟然親自用石頭打死「西拉」。「西拉」殉道的情景卻大大感動執行刑罰的「西緬」,後來更加入「保羅派」,改名為「提多」(Titus),繼承「西拉」的工作,最後,他自己和大批信徒也被「查德斯」告發,被皇帝捉拿,集體被焚至死。本來,焚燒他們是為殺一警百,但他們勇敢殉道的見證,大大感動許多人加入「保羅派」,他們到處作見證,教會反而大大復興起來。

「保羅派」受逼迫,主要是因為反對敬拜聖像和聖物。神卻在這個時候,興起「里奧」(Leo)成為東羅馬帝國的君王。他是歷代最好、最成功的皇帝。因見國內到處迷信和敬拜聖像,遂於726年下令禁止偶像崇拜,並處決一些拜偶像的人,引起東西方極多人反對他。其中最著名的一位,稱為「大馬色的約翰」(John of Damascus),他指出:人是照神的形像造的,耶穌基督也是神的像,所以敬拜圖像是對的,尤其是對於一些不識字的人,用圖像來刻畫出主被釘十字架,更是不可少的。他的理論,得到許多神父、教皇、和皇帝支持,人人公開指摘里奧,給他起名為「反對崇拜偶像者」(Iconoclast)。他的兒子和孫子繼承他的皇位,也勵行他的政策,不遺餘力。直至842年,皇后「提阿多拉」(Theodora)攝政,才全面恢復偶像崇拜。

提阿多拉皇后對「保羅派」大肆逼迫、濫用斬首、焚燒、溺斃等酷刑,共殺了十萬多人。當時有一個負責執行刑罰的人,名叫「馬哲司推勞」(Gregory Magistros),將逼迫「保羅派」的情況寫下來,其中一段這樣說:「在我們以前,有許多將領和裁判官,把他們用刀劍殺害,毫不留情,不分老幼,一律處決……。教廷的裁判官還把狐狸形象的烙印燒紅,烙在他們的額上……,又把他們的眼睛挖出來,對他們說:『既然你們看不清屬靈的事物,就讓你們也看不見其東西好了。』」

「保羅派」對屬靈的事並沒有瞎眼,請看他們寫的「真理之鑰」一書,就可以知道了。書中提及按立長老的條件,說:「按手的人必須問那受按手的長老說:『我所喝的杯,你們能喝麼?我所受的浸,你們能受麼?』那弟兄要回答說:『我甘願受鞭打、被囚、忍受痛苦、辱罵、十字架的苦難、禍患和世界一切試探,正如主耶穌和他的聖教會所曾甘願忍受的一樣。我立志忍受這一切,直至最有一息為止。』」

正當東方教會為敬拜圖像爭得你死我活之際,主後571年,模罕默德就在麥加出世了。他創立「伊斯蘭教」(原意是順服神旨意者),極力反對敬拜偶像。伊斯蘭教徒一手拿刀、一手拿著可蘭經,結果,不出一百年,伊斯蘭教就傳遍各地,南至非洲、東至印度、西至西班牙。因為里奧皇帝和伊斯蘭教反對敬拜偶像之故,「保羅派」信徒反而得到最好的喘息機會,並且在東方大大增長。

「保羅派」中出現過不少著名的傳道人,例如:第八世紀末期在亞美尼亞貴族家庭出身的「森伯」(Sembat);800至834年在亞美尼亞又興起一位木匠出身的傳道者「士求」(Sergus).此外,還有「真尼西柯」(Genesios)、「約瑟」、「撒迦利亞」、「白奈斯」(Baanes)……等。



東方的「聶斯多流派」



神曾在西班牙興起「百基拉派」,卻被天主教逼害二百年就消失了。神又在東方亞西亞和幼發拉底河一帶興起「保羅派」,他們也被天主教誣告為「摩尼教異端」,大加逼迫和屠殺,反而因為回教興起,使「保羅派」得到喘息機會,在東方大大增長。但在更遠的東方,神興起「聶斯多流派」(Nestorian),影響極其深遠,遠及中國、俄國、波斯、印度等地,有一千年之久。

