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 11月 08, 2005

述說往日的事工 - 倪拓聲


 
  讀經:使徒行傳十四章二十六至二十七節

  “從那裡坐船,往安提阿去。當初他們被眾人所托蒙神之恩,要辦現在所作之工,就是在這地方。到了那裡,聚集了會眾,就述說神藉他們所行的一切事,並神怎樣為外邦人開了信道的門。”


  今天早起在這裡,我們要頂少、頂小、頂微的,來跟從使徒,學習說一點當初我們怎樣蒙神的恩典,藉著我們所行的一些事。所以今天在這裡,並非講道理,乃是講一點故事。前日我們看《通問報》第一千五百十七回的第七頁裡,有一段教會新聞,題為“小群之中西信徒特會一則”,說到一點關乎我個人以及這次聚會的事。寫這段新聞的人,是很客氣的,並且對於我們的存心也還不錯。不過他所說的,也許有的是訪問而來,所以在事實上有好多不頂准確。從他的話中,我們知道他是一位弟兄,所以,在最近的一禮拜內,我要寫信通知他更正一下。(信已經送去了,不過並未見登出來──付印時注。)

  我今天要把過去的事實來說一說的緣故,是盼望今天在座的弟兄姊妹,不要以為人說我們是“小群”,就把自己奪了去跟從這名稱,就也自以為是小群了。我們中間的弟兄姊妹,有的在歷史上比較知道我們一點,自然不會受什麼影響。有的弟兄姊妹,不過才來了幾個月,也許並不知道我們過去的事實,就怕有些分不清楚。所以我藉著今天的機會,來告訴大家一點。

  說到我們的背景,我們的工作,我們的一切,許多弟兄姊妹都不大明了。到底我們以往的歷史是如何,是許多人所不知道的。所以,我今天隻好說一點。

  三年前我有病回去福州,有的弟兄姊妹要我把一九二二年到一九二三年作工的事情,講一點給他們聽。他們曾問到從前到底是怎樣起頭的,以往的仗是怎樣打的,對於真理的見証到底是如何?所以我藉此說一說當初主怎樣把真理的亮光給我們,怎樣領我們走這一條道路。一面叫他們(福州)更明白一點,一面也叫在本埠(上海)的弟兄姊妹更明白一點。我們總要在言語上、態度上注意,不要叫人說我們是小群。如果我們自己承認是小群,就不怪人稱呼我們小群了。我今天把以往的故事說一說,也許我們可以避免許多的誤會了。

  不過要述說以往的故事,也是頂難的。第一,因許多的地方,當初是打過仗的,若是提起什麼人名來,好像有點近乎傷他們。第二,因過去的事,我個人在裡面有太多的分。第三,一個人說到過去的故事,必定有他主觀的背景。比方請一位在南京的弟兄講,他必定多講到他在南京怎樣蒙神引導,怎樣來走道路
。如果請一位在廈門的弟兄講,他也必定多講到他在廈門怎樣在神的面前尋求,怎樣順服神來走道路。所以一個人要講過去的故事,總不免把個人的色彩、個人的背景帶進去。我不願意這樣,我願意把我個人的色彩減少到最低的限度。倪柝聲的名是可咒詛的,我從前說了,我今天再說。我盼望盡力減少我個人的色彩,同時也把以往的歷史告訴大家。

  《通問報》所記的那段新聞,現在我念給大家聽一聽:

  此會之由來,系閩籍信徒倪柝聲君,於一九二二、二三年間,蒞滬開會立說,以根據聖書原文為原則,異常嚴厲,滬人不諒,乃時局所關,未能建樹,遂返閩。創刊《基督徒報》,風行一時,遍及環球。未幾又改名《復興報》,頗動人聽,散諸宇內。一面重臨滬土,集其少數同志,以祈禱為前題,講經為后盾。乃於三年前,在滬西哈同路文德裡房屋,設立會所。初因人數不多,名以“小群”二字。每周聚會,約近十次。三載以來,有蘇之阜寧屬長老宗的十余處,浙之泰順屬內地系的十余處,及永嘉、平陽等屬的自立派數處,或閩省他派數處之志同道合者,已被同化矣。打倒原有會名,更變牧師領袖制,同隸“小群”幟下。本屆因澳斯大利亞等處之醫生包君、教士賀君、商人仇君、斐君等六人,女信徒二人,由倫敦企名來滬。是以召集蘇、淅、閩,連本埠小群之同志,共到男女約二百人,在文德裡,以地主之誼招待。於十一月七日至十三日晚止,每天聚會三次。予適逢其會,參加為旁座。每日由倪君主講,各西士及華徒,互相討論,張趙等君為譯員。精神濃郁,得益良多雲。

  這一段的記載,對我們可說是滿懷好意,不過在事實上可說大半是不准確的。所以我今天要據實直說,叫我們知道神到底怎樣領導了我們。

  疑問

  我是在一九二○年那一年春天的時候得救的。得救的頭一年,我並不明白教會的真理。不過領我得救的那一位姊妹曾對我說,今天在教會裡有一頂可惜的事情,就是有名無實的教友太多。另一方面,我隻覺得(我所認識的)牧師的資格最卑鄙,除了牧師來要捐錢之外,平時看不見牧師的面。我家裡的人還沒有得著復興的時候,在我家裡往往有幾桌的麻將牌。碰到牧師來捐錢的時候,有時就順手把牌桌子上的錢拿些給他。雖然牧師也明知是牌桌上的錢,但是,他仍是收下。因此,我覺得牧師的資格太卑鄙了,隻要有錢就行。另外,我又覺得,在教會裡,又有許多教友是有名無實的。

  受浸

  在一九二一年三月裡,主給我看見受浸的真理,叫我看見教會所施的滴水禮並不合乎聖經。因為在最近幾禮拜內,我讀聖經,看見主耶穌受浸的時候,聖經說他來到約旦河,說他從水裡上來。我就想起公會裡替人施洗的時候,用一小碗或者小盆盛水,是怎麼上來的呢。並且我想起我小時受洗的時候,是一美以美會的監督給我作的。他把冷冷的水滴在我頭上,兩隻大手按著我的頭,我巴不得他快些作完,我因不耐,並且哭了。受洗完了,那位監督,還給我一張執照,裡面填上我的名字,他也簽了名。我得了這個,以為一點意思都沒有。如果我后來沒有信主,就是有了那張執照,我還是什麼都敢作;幸虧我后來得救了,才有了一個大轉機。那一次的受洗,是我母親替我作的,我自己並沒有信主。這個時候,我已經知道我小時的受洗是錯誤的,並且若是受洗,按著聖經是應當受浸的。

  就是在一九二一年三月二十八日的早晨,家母叫我去對我說,我如果要去受浸,你怎樣看法呢?我說,我也正等著要受浸。家母說,如果要受浸,到那裡去受呢?我說,我早已打聽好,離開福州坐兩點鐘的小火輪,到馬尾一位和教士那裡去找。余慈度小姐來閩時,就是在和教士處受浸的。那一天受浸好呢?揀日不如當日。所以,我同家母就定規立刻動身去。到了和教士那裡,把我們的意思告訴她,她也贊成。於是我們在當日趕到一個陽歧鄉下去受了浸。

  這樣一受浸,在我的身上,就有了一個大轉機。第一件事,我去告訴我的一個朋友,就是王載弟兄。我怎樣認識他的呢?就是當我得救的頭一年,在我們家裡,每禮拜四有一個查經班。來查經的,年長年老的居多,我好像是個小孩子,好像找不著同我年歲差不多的談談。兩三禮拜后,王載弟兄來了,我看見他,年紀和我差不多,比較可以同他親密些,從此我就同他有些來往。我受了浸,第二天就去告訴他說,我昨天到陽歧受了浸。他說,頂好,頂好。從前我也是在南京受了滴水禮,后來我到廈門,碰見一位弟兄,把受浸的真理告訴我,所以我在鼓浪嶼也受浸了。我們兩人真是歡喜,因為我們有了同樣的亮光。

  第二件事,我就去告訴那位領我們查經的老牧師。在福州,他是第一有聖經知識的。因他查經的時候,曾說什麼都該憑著聖經而行,所以我歡喜去告訴他。但是,我說得頂熱,他的態度卻是頂冷。我就問他,受浸是不是合乎聖經的。他說,合是合的,但是……不必這樣拘泥。我真有些希奇了。查經有一年了,他總是說,隻要是聖經的教訓,我們總要跟從。受浸這件事,既然是合乎聖經的,怎麼又說不必這樣拘泥呢?今天隻順服一件的真理,就說,但是不必這樣拘泥,就恐怕他所講的有些通融辦法了。如果隻講一樣教會的真理,就說不必這樣拘泥,就怎敢說其他教會的真理都是應當順服的呢?所以,我就有些懷疑他所講的關乎教會的真理了。我因此想到人的權威都該放在一邊,從此我要好好的來讀聖經了。

  擘餅

  就在這一年中,我到聖經裡去查考些問題。在今天的教會裡,有好多是有名無實的教友;但是,聖經裡是說,教會裡隻有得救的人。今天有許許多多的公會;但是,聖經裡沒有美以美會,也沒有長老會,或者什麼別的會。我為什麼作一美以美會的教友呢?神的話沒有這樣說,我為什麼這樣作呢?美以美會的監督是我們家裡的好朋友,但是,人情是一事,公會不合聖經又是一事。我也看見,牧師的制度是不合聖經的。更有一件事,就是聚會,應當按著聖經的原則而行。這些事,在當初,我不過都隻有一點的亮光,好像馬可福音八章所說的那個瞎子,起先雖然看見人了,但是他們好像樹木,並且行走。看是有點看見了,不過還不大清楚。