提到「聶斯多流派」,差不多所有西方教會歷史書都形容他們是異端,主因是天主教的「以弗所會議」誣告他們。歷史指出,天主教長期籍著誣告、刪改歷史來消滅異己,又藉異端裁判所和十字軍來逼害,並屠殺他們。「聶斯多流派」就是這樣被他們追殺的。只是「聶斯多流派」在回教勢力的掩護之下,一直向東方發展,避開天主教的勢力。

聶斯多流原是安提阿一名傳教士。主後428年被拜占庭皇帝封為君士坦丁堡主教。他反對當時盛行的崇拜聖母馬利亞風氣,人們反而斥責他否認基督的神性,因而召開著名的以弗所會議對付他。該會議的主席是反對派主教息利爾(Cyril),他不等支持聶斯多流的代表到齊,就開始猛力攻擊他,結果皇帝將他放逐到在埃及曠野一個小鎮,受苦終生。根據東方流傳的史料,聶斯多流並沒有息利爾攻擊他的罪狀,乃是息利爾忌恨他,才誣告他的。他被放逐之後,支持他的傳道者都紛紛逃往波斯,受到當地教會非常的歡迎;而波斯教會亦因而得到大復興,成了向外宣教的新動力。從此,人們一貫稱東方教會為「聶斯多流派教會」,其實他們不同意這樣的稱呼,也沒有奉聶斯多流為他們的鼻祖,只不過歡迎逃到他們中間的聶斯多流派傳道人而已。他們的信仰還是一位獨一無二的神,獨一的基督;基督有神人二性,和二位格,這是最純正不過的信仰。

聶斯多流在放逐期間,把自己的信仰寫成書,取名「荷勒克拉斯的市集」(The Bazaar of Heraclides)。他在該書說:「基督取了奴僕的樣式,自己卑微,完全卸下神的形像。他並未得著尊榮與權能…,雖然是神子,卻成了奴僕的樣子,站在人子的地位,全心順服神,放棄自己的意思……,正如奴僕不再有自己的意思,只有那原來形像的旨意,這就是神的本體取了奴僕的形像的原因。他沒有逃避奴僕的卑微,只把一切都接受下來,使神的樣式充滿其中。惟有如此,他才能除去那首先被造的人的罪愆,並且將人因犯罪喪失的形像償還給人。因此,他取了罪奴的形像,蒙受各種羞辱,本是合宜的。因為除了他的本體以外,不可能有屬神的、可敬的、自主的本性……。神子取了罪奴的模樣之後,並沒有運用神子不能犯罪的本性,免得有人以為他沒有犯罪,並非出於順服,而是本性如此而已。他雖然有了我們本性的一切……,但他那順服的心志,愈過愈堅定。…他的順服不是顯在一些可以贏得尊榮的事上,而是顯在一些可憐、難堪、可恥、軟弱無能的事上。這種情況最易叫人順服的心志受挫,因這些事完全不能吸引人去順服,反而令人鬆懈、逃避。…但他順服純粹出自內心對神的愛慕……。雖然身處逆境,撒但又用盡千方百計叫他離開神,他卻從未後退過。……他與人一同出入,受制於人的一切制度……,雖然疲乏,仍然一心照神的旨意而活。……他保守自己毫無玷污,所以能叫人靠他勝過一切……」

從聶斯多流自己所寫的文章可以看出,他的思想一點異端成份也沒有。當時波斯帝國因為忌恨西方羅馬帝國,長期不相往來.所以波斯的統治者看見大量聶斯多流派傳道人擁入,知道他們不可能再與羅馬教會有交往,就樂於讓他們在國中自由傳道,結果使當時教會大大復興,四處出外佈道,遠至阿富汗、中國等地。我們現在從各地發掘出許多碑文得知,當時聶斯多流派傳播得非常廣泛。

在馬德里附近曾發現一些七八世紀的碑文說:「這位在十字架上受苦被害的才是真基督,獨一的神,永遠純全的指標。」印度在第八世紀時,有一個人名叫大衛,被委任為統管中國幾個主教區的大主教。