  到了一九二二年的上半年,一天的下午,我覺得有一件事頂難。聖經說,信徒該聚會擘餅,常常記念主。為什麼今天的教會,一年隻有四次(就是四季)的擘餅?並且來擘餅聚會的人,平時一天到晚看電影的也有,一天到晚打麻將牌的也有,甚至說耶穌是不是一個好人的也有,明明不是神的兒女的也有。我看見他們這樣的人,也去領所謂的聖餐,我就想,我能去不能呢?不能。我從信主后,一直到一九二二年,都沒有去領所謂的聖餐。

  我好幾天在聖經裡一直查考:擘餅這件事,是不是必須牧師主領的呢?是不是受了按立禮的人,才能擘餅,沒有受按立禮的人,就不能呢?我花頂多工夫去找,但是,一點找不出。牧師主領擘餅這件事,是聖經裡所沒有的。這個時候,我頂難頂難。聖經是說該常常擘餅記念主,但是,我要去,父沒有地方可去。

  有一個禮拜四下午的查經班完了,我就找我的朋友王載弟兄談一談。我對他說,聖經說,要常常擘餅記念主,但是,我自從得救以來,一次都沒有作過。在公會裡,有的明明不是神的兒女,這樣的人,我不能和他們一同擘餅。但是,有一難題,他們說,非牧師不能擘餅。你也不是牧師,我也不是牧師,我們就是把真信主的人聚在一起,牧師也不肯來擘餅,我們自己擘餅,他們又說我們沒有資格,這不是有點難麼?這個時候,王弟兄就拉著我的手說,神所引導的,正是一樣的。我昨夜整夜未睡,直祈禱查考信徒該不該擘餅,擘餅是不是必須牧師主領的?我禱告、查考的結果,聖經沒有一個地方說受了按立的牧師才能擘餅。我聽了,真是感謝主,因為他所引導的是一樣的。我們既看清楚了聖經裡聚會的原則,我就說,揀日不如當日,就是這一個主日起首擘餅吧。

  時間已經定規好了,就商量地方。我家的房子比較大一點,但是,這件事我還沒有對家母提起,恐怕她知道了,也許說我們青年人造反了。王弟兄說,他是借住一個女學挍的房子,最近要搬家,有點不便當。我說,不要緊,就在他所住那一間聚會好了。這樣定規了以后,禮拜五、六這兩天,我一天到晚頂快樂,因為前面有一快樂的日子要到了。到了主日晚上,我通知我的母親說,我要到王弟兄家裡去。她說去作什麼?我說,去作一件頂要緊的事。那天夜裡,我們三人(王弟兄夫婦和我),在一間小房子裡,一同擘餅,一同喝杯了。我告訴你們,我死也不能忘,就是到永世也不能忘,沒有一次靠近天像那天夜裡的!那天,天真是離地近!我們三人都不禁流淚了!那次才知道擘餅記念主有什麼意義。我小的時候,因受了滴水禮,曾吃過聖餐。我曾說,面包有些酸,葡萄汁還有些甜呢。我隻記得一酸一甜,別的我都不懂。這一次,我才知道它在神的面前,是神所最寶貴的。我們第一次才學習什麼叫敬拜,什麼叫記念主。我們沒有別的話可說,我們隻有贊美,隻有感恩!

  這一次的聚會完了,我們就問下一次呢?有的公會,是三月一次,我們怎樣呢?按聖經所說,是常常記念主。看使徒行傳二章所記,當初也許天天有擘餅。使徒行傳二十章七節是說:“七日的第一日,我們聚會擘餅……”這是很清楚的。所以就定規每主日都有。從那天起,每逢主日,除非我病了,或者出門在路上,或者有意外的阻擋,我總是擘餅。我們這樣行,不久,家母知道了,不過說,你們膽真大;但是,也並不反對,過了幾個月,她也和我們一同擘餅了。

  后來,在外面漸漸有些事發生了。就是有人說,倪家有幾個人受浸了。美以美會的連環司來問到我們。我說,隻問受浸這件事合不合聖經?如果不合聖經,我肯到會眾面前,站起來承認我的錯誤。如果合聖經,我就應當順服。他沒話可說。哦,合是合聖經的,但是,不必這樣拘泥!一樣不必拘泥,樣樣也可以不必拘泥了。我頂希奇的,原來是很好的朋友,現在因這件事,他們竟然冷了。從那天起我才知道什麼叫作順服主,順服主的代價是如何了。我也知道了,平時人以為受浸是不要緊的,等到你受浸之后,就有一點要緊了。

  脫離宗派

  一九二二年的下半年,我又從聖經中發現了一個問題,就是宗派的問題。聖經裡有沒有說我該作美以美會教友呢?哥林多前書一章十二節,保羅勸在哥林多的信徒不可分黨,是因他們各人說:“我是屬保羅的;我是屬亞波羅的;我是屬磯法的;我是屬基督的。”我就想,難道衛斯理比保羅還大麼?在哥林多的信徒,若說我是屬基督的,尚是保羅所責備的。那麼你說你是屬長老會的,我說我是屬美以美會的,他說他是屬浸禮會的,這些必定不合乎聖經。

  我那時在一個教會學挍裡讀書,學校派我作代表赴春令會,要我填一張單子,說明我是那個公會的教友。我寫,我是一個基督徒,是直接屬於基督的。他們說,無論如何,你總是一個公會的教友。我說,不,我隻作一個基督徒。聖經沒有說我該作那一個公會的教友。那時我在口頭上,總不肯承認我是美以美會的教友。無論是誰問到我,我總是回答說,我是一個基督徒。

  有一天我一面讀經,一面思想這個問題,我就是這樣脫離宗派成不成?又有一天,我聽見人說一個百貨商店倒閉的事。他們說幾個人合股開店,無論你平常怎樣不問那店裡的事,但是,什麼時候,那個店一倒,作股東的,總脫不了關系,總得同負倒閉的責。我就從這件事得了一個教訓,就想到我是美以美會一個教友,好像一個股東。雖然美以美會的一切制度,在事實上我沒有參加,但是,在名義上,我總脫不了關系。我如果要跟從主,就不隻在行為上不作一個美以美會的教友,連名字也得從美以美會拿出來。這件事我既然清楚了,就不得不和家母商量,因當初是家母把我的名字放進去的。不過那時家母以為西國教士都是我們的好友,這樣作,恐怕他們見怪,所以沒有表示同意。實在我們不要怕人怪我們,乃是當怕那一位比人更大的怪我們阿。

  有一天,我坐船到馬江去問和受恩教士。我問她把自己的名字放在教會裡的生命冊上對不對?(他們稱“題名錄”為生命冊。)她說,恐怕這本生命冊上的名字死的人頂多,沉淪的也不少阿。我問她把名字放在地上的生命冊上該不該?她答復說,如果你的名字是在天上的生命冊上,這地上的生命冊能幫助你什麼?如果你的名字沒有記在天上的生命冊上,這地上的生命冊於你有什麼益處?

  為著這件事,我同家母講了兩個月之久,都沒有得著同意。有一天,我們一家的人,都在花園裡。我就乘機對家父母說,名字放在公會裡,是不是合聖經的?他們說不合。我又說,我們的本分,該不該順服聖經?他們說,該。我再說,那麼我們為什麼遲延不順服聖經呢?他們說好,去作去作。我就立刻起草,后來家父親自寫信,各人親自簽了名,我立刻到郵局挂號寄去了。這封信的大意是說:我們看出聖經裡沒有宗派的分別,有宗派是罪惡的事。所以,從今天起,請把我們的名字,從某某堂的生命冊上除掉。我們這樣作,並非個人情感有事,乃是要順服聖經的教訓。這件事就是這樣作了,下次不必再提。我們見面仍是朋友,此外並無別的緣故。

  信寄出后,過了四天,幾位西國教士到我家裡來說,從來隻有教會把教友革除的事,沒有教友自己把自己從教會革除的事。你們這樣作,有什麼理由呢?我們說,理由已經說了,不必再說了。過一天,他們再托一位某某學校的校長來問。我們說,沒有什麼可說了,我們朋友還是朋友,不過名字還是請涂去好了。后來本堂的牧師、連環司、監督又來,問我們是不是因受浸的問題所以要求除名?如果有人要受浸,美以美會也肯。我們的回答是:這件事是神引導我們的。你們可以不必拘泥,我們卻不能不順服神。

  哦,所有的問題,不是和人爭執受浸,或者離宗派。所有問題,隻看人肯不肯順服聖經。受浸,離宗派,並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順服中幾千件之一而已。聖經上主要的點,就是順服。

  首次來滬

  一九二二年,我曾來過上海一次,這次我不過在北四川路守真堂略作一點見証。我並沒有“開會立說”,也沒有“滬人不諒”的事。

  創刊《復興報》

  一九二二年的年底,我有一個負擔,要辦一個報。因為在福州已有人得救,並且人是越過越多了。這個時候,王載弟兄因到長江一帶布道,他的家隻有他的師母和孩子,就叫我搬到他家裡住些時,好有一點照顧。我就和王師母天天為辦報的事祈禱。那時我的經濟非常困難,禱告了一禮拜,禱告了兩禮拜,禱告了一個多月,還是一文錢都沒有。有一天早起,我就說,不必禱告了,這是沒有信心,現在應當先去寫稿。難道神還要把錢先給我們,來等著我們寫稿子不成。從今以后,不為這事禱告了,就去預備稿子。