第九世紀時,有一份各地區主教名單,統管印度、波斯、敘利亞、阿拉伯…等地。其中還有蒙古人將聖經翻譯成幾種文字。有一份第九至十世紀的手稿,註明他們曾把新約譯成一種印度與伊朗通用的文字。

中國西安府更發現唐太宗時代(780-783年)的「景教碑」,謂:「自大秦傳至中國的要義,立碑為誌。」又有一位傳教士名叫阿羅本(Olopun),在635年由大秦東來,帶來聖經,並註明當時聖經如何譯成中文,獲皇上欽准,公開傳教。至玄宗時(713至755年),又來了一位佶和傳教士,以後有佛教興起,但教會仍然相當復興。可惜「景教」傳教方法注重本色化,將教會稱為廟宇、傳道人稱為僧侶、崇拜儀式改用香燭,廟內又擺設皇帝的偶像…,結果唐武宗的「滅佛運動」,連「景教」也一併滅了,因為分不清佛教與景教。在西方,回教徒入侵時代,聶斯多流派也有被回教同化的。

及後蒙古的成吉思汗興起,攻佔歐洲不少國家.蒙古人寬大為懷,派出聶斯多流派信徒與西方政治談判。當時擔任此重任的其中一位是中國人,名叫葉洛合三世(Yabh Alaha III),他後來做了敘利亞教會的主教長。(1281-1317年)

從一些碑文可以看到,七至十三世時,敘利亞和俄羅斯的聶斯多流教教會都十分興旺,他們都是韃靼族人。碑文中還記有一個中國婦人,一個印度人、一個維吾爾族人,可見當時各地信徒已有很好的交往。


源自使徒時代的「瓦勒度派」



我們介紹過西班牙的「百基拉派」、在東方亞西亞和幼發拉底河一帶的「保羅派」、和在更遠東方興起「聶斯多流派」(Nestorian)。其實,反對國教或天主教的純正信仰教派還有許多許多,為篇幅關係,筆者現在要介紹法國南部,被天主教幾乎滅絕,信仰純正,成為日後弟兄會主要根源的「瓦勒度派」(Waldeneses)。

西方歷史開始注意「瓦勒度派」是在十二世紀法國的Albi所舉行的天主教大公會議。當時這個會議原是針對Albi這個地區出現一些不肯跟隨教皇信仰的天主教徒,會議稱他們為「亞勒比根斯派」(Albigenese)。其實他們的信仰與一般羅馬天主教徒的差異很小,但他們主張返回聖經真理;又認為人要等到成長到能夠明白信仰之時才可以受洗;又指出敬拜神與華麗的教堂無關,只要運用心靈和誠實就可以了;他們也反對跪拜十字架;又不相信酒和餅會變成基督的身體和血;又認為活人的善行和祈禱對於拯救死人是無助的。結果會議定他們為異端,教皇下令十字軍將他們全部屠殺,連一個人也沒有留下。

Albi會議在研究亞勒比根斯派之時,發現這派之所以背叛教皇,是受到鄰近阿爾卑斯山谷一帶的「瓦勒度派」所影響。根據逼害他們的仇敵對他們的根查和研究,認為「瓦勒度派」是源自意大利的古代信徒,可以追溯到使徒時代。他們非常熟諳聖經,深信聖經是惟一的信仰準繩;人的權威無論有多高,也不得超越聖經。他們最愛引用的經文是主耶穌的「山上寶訓」,認為這些教訓才是神兒女的真正生活準則。他們不輕易發誓,也不妄稱神的名。他們反對得救要靠聖禮,主張因信稱義,又認為一個人真心信了主,就必定有愛心的流露。他們承認神有絕對的權柄,但也配合人的自由意志。他們在教會的治理上,主張「組織簡化」,在選立長老的事上非常嚴謹;每主日守主的晚餐。

他們週遊四方傳道,彼此稱為「弟兄」,人們統稱他們為「完全人」,或「里昂的窮人」,因為他們照主的教訓而行。主說:「你若願意作完全人,可以變賣你所有的,分給窮人,就必有財寶在天上,你還要來跟從我。」(太19:21)所以他們身上分文不帶,四海為家,切切實實地遵行主的吩咐,憑信心出去傳道。