  等到一切都預備好了,抄到最末了一個字,我說,錢要來了。我最末了再跪下禱告一次,對神說,神阿,稿子已經寫好了,要付印了,但是,錢還一文沒有……。禱告完了,頂希奇,頂有把握,神必定要給錢。我們就贊美神。真希奇,一起來,就有人叩門!我想,也許有人送錢來。因王師母是主人,所以讓她去開門。那知走進來的,是一位有錢而又不大舍得錢的姊妹。我想,是她來,不會有錢。但是,她對我說,某人,我有一件頂要緊的事找你。我說,請說。她說,基督徒捐錢該怎樣捐法?我說,不該照舊約隻抽十分之一,該照哥林多書所說,按著神所囑咐的抽出來。也可以捐二分之一,也可以捐三分之一,也可以捐十分之一,或者二十分之一。她說,捐到那裡呢?我說,不可捐給反對主的禮拜堂裡,不可捐給不信聖經的人,他們不相信主的流血贖罪,如果沒有人捐錢給他們,他們就不能傳了。每次捐錢,應當禱告神,或者送給窮人,或者送為工作,總不能放在不正當的組織裡去。她說,有好多天,主一直對我說,你這個人太愛錢。我起先還不佩服,現在我服了。今天早起,我禱告,主說,不必禱告了,錢要先拿出去。我真難受,現在拿來三十元,交給你為著主的工作用吧。剛好,這三十元,夠印一千四百本的《復興報》。后來又有人送三十元。剛好夠郵票和其他的雜用,這就是第一冊《復興報》的起頭。

  復興的起頭

  后來王連俊弟兄,也來到我們中間了。這個時候,離宗派的、得救的,大約有二十多人。王載弟兄有意請李淵如姊妹到福州開一個會。我起先想,何必這麼遠請她來呢。后來,到底由王師母和家母請她來了。

  一九二三年一月,李小姐到了福州,我們就預備開會布道。我們每主日本來是在王弟兄家的客堂聚會。現在要開會,沒有地方,沒有凳子,又怕沒有人來。我們就這樣作:在王弟兄家一個亭子裡聚會,現湊些凳子,到附近的地方請些人來。因主已起首作工,就有許多的人得了救。

  我們本來頂盼望在陰歷正月初作點工,但是,李小姐因南京有工作,必須就離開福州。我們隻好送她動身。我本來去請在馬江的和教士來幫忙,但是,她說,不知道這個聚會是一個怎樣的聚會,她不能來。我同王弟兄商量,會到底停不停。王弟兄那時傷風,我又把已經放假回家的陸忠信弟兄、繆受訓弟兄用快信請來了。我們隻好定規繼續下去。

  我們請人的法子,頗有效力。我們弟兄們每人在胸前背后挂上白布。前面寫的是“你要死”,后面寫的是“信耶穌得救”。還有其他類似的單句。手裡拿著旗子,口裡唱著詩,這樣游行各處。看見的人真希奇。就是這樣把許多人帶到聚會的地方來了。天天都是這樣游行,天天都有人來聽福音。在亭子的外面,在廚房裡,在客堂裡,都坐滿了人。

  我們租了些凳子聚會,但是,租的期限是兩禮拜。現在日子滿了,錢也沒有了,聚會停止不停止呢?凳子隻好還人。我就報告說,以后凡是要來聚會的,都要自己帶凳子來。這一天下午,整山(倉前山)隻見人搬凳子。年老的也有,年輕的也有,男學生也有,女學生也有。警察見了,都有點希奇。每天散會時,我們又報告說,願意把凳子放在這裡的,我們盡力保管,不過如有遺失,我們不負賠還的責。要帶回去的,就請帶回去。這樣每天三次聚會,都是各人自己帶凳子。

  感謝主,他特別的祝福,有幾百人得了救。這一次,把救恩的根基,打得頂清楚。本來,在中國,許多信徒對救恩不大清楚。就是從七八年前起,藉著那次的聚會,藉著弟兄們到處去傳揚,就有許多人清楚了。

  起首租房子聚會

  聚會差不多聚了一個月,我們中間就有一班少年的弟兄說,從今以后,該有一聚會的地方。那時我們缺乏錢,租房子有點作不到。我回到學校裡去,和幾位得救的弟兄商量,就是和陸忠信弟兄、繆受訓弟兄,王畏三弟兄等商量,我們看該繼續對學生的工作。我第一次去租何姓的房子。這家裡的人都得了救。他們說,隻認定租給我,每月房租是九元。我回去和幾位弟兄一同禱告,求神給我們錢,因為一進去,就要出三個月的房租。

  我每禮拜六,都要到馬江去聽和教士個人講道。我去了,她對我說,在這裡有二十七元,是一位朋友叫我送給你們為作工之用。這個數目剛好,因房租每月九元,三個月要二十七元,不多也不少。我一回去,就很大方的先交三個月。后來又是禱告主,主又有了供給。這是在福州作工的起頭。

  多人復興

  我一生沒有看見有一次復興勝過那次復興的!那次天天都有得救的人。好像無論什麼人,並一並就得救了。每天早起五點鐘,我一到學校,就看見無論在那裡,都有人拿著一本聖經在那裡看。總有一百多人在那裡讀經。本來看小說是很時髦,現在要看的隻好偷著看了。現在看聖經是頂體面了。我們的學校一共有八班,每班有正副班長各一人。頂希奇的,差不多每一班的班長都得救了。所有出名的運動家也得救了。我們的校長說,你們所作的我都佩服,隻是你們對聖公會的態度,是我所悲傷的。這是因校長是聖公會的教友,我們卻不肯屬於宗派之下。

  天天背著旗子游行的有六十幾人。福州不過有十幾萬的人。我們天天這樣背旗游行,天天有幾十人出去分單張,整個福州城都震動了。

  有好多弟兄才得救,就給他們受浸。這時候,我們按著聖經起首聚會了。在福州的聚會就是這樣起頭的。后來信主的人越過越多,鄉下也起首有工作了。

  首次到南京

  一九二四年,我到杭州作點工,就遇見了張光榮弟兄。這個時候,在福州有一點事情發生。因同工者對教會的真理看法有點不同。我因避免裂痕,所以就離開福州,暫住馬尾。(雖然近幾年來,我與王載弟兄所走的道路有些不同了,但是,當初那一段的同心,也是不可抹煞的!)我覺得應當作一點特別的事,所以就到南京,幫助一點《靈光報》的事。

  一九二四年十一月因南洋有呼召,所以我就去到南洋。從此南洋的聚會也起頭了。一九二五年五月回國后,就在福建羅星塔租房住下了。

  創刊《基督徒報》

  《復興報》是一九二三年一月起出刊的。這個報本是無定期的刊物,一直出到一九二五年。我住在羅星塔的時候,覺得要出一種定期的刊物,多注重一點得救的真理,多注重一點教會的真理,也講到一點關乎預言和預表的事。我辦這個報的本意,不過是一暫時的性質。這個報就是《基督徒報》。一九二五年出了兩期,一九二六年出了十期,因著需要的緣故,一九二七年又出了十二期。

  廈門一帶聚會的起頭

  一九二六年的上半年,我曾到過廈門、鼓浪嶼、漳州、同安作一點見証,有頂多的人得了救。下半年我又去一次。不過這時候我人很累,一面領會,一面又寫稿子,另外還要寫信,我已經有些病了。本來定規聚十天會,那知到第九天我就病倒了。后來有王連俊弟兄來繼續作幾天的工。廈門、同安一帶的聚會也起首了。所以閩南的工作,是在一九二六的下半年就起頭了,並非在一九二八年才起頭的。

  二次到南京

  我在廈門的病,據有的醫生說,恐怕有生命的危險,也許隻有幾個月的盼望了。我並不怕死。不過我想到我多年在主的面前所學習的、所經歷的功課,都沒有寫出來,難道把這些都帶進墳墓裡去麼?同時李小姐、成寄歸先生都有信請我到南京休息些時。我素性不願白吃人飯,所以到了南京,住在成先生的家裡,仍是帶病幫助校改成先生所譯的可可福的函授課程。不過隻改了頭四卷,我就病得作不下去了。

  我未到南京前一年,雖然曾和李小姐說過教會的真理;但是,她的態度很硬,並未接受什麼,因此我就索性不提了。后來李小姐因讀一本教會的歷史,看見各宗派的由來,並不合聖經,她就有些明白了。不久,我聽說她受了浸。又不久,她和幾位姊妹每主日也起首擘餅聚會了。我到了南京,當然到會一同記念主。因我曾在金陵大學講過幾次道,就得著了兩位弟兄回頭過來,我們就接納他們與我們一同擘餅了。這是我們在南京作工的起頭。

  來到上海

  我因要專心寫《屬靈的人》,不久又離開南京,去到鄉間。(就是無錫漕橋鎮。此時,作工的姊妹,因時局的問題,已離開此地,把房子托給我照料了。《屬靈的人》頭四卷,就是我帶著病在這裡寫成的。)一九二七年三月,南京有軍事行動,漕橋也駐有軍隊。我因受托住在這裡,幸駐兵未動一草一木。不過聽見南京的消息不大好,弟兄姊妹又音信不通,所以我就由漕橋動身來到上海。到了上海之后,才知道弟兄姊妹已先后來此了。我們未到上海之前,在辛家花園汪宅,已有擘餅聚會。我們都到了上海以后,就遷在賡慶裡聚會。福音書房,也就是在這時候從羅星塔遷到上海的。

  第一次的特別聚會

  一九二七年底,我們天天有一祈禱會。江北、平陽一帶的信徒,因從我們的文字見証得了幫助,就有信給我們。我們看見他們可受造就,我們也覺得在中國的信徒,實在有需要,就預備開一特別會。一九二八年一月,我們租得了這裡的房子(哈同路文德裡),二月一日,就起首有特別的聚會了。這一次聚會,我們中心的信息,是隻講到神永遠的旨意,和基督的得勝。我們並沒有提到教會的真理等問題。這次聚會,從外埠隻來了二三十位弟兄姊妹。神給他們亮光,叫他們知道該怎樣走道路。受浸、離宗派等問題,都是他們自己解決的。四年以來,在江北,得救的、復興的,已有七八百弟兄姊妹。聚會已有十余處之多。平陽、泰順一帶,也有聚會十余處,得救的、復興的,約有四千多人了。這都是主親自所作的工,並不是近來才起頭的。