瓦勒度派的一位領袖里昂的彼得華度,他原是一位事業成功的商人和銀行家。有一天,他目睹一位客人猝然去世,感到得救的重要。後來他讀聖經,愈讀愈有興趣,終於在1173年,把產業給了妻子,其餘的全部變賣,分給窮人,之後他出外傳道,依照主的話,兩個兩個人組織起來。這些人就是人們稱之為「里昂的貧民」。他們曾向教皇請求承認,教皇不但拒絕,還下令趕逐。但他們的足跡遍佈許多國家。

他們完全沒有玷染當時天主教的歪風。他們又反對拜十字架、反對拜聖人、極力主張破除偶像、指摘當時教會離開聖經真理。他們反對政教合一、反對流血、反對死刑、反對在信仰上施用武力、反對向傷害自己的人提出法律控訴。1544年,一些瓦勒度派信徒對法蘭斯一世皇帝說:「我們所奉行的信仰,並非如敵人所誣告我們的所謂『現代宗教』,也非近年新興的學說,而是我們從遠古的先人所傳給我們的,也是諸殉道者,和眾使徒所信的。……先祖常向我們細述使徒時代的歷史,事實上我們從使徒時代開始,就一直持守這信仰。」

到1689年,一位瓦勒度派領袖亨利亞諾形容他們的信仰說:「他們的信仰純樸自然;他們的名聲叫人起敬。這些特徵,連敵對他們的人也不能不承認。」有一位天主教裁判官又向教皇這樣說:「他們實在源於無法追查的遠時代。……他們在皮持芒山谷一帶,已存在了四百多年;要定實這一點,並非難事……,他們的教會從未有過任何改革。」

有一個裁判官說:「這些里昂的貧民非常奸險,因為他們裝出敬虔的外?……,生活謙卑莊重…。」又有一位裁判官見證說:「他們不但從容就義,而且還滿腔熱切去面對死亡。」又有一位神父見證說:「在倫巴第(Lombardy)等地區,這些異端份子比正式神學的教派更多,聽從他們的人也不計其數;他們公開辯論,又在市集和戶外地方聚集,沒有人敢攔阻他們,因為大家都懾於他們人多勢眾。」又有一個主審裁判官這樣說:「據統計,古時的異端教派多至七十種…其中影響德國至大,遺害至深的是『量尼派』(亦即瓦勒度派)。原因有三:1.他們歷史尤久,有說從羅馬第一任教皇時已經開始存在;2.他們分佈極廣,幾乎各地都有他們的聚會;3.其他教派恣意褻瀆神,但『量尼派』外表敬虔、生活正直、篤信教義、敬畏神,只不過他們毀謗羅馬天主教的神父而已……。」

當時教皇英諾森三世,下令法國南部普羅旺斯的陀流伯爵雷門六世(Raymond VI),要全然消滅所有瓦勒度派異端分子。雷門六世認為此舉等於殺滅他的大部份人民,所以借故拖延不行。到1209年,教皇不得已派十字軍前去征伐。十字軍在利誘之下,在法國南部屠殺瓦勒度派長達二十年之久。他們被燒死時,都是集中在一處禱告。

為了對付他們,教皇更成立著名的「異端裁判所」(Inquisition)。歷史告訴我們,天主教的「異端裁判所」比任何黑暗政權所施行的酷刑還要殘忍,他們殺死的瓦勒度派基督徒有五十萬之眾。雖然如此,他們殺了四五百年,還未殺盡,其中還有少部份瓦勒度派基督徒跑上阿爾卑斯山上去躲起來。據歷史證實,後來的胡司約翰(Huss)也是受瓦勒度派影響而起來改革的。直到宗教革命過後才走出來。可惜,最近筆者注意到有雜誌報導,今天的瓦勒度派後人,竟然也與天主教聯合。可見今天天主教推動的「教會大合一運動」,真是人類有史以來最兇險的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