  在上海五年的大概情形

  我們自從一九二八年遷到文德裡以后,因《基督徒報》已停刊,所以仍繼續發刊《復興報》,就是近五年來所出的新《復興報》。《講經記錄》,是一九三○年才出刊的。

  我們幾個同工的,在上海數年,目的在要人跟從主的自己,跟從聖經的教訓,跟從聖靈的引導,所以並不盼望有什麼人來歸於我們,也是不應當盼望有什麼人歸於我們。這並非所謂的閉關自守,也不是什麼惟我獨是,不過願意忠心到底而已。我因帶病寫《屬靈的人》這部書,書成我更是大病,差不多的日子都是過床上的生活,地上的帳棚,常有傾倒的可能,所以在上海的頭幾年,並沒有什麼正式的工作。近兩年來,才算有一點起頭作工。去年才又有了一次特別的聚會。這次中心的信息,是講到新約和神的智慧兩個大題。在外埠的弟兄姊妹,這次來的更多了。

  我們並沒有任何的會名

  我們與許多弟兄姊妹之所以脫離宗派,就是因宗派是一個罪惡。我們除了歸於基督的名下之外,實在沒有任何的名稱。有人稱我們為“小群”,這是不知道我們的人的說法。“小群”二字,是我們一本暫編詩歌的名稱。因一九二七年,我們感覺到詩歌的需要,就先預備了二十首關於贊美一類的詩。此后或選擇,或著作,又陸續加了一百六十四首。我們盼望預備到三百首才正式出版。所以在暫編本序裡,有“至於開始預備這詩歌的原因,以及它的命名、釋意……等特點,都待正式出版時,再行詳細說明”的話。實在“小群”二字,全新約隻說過一次,就是見於路加福音十二章三十二節。主在那次用這二字,是指全教會說的,按主來看,全教會在地上,不過是一小群。這一小群,包括古今中外所有真相信主,真得了救的基督人。主在約翰福音十章十六節,也明說他的羊隻有一群,歸於一個牧人。所以“小群詩歌”,意即教會聚會時所用的詩歌,此外並沒有別的意思了。外人不察,以“小群”稱我們,大約就是因這本詩歌的名稱而有所誤會了。實在所有信主者,都是小群中之一,所以這本《小群詩歌》,是為著神所有兒女預備的。我盼望經過這次的解釋以后,不再有人如此的稱呼我們了。(從前因為我辦《基督徒報》,曾有人稱我們為“基督徒會”過。)

  弟兄姊妹們,我們所以不要有任何名稱的緣故,是因為有了基督的名就夠了。所有的問題,隻在乎基督的名夠不夠滿足我們的心!基督人是什麼意思呢?就是說,我們這一個人是屬於基督的人。好比一個女子出了嫁,她就被人稱她為某某人的師母了。她能不能在她丈夫的名之外,另加上一個別的男子的名字呢?如果這樣的話,我們要說她是怎樣的一個女子呢?所以,我們在基督之外另有什麼名稱,就好像有一個女子有了二重的丈夫,這是主所恨惡的。我們除了作一基督人以外,不能作長老會的人,不能作衛斯理會的人,不能作路德會裡的人,不能作任何公會裡的人。我們不能以一國立的教會,來把神的兒女分開,也不能以一私立的教會,來把神的兒女分開。無論是一個名人(像路德、衛斯理等),是一個禮節(像浸禮),是一個制度(像公理會等),是一種組織法(像救世軍等),隻要是把神的兒女來分開的,我們都不能有分在內。隻要是一個宗派,就無論它是原有的,或者是新有的,都是應當脫離的。我說了,我再說,我們是脫離宗派,不是脫離教會,這是我們必須弄清楚的。

  還有,我們所爭的,並非怎樣受浸、怎樣擘餅。我們所爭的,乃是聖經怎樣說。如果是主的話,我們就應當跟從。如果長老的遺傳有權柄,就主的話更有權柄。是長老所定規的靠得住呢,是主所定規的靠得住?主在馬可福音說的頂嚴:“他們將人的吩咐,當作道理教導人,所以拜我也是枉然。……你們承接遺傳,廢了神的道。”(七7、13)沒有一個人憑著遺傳行事,而能不把神的話放在一邊的。

  牧師制度不合聖經

  我所反對的,不是牧師的恩賜,乃是牧師的制度。我為什麼說牧師的制度不對呢?全新約隻提過牧師(人的)一次,就是在以弗所書四章十一節提過一次。但是,現在的牧師已是失真的了。天主教是把神甫擺在一個頂大的地位,更正教是把牧師擺在一個頂大的地位。牧師的制度,不隻是天主教神甫制的脫胎變相,而且也無異於以色列國祭司的制度。神原來要以色列全國的人,都成為祭司,但是,他們墮落了,所以神才立一家的人,代替全國為祭司。從此,祭司成了神人之間的一種職分。人不能直接親近神,神也不直接的來曉諭人,都得藉著一般特等的人,來親近,來曉諭。人和神彼此沒有直接的交通,這是猶太教。   基督教與猶太教有何等的不同呢!“我們既因耶穌的血,得以坦然進入至聖所,是藉著他給我們開了一條又新又活的路從幔子經過,這幔子就是他的身體。”(來十19-20)換一句話說,主來就是要把居間的祭司階級打破。基督已經死了,幔子已經裂開了,每一基督人都可直接進到神的面前了,居間祭司的職分,已經永遠取消。因為每一信徒,在神面前都是祭司,基督的功績,已經無條件的叫每一基督人都成為祭司(啟一6;彼前二5)。

  牧師的制度,是不是有居間為祭司的性質呢?是不是把教會變作一個有階級的組織呢?惟獨牧師專管屬靈的事,平信徒隻要去管自己的事。所以受浸、擘餅,都隻有牧師可以作,好像隻有牧師是有屬靈的權柄的。就是長老,也不過隻能管事務。我今天並不是要起來與牧師作難,我所反對的,是牧師的制度,把基督的工作抹煞了!牧師的制度不取消,就難怪許多的信徒不進步了。平信徒們自己不負責,讓牧師包辦聚會的事。但是,我們要知道舊約和新約的大不同,就是舊約是有居間的階級的,新約是沒有居間的階級的。天主教是把基督的血所成功的來抹煞,把神甫排在神人之中,叫信徒失去新的地位。更正教藉著牧師也是回到舊約祭司居間的制度,叫信徒失去新的地位。我再說,我不是反對牧師,我是反對牧師的制度。如果誰有牧師的恩賜,我不但不反對他,並且我還要尊敬他。但是,加果把牧師當作一個制度,用牧師來管理教會,我就要反對,因這是不合聖經的行為。

  今年十一月的特別聚會

  這次的聚會,是怎樣起頭的呢?因為一九二六年,我曾寫信到英國一家書店買幾本書,並說些所以羨慕那些書的原因,就有一老人來信問我為什麼買那樣的書。我隻好回答他說,我因為脫離了宗派,所以買那樣的書。他就去告訴他的一位老朋友。兩年前,他們中間有一位弟兄,有事要到香港來,他們就托他到上海來看看我們。他回去以后,就把我們的情形,告訴了他們一點。他們都是離開宗派,歸於主名下的人。他們聽見也有人在中國是離了宗派,完全歸於主的名下,就希奇得不得了。並且因為在主裡面沒有猶太人、希利尼人的分別,加之探望弟兄,是一個聖經的教訓,就定規有四位弟兄從英、從美、從澳來到我們中間,與我們交通。

  當他們這樣定規了要來,我們就寫信通知素日與我們有交通的弟兄們,內中有一段是說:“他們既然蒙主的引導要來,我們在主裡面就應當接納。不過我們還要請弟兄們記得,我們永遠是沒有一個名稱叫我們與別的信徒分別的。我們隻屬於基督的身體,我們不願意加入任何的團體。所以,這些弟兄來,我們歡迎他們,接納他們。但是,這並不是說,我們加入他們的團體;也不是說,他們加入我們的團體。人若在基督裡,就是‘裡面’的人了,並不必加入;人若不在基督裡,就是加入,也不是‘裡面’的人。”

  等到他們到了上海(一共來了八位弟兄姊妹),在主日擘餅聚會接納他們的前后,對他們,對大眾,我們曾有以下的談話和報告,就是:“一、我們沒有一個中國國家的交通(以國界立會,好像中華基督教會)。二、我們接受這些弟兄,是以弟兄的資格接受他們,並不是接受他們所代表的;意思就是:我們隻接受他們自己這幾個人,並非接受他們背后的什麼團體(所謂的弟兄會)。三、我們這樣的彼此有交通,並非中國的交通,和西國的“弟兄”的交通合並為一。我們是沒有派別的,也盼望永遠沒有派別。我們彼此交通,是弟兄和弟兄間的交通,並非弟兄會的李文派和我們間的交通。四、我們永遠要保守:1.在基督人普通所共有的名字之外,不再有特別的名稱,也不將基督人所普通共有的名字拿來私用。2.在眾聖徒所共有的交通外,我們不願再有交通;在眾聖徒所共有的交通內,我們也不願有另外的交通。就如所謂‘黨外無黨,黨內無派’3.在聖經之外,沒有特別的信條,我們要保守一本公開的聖經。”

  這以上的情形,是我們這次棸會的來源與去因。這樣,不但我們沒有屬於誰,並且也沒有誰來隸屬於我們。

  末了的話

  最后,我盼望在中國的西教士,應當注重傳福音,領人歸向主;不當建立宗派,把神的兒女來分門別類。我更盼望在中國的信徒,應當回到聖經,不當把長老的遺傳,當作道理教導人。

  按:教會組織的真理,在聖經中並不是頂主要的,頂主要的乃是基督和他的得勝。我們所注重的,並不是教會的真理,乃是基督;但是,在明白的人中,我們也說教會的事情。因為這雖不是主要的真理,卻也是聖經的真理。我個人希望我們在各地的同工,多注意引人認識基督和他的得勝。除了願意順服的人之外,不必多提起教會的組織。但願主叫我們能明了他“一切的旨意”。(付印前柝聲手注)

沒有留言